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前两天，腊月二十一，终于放了晴。
秦巧梅一早就把陆文杰和曲勇志送到了秦妈那。
她跟陆旷今天打算去拆石膏。
这次还借的马车。
希望可以减少在路上耽误的时间。
陆旷比以前灵敏了很多，单脚撑着马车边帮秦巧梅收拾马车。
马车上下铺了厚厚的茅草，然后在茅草上再铺上个褥子。
老赵的棉被披在陆旷身上。
这次只有陆旷和秦巧梅，秦巧梅也借了点棉被的光。
“今天是个好日子，等拆完石膏咱们回来包饺子。”
陆旷盯着自己的腿，秦巧梅给他这条腿上缠了厚厚的一层棉被，他感受不到外界的一点寒冷。
不知道拆开石膏会怎么样，但他说了声好。
到了县城医院，还是去找的以前那个医生。
这个医生看见陆旷很意外，他对陆旷和秦巧梅还有些印象。
毕竟这两口子被泼粪这件事，在医院私下里都还讲究了很久。
还有让他意外的是，他以为这两口子当时只是问问，没打算治，他只是出于医生的职业操守才给了他老师的联系方式。
是真没想到两年后这两口子能来医院拆石膏。
秦巧梅见医生有些愣神，就在医生面前晃了了晃手，“医生？”
“啊。”医生回神，赶紧招呼陆旷躺到里面的诊室里。“你躺上去我看看。”
陆旷撩起裤子，医生就感觉这个打石膏的手法有些熟悉。
尤其是等锯开石膏时，看到里面的钢钉和缝合手法之后，他有些惊喜抬头，“你们是找的我老师做的手术？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
秦巧梅一愣。
她压根没找这个医生的考试啊。
“不是通达医院翦从文老师做的手术？”
这医生一说，秦巧梅想起来了，陆旷的手术单子上确实有两个人的名字。
医生好像确实姓翦，但还有一个姓单的。
那个医生一听脸上满是震惊，“那是我师兄。”
“而且你说陆旷的手术，是我师傅和师兄一起做的？我有这么大面子？”
秦巧梅默了一瞬，解释了下是她弟弟找的医生。
“这样。”医生更意外了，“那确实有缘分，我记得旁边还有个哈船院呢，对了，你弟弟认识我师兄？”
“他是哈船院的学生。”
“那你弟厉害。”医生点头，回身开始左右打量陆旷的腿。
陆旷这条腿萎缩的比正常的腿要瘦，看上去只有皮包骨，脚踝和膝盖下面都打着钢钉。
见医生拿着钳子打算生拔，秦巧梅下意识的呲着牙，把陆旷的脑袋抱住，“别怕，一会就好了。”
医生一看乐了，“没事，我就看看钳子合不合适，一会要打麻药的。”
秦巧梅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稍稍放开了陆旷。
陆旷扯了扯秦巧梅的胳膊，“没事。”
不管医生再怎么说，秦巧梅看扯钢钉的时候还是皱着眉，心跳加速。
她都替陆旷紧张。
尤其是扯出来之后还带着血肉，更是刺激到了秦巧梅，剩下的秦巧梅再不敢看，背过身去，鼻头泛酸，只有双手还紧紧抓着陆旷。
陆旷面目沉静的盯着自己的腿，下颌线也有些不自觉的绷紧，打了麻药确实一点不疼，只是场面有些血腥。
医生的动作很稳，他熟悉老师手术的方式，处理起来很快，只用一会，就把陆旷的腿收拾好了。
“先观察观察，等麻药劲过了我掰掰腿。”
陆旷盯着自己笔直的双腿怔愣，这条腿很瘦，也不干净，脚踝和膝盖弯都缠上了绷带。
“惊到了？”医生笑笑，“我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很权威，这手术做的很成功，只是现在你这条腿肌肉萎缩的厉害，要慢慢锻炼，不能急。”
陆旷仍盯着自己的腿，手掌有些颤抖的去碰，唇瓣无声的蠕动着，声音颤抖。
“这是……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