林深海警告的扫了一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脾气暴躁憨仔和李杏花,强调道。
“切记,这事你们不能沾手,你们两口子做事很毛躁,扫不干净尾巴。
所有多余的行为,都是画蛇添足,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要跟他们吵闹,醋婶子想骂就让她骂,不要还嘴。
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不要图一时嘴快,说以前的那些无用的狠话,懂吗?
这样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也只是一个受气的晚辈。
这些年醋婶子骂你们,整个岛上都是知道的,也算是有了现成的由头。
只要你们心理素质过硬,不要自乱阵脚,什么事都没有。”
李杏花心里翻江倒海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她那个老实巴交的娘。
还没有一个人这么义无反顾的挡在她前面,为她扫除障碍。
她知道,这都是托了男人的福,她能当憨仔的媳妇,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林深海越这样,她更不能让林深海冒险。
“哥,谢谢哥!
但我不能什么都推给哥,万一被有心人扒出来,哥不就?”
她咬了咬牙,
“还我来吧!我亲自动手,斩断这半路的亲缘。
我有轻功,手脚很干脆的,以前在末世没少杀人,有经验。
谁会想到我一个弱女子,会杀自己的娘家人啊!
如果我栽了,凭我身手游到海那边去,应该不难。
我相信哥会善好后,同时也会照顾好几个小的,等大家淡忘了,我再回来。
如果哥出事了,我没法面对嫂子,更没办法面对徒弟和虎妞,一辈子都会在内疚中度过。”
“弟妹,没有人是傻子,不要太想当然了。
就你们两口子这智商,穿起草鞋,在林淑婉肚子里走两个来回,一点油星子都沾不到。”
林深海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还有一丝无奈。
“弟妹,你是不是对哥有什么误会,我不是舍己为人的活菩萨,更不会让自个折进去!
你看看你嫂子,再看看憨仔,你看他们眼里有点担心样子吗?”
憨仔和黄书瑶缓缓的点头,给了李杏花一个肯定的眼神。
“杏花,你呀,还是不了解海哥。
海哥做事从来不自己动手,都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至于把柄,是不可能留下把柄的。
这些年岛上发生很多事,憨仔跟海哥一辈人。
别人喊憨仔这个有官身的人,都是憨仔前憨仔后,没有一丝尊敬和违和。
可你又听见几个喊海哥伍仔的?
就把辈分刻进骨子里的林氏家族族人,在经历了我们名义上爷爷奶奶,老族长和族老会几个老家伙,接二连三的出事以后,都不喊伍仔了,统称一声状元郎。
这种畏惧是进了骨髓,进了灵魂的,即便大家知道是海哥对的,又能咋的?
海哥会给他们留下证据吗?
岛上的人敢乱说吗?”
黄书瑶看着李杏花动摇的眼神,轻轻拍了拍李杏花的手背,。
“你想想,当初你才来的时候,露出的滔天杀意,我和憨仔都吓得坐不稳,海哥有一丝害怕吗?
在明知道十个他,绑起来都不是你对手,还能从容的给你谈条件,难道你觉得他靠的勇气吗?
错,错,他靠从来都是智慧和铁血的手段,当时你但凡有动手的心思。
就直接送你去阎王殿了,你空有一身本事,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李杏花被她直白又戳心的话,强行拉入了回忆中。
当年她刚换身体,是她今生的起点,也是新生活的开始。
她这些时常回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很多细节都淡化了。
经过黄书瑶这么一提醒,当年的情景就像放电影似的,越来越清晰。
她想起林深海当时的眼神,除了冷漠就是平静,唯独没有畏惧。
她当年初来乍到,有经历生产,虽然黄书瑶给她喂了一颗救命的药丸,但也有一个恢复的过程。
她强撑着精神,跟林深海几人周旋,谈的条件看似公平,实则都是站在憨仔的角度上考虑。
林深海和黄书瑶当时每说一句话,都是替憨仔和孩子们兜底,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是多余的。
她越想越心惊,一股凉意从脚到头,连头发丝都透着一个阴风,试探着开口。
“哥,你,当时想杀我?”
“你嫂子刚才不是已经说很清楚了吗?
你如果对孩子对憨仔,有一点异心与威胁,今天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给我们说话了!”
林深海挑眉,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儿天气错。
他当年买的毒药,现在还在系统空间里睡觉。
“我,我……”
李杏花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心里“怦怦直跳”啊!
“还好,还好,末世虽然吞噬了人性,却成就了大家爱抚幼崽的心。
人生没有一步路是白走了,感谢末世,感谢灾难。
是它们让我在形成扭曲的价值观,在关键时候,救了我的狗命!”
她双手合十,眼里全是虐成,“哥,嫂子,我当年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你们的杀意啊!
经历过末世的人,都很敏感啊!
我就感觉到便宜的恶意!”
林深海嘴角一抽,“我们又不是杀手,又没经历过战场的洗礼,哪里来煞气?
再说煞气这个玩意,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糊弄傻子的,跟大声告诉别人,我要害了哦,有什么区别?
真要动手,就要不动声色,笑着送人去见阎王,那样不是更好脱身吗?”
“是这样吗?”
李杏花迷茫的摸着脑袋,“不是说输人不输气势嘛!
先在气场上赢了,动手的底气不是更足一点吗?”
“哎呦喂,反派死于话多,杀气就相当于在说话。
谁对我露出杀气,我明知不敌的情况下,早就跑了几个弯了,还等着你摆好姿势,你当是比武啊!”
黄书瑶哭笑不得,她一直都知道李杏花单纯,东西也学得杂乱,有点四不像。
但刚才的一番话,还是让她大吃一惊,这是社会阅历为零啊,这人是怎么在吃人的末世生产下来,靠拳头?
“杏花啊,你能活着实属不易啊!
难怪筵席拜师能那么顺利,你这个单纯劲,筵席把你卖了,保不住你还得帮忙数钱。
不过,能看见常年冰山脸的杏花这么幼稚,迷茫的一面,值了!”
她笑嘻嘻的拉着一下李杏花,“既然已经想好办法,你们两口子就去忙吧!
我们也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