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修士竟将定海珠赠予了鸣潮鲛人！”
苏凡话音落下，火凤果然惊呼出声，他便趁热打铁，将故事推向更高潮的境地:“老修士说，四海潮汐本就该由鲛族守护，定海珠在他手中不过是件防身法器，落在鲛人手里，才能真正发挥镇压幽冥、护佑深海的妙用。鲛人感念其恩，引着船队去了‘潜龙灵脉之源’。那是深海之下的一座水晶宫，宫墙由千年冰晶与深海琉璃筑成，殿顶镶嵌着数十万颗夜明珠，连宫门外的珊瑚树都结着能滋养神魂的灵果！”
“水晶宫？！”
火凤眼睛亮得能燃起来，赤足在莲花上蹦了蹦，周身流火溅起细碎的金红光点:“里面是不是住着能呼风唤雨的龙王？有没有藏着让修士一步登天的至宝？”
“虽无龙王，却有更神奇的‘潮汐灵核’！”
苏凡语气凝重又带着向往:“那灵核藏在水晶宫正殿，是一颗人头大的琉璃珠，里面流转着四海灵脉的本源之力，能自主调节深海潮汐，还能净化一切邪祟煞气。最妙的是，它能映照出修士心底最渴望的景象。有修士在灵核前看到了飞升仙界的路径，有修士看到了失传的上古术法，而那老修士，竟看到了自己失散百年的道侣！”
火凤听得屏息凝神，凤羽在身侧轻轻颤动:“那灵核这么厉害，就没人想抢吗？”
“自然有！”
苏凡话锋陡然一转，添了几分惊险:“就在船队准备离开时，‘幽潮鬼域’的血吻妖鲛王带着万千妖鲛杀了回来！那妖鲛王比寻常血吻妖鲛大上三倍，鳞片如血色玄铁，口中能喷出化神修士都难以抵挡的‘幽冥血煞’，所过之处，海水都化作墨色毒浆，连水晶宫的琉璃墙都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糟了！鲛人打不过妖鲛王吧？”
火凤急得攥紧拳头，周身流火凝成了锋利的凤刃，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帮忙。
“鸣潮鲛人虽善御水，却难敌血煞！”
苏凡道:“关键时刻，玄背巨鼋主动挡在水晶宫前，背壳上的星图纹路全亮了起来，引动潜龙灵脉的力量形成护盾。可妖鲛王的血煞太过霸道，护盾转眼就布满裂纹，巨鼋的背壳都被腐蚀得冒起黑烟。就在这时，手持定海珠的鲛人首领忽然将珠子嵌入潮汐灵核，两股力量相撞，瞬间爆发出漫天水光，化作一条数十丈长的琉璃龙虚影，朝着妖鲛王猛冲而去！”
“琉璃龙？！”
火凤惊得张大了嘴，流火都忘了躁动:“它打得过妖鲛王吗？”
“琉璃龙是四海灵脉所化，正是幽冥血煞的克星！”
苏凡语气激昂:“只见它一口咬在妖鲛王的脖颈上，灵脉之力顺着伤口涌入，将妖鲛王体内的血煞尽数净化。妖鲛王惨叫着想要遁走，琉璃龙却甩动龙尾，卷起漫天潮汐，将万千妖鲛卷回幽潮鬼域，还在鬼域入口凝成一道灵脉屏障，让它们再也无法出来作祟！”
火凤长长舒了口气，流火渐渐柔和下来，眼底却满是意犹未尽:“太精彩了！水晶宫、灵脉龙、能净化煞气的定海珠……海里的世界比我想象中还要玄妙！”
她忽然凑近了些，声音带着急切的期待:“那后来呢？鲛人守住水晶宫了吗？老渔夫有没有再见过玄背巨鼋和琉璃龙？”
“自然守住了！”
苏凡语气里带着释然的笑意，继续说道:“琉璃龙镇压妖鲛王后，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一道灵脉，融入了水晶宫的地基，让宫殿从此能自主运转灵韵，再也不惧邪祟侵扰。鸣潮鲛人为了感谢老修士与渔夫，不仅赠予他们满袋鲛珠，还将‘潮汐灵核’凝结的一缕灵韵，封入了一枚珊瑚佩中。那玉佩能感知深海异动，还能在危急时引动三分潮汐之力护身。”
火凤指尖轻点，流火凝成小小的珊瑚佩形状，满眼艳羡:“那玉佩也太神奇了！老渔夫带着它，是不是就能常去水晶宫做客？”
“他倒是想去，可水晶宫却在三日后闭合了！”
苏凡话锋一转，添了几分神秘:“老渔夫说，潮汐灵核与定海珠相融后，引动了上古禁制，水晶宫连同潜龙灵脉一起沉入了万丈海沟，只有每百年潮汐逆转之时，才会短暂浮现。他后来又去了青螺湾数十次，再也没见过玄背巨鼋与鲛人，只在一次风暴中，那枚珊瑚佩忽然发光，帮他避开了一道从海沟冲出的幽冥水煞。”
“啊？再也见不到了吗？”火凤微微撅起嘴，流火都黯淡了几分。
“也未必！”
苏凡话锋又转，眼底闪着奇幻的亮色:“最妙的是结尾。老渔夫年近百岁时，自觉大限将至，便带着珊瑚佩驾着小船，驶入了当年遇见玄背巨鼋的海域。就在他闭眼的刹那，海面忽然无风自动，一道琉璃色的光柱从海底升起，玄背巨鼋竟载着水晶宫再次浮现！鸣潮鲛人的歌声穿透风浪而来，潮汐灵核化作一道流光，裹着老渔夫的魂魄，竟将他化作了半人半鲛的模样，从此留在水晶宫，守护着那片深海灵脉。”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轻柔:“传闻后来有修士在潮汐逆转时，远远望见深海之上，有一位白发老者骑着玄背巨鼋，身后跟着鲛人船队，歌声与潮声相和，护送着迷路的渔船返航。有人说，那是老渔夫达成了心愿，成了深海的守护者。”
火凤听得眼眶微红，周身流火化作温暖的光晕，喃喃道:“真好……原来海里不仅有惊险，还有这么多温柔的约定。”
她忽然抬眼，看向岩浆湖中央的涅盘花，眼底闪过决然，伸手一拂，那朵燃烧着火焰的金色莲花便缓缓飘向苏凡。
“这涅盘花送你，你的故事，比我听过的所有传说都动人。”
苏凡心中一喜，连忙接过涅盘花，将涅盘花凑近柳玲玲的唇边。
那金色花瓣化作一缕暖融融的灵气，顺着柳玲玲的呼吸钻入体内，她眉尖轻轻舒展，苍白的唇色也染上了几分血色。
苏凡刚要道谢，火凤却又开口，眼中满是期待:“百年后水晶宫浮现时，你若还在，能不能再去青螺湾看看？若是见到老渔夫与鲛人，一定要问问他们，深海里是不是还有能穿越海眼、抵达另一个世界的异兽？”
苏凡握紧手中温热的涅盘花，心头暖意翻涌，对着火凤郑重承诺:“晚辈定然铭记！若百年后有幸见到老渔夫与鲛人，不仅要问异界海兽，还要替前辈问问，深海中是否有能化解属性桎梏的灵泉。说不定，前辈日后也能亲自踏上海面，看一看玄背巨鼋的背壳，听一听鲛人的歌声。”
“真的有这种灵泉吗？”
火凤猛地抬头，眼尾的火红瞬间亮得惊人，赤足在莲花上踏得轻快，周身流火化作漫天星火:“能让我这火属性的身躯，也能靠近海水而不受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