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跑得更快了。
等他赶到现场，看到眼前的景象。
一口凉气差点没抽上来。
只见最东头的那座蔬菜大棚，原本饱满的拱形棚顶。
此刻已经塌陷下去一大块。
一个狰狞的大窟窿暴露在风雪里。
冷风夹着雪花，正“呼呼”地往里灌。
棚里绿油油的蔬菜。
此刻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霜，蔫头耷脑的。
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我淦！”
何雨柱气得爆了句粗口。
“还愣着干什么！”
他扭头冲着已经傻眼的邹同志吼道。
“赶紧叫人！把维修组的都给我叫过来！”
“还有，多找几个人，拿上塑料布和草帘子。”
“先把那个窟窿给我堵上！”
“棚里的菜，能抢救多少抢救多少！”
“冻坏的也别扔，都给我收起来！”
何雨柱的脑子飞速运转，一道道指令清晰地下达。
他这临危不乱的架势。
总算让慌了神的邹同志找到了主心骨。
“哎！好！我马上去！”
邹同志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去叫人了。
很快，维修组和后勤的工人们扛着工具和材料。
呼啦啦地全过来了。
何雨柱站在雪地里，亲自指挥。
“你们几个，上棚顶！”
“先把积雪清了，小心点，别再踩塌了！”
“你们，把塑料布递上去！”
“对，从上往下盖，盖严实了！”
“剩下的人，都进棚里。”
“把还能要的菜赶紧收了！动作快！”
一时间，现场虽然忙乱，却井井有条。
何雨柱就像个战场上的将军，调度着一切。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踩着积雪。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来。
“何师傅，这是怎么了？”
来人是李副厂长和他的秘书，王秘书。
李副厂长裹着厚厚的军大衣。
眉头紧锁，看着眼前这片狼藉。
何雨柱看见他，心里有点烦。
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李副厂长，您看到了，雪太大，把棚子给压塌了。”
“损失怎么样？”
李副厂长沉声问道。
“还在统计。”
何雨柱指了指正在抢收的工人们。
“这个棚的菜估计得损失一大半。”
“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抢修了。”
“其他棚没事，保证耽误不了中午全厂职工吃饭。”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光是你这里。”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远处厂房的方向。
“厂里存放原材料和成品的两个大库房。”
“顶子也让雪给压塌了，损失比你这儿大多了。”
王秘书在一旁补充道。
“厂里已经成立了紧急救灾小组。”
“杨厂长和书记一大早就去市里开会汇报情况了。”
何雨柱一听，心里平衡了点。
合着不止我倒霉啊。
那没事了。
“您放心吧李副厂长。”
“我这边肯定处理好，保证把损失降到最低。”
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
“嗯，有什么需要厂里支持的，直接跟王秘书说。”
李副厂长又嘱咐了几句，便带着王秘书匆匆离开了。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送走了领导。
何雨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蔬菜大棚。
堵窟窿的堵窟窿，收菜的收菜。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何雨柱还是不放心。
他亲自爬上另外几个完好无损的大棚。
带着几个小伙子，拿着大扫帚。
开始清理棚顶的积雪。
这雪下得太邪乎了。
万一再压塌一个，那他可真就成了全厂的罪人了。
雪又厚又重，清理起来极其费力。
何雨柱干得浑身冒汗。
棉袄都湿透了，冷风一吹，刺骨的凉。
可他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必须保证中午开饭的时候。
让全厂的兄弟姐妹们。
都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新鲜蔬菜。
一直忙活到临近中午。
塌掉的大棚总算用塑料布和草帘子临时糊上了。
不再往里灌风。
其他几个大棚顶上的积雪也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抢救出来的蔬菜。
加上其他棚里新采摘的，堆了满满一车。
何雨柱抹了把脸上的汗和雪水，总算松了口气。
“行了！收工！把菜都拉到后厨去！”
他大手一挥，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回了食堂。
中午，食堂里热火朝天。
一盆盆冒着热气的白菜炖豆腐。
醋溜白菜、萝卜丝汤被端上窗口。
工人们吃着这来之不易的新鲜蔬菜。
心里都热乎乎的。
谁都知道今天早上大棚被雪压塌的事了。
大家都以为中午只能啃咸菜了。
没想到何师傅硬是力挽狂澜，保障了供应。
不少人路过何雨柱身边，都竖起了大拇指。
“何师傅，牛！”
“柱子哥，好样的！”
何雨柱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但听到这些夸奖，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他端着自己的饭盒，找了个角落坐下。
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在食堂里扫视着。
他在找一个人。
娄晓娥。
平时这个点，她早就该来吃饭了。
可今天，何雨柱把整个食堂都看遍了。
也没瞧见她的影子。
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吃完饭，他溜达到娄晓娥所在的宣传科问了一圈。
结果得到的答复是，娄晓娥今天压根就没来上班。
“她请假了，说是身体不舒服，要歇三天。”
宣传科的同事告诉他。
身体不舒服？
何雨柱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怎么回事？
是冻着了？还是吃坏肚子了？
他越想越不踏实，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他连食堂的收尾工作都交给了徒弟。
自己骑上车就直奔娄晓娥的住处。
那是一处带着独立小院的房子，是娄家以前置办的产业。
何雨柱把车停在巷子口，熟门熟路地敲了敲院门。
开门的是孟嫂，娄晓娥家的保姆。
孟嫂看见何雨柱，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冲他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
“何师傅，你可算来了。”
“小姐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就躺在床上，脸色也差得很。”
何雨柱闻言，心沉得更厉害了。
他快步穿过院子，进了屋。
屋里烧着炉子，暖意融融。
娄晓娥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只露出一张小脸，果然是没什么血色。
看见何雨柱进来。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别动！”
何雨柱赶紧上前按住她。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
“怎么了这是？哪儿不舒服？看过医生没有？”
何雨柱一连串地发问。
语气里满是关切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