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拗不过她,只好顺着她的力道进了屋。
“全无去后面库房盘货了,大爷他们还没来呢。”
“没来就等着!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知不知道?”
“什么事都比不上你和孩子重要!”
陈雪茹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自己则拿起扫帚。
三下五除二就把门口的雪给扫到了一边。
刚干完活,酒馆的门帘一挑,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正是何大清和白寡妇。
两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头上脸上都带着风雪的寒气。
一进屋就跺着脚,拍打着身上的落雪。
“哟,雪茹也在呢?”
何大清看到陈雪茹,有些意外。
陈雪茹把扫帚往旁边一放,没好气地开口了。
“爸,你们可算来了!”
“再不来,慧真姐都要上房揭瓦了!”
何大清一愣。
“怎么了这是?”
“您问她!”
陈雪茹指了指坐在一旁微笑的徐慧真。
“这么大的肚子,还在门口扫雪,你们说,这像话吗?”
何大清一听,也急了,连忙看向徐慧真。
“慧真啊,你怎么能干这个!”
“快坐着,快坐着,以后这活儿都我们来!”
白寡妇也赶紧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心疼地说。
“就是,这天寒地冻的,可得仔细着。”
徐慧真被大家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捧着热水杯,小口喝着。
“我就是闲不住。”
陈雪茹哼了一声,又问道。
“对了,爸,你们今天怎么坐公交车来了?自行车呢?”
“嗨,别提了。”
何大清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这路上下完雪,好多地方都结了冰碴子,滑得很。”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摔,还是坐公交车安全。”
白寡妇也附和道。
“是啊,安全第一。”
几人闲聊了几句。
陈雪茹终于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上。
她凑到何大清身边,挤了挤眼睛,一脸八卦地问道。
“爸,我可听说了啊,您昨天大发神威了?”
何大清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到。
“你这丫头,消息还挺灵通。”
“那可不!”
陈雪茹得意地挑了挑眉。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听他们说,您把那贾张氏给打了?”
“还是当着全厂人的面?”
一旁的徐慧真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提到这个,何大清顿时来了精神。
他放下水杯,清了清嗓子,那架势。
跟个说书先生似的。
“这事儿啊,还得从许大茂那孙子的婚宴说起。”
“那个贾张氏的孙子,婚宴一开始,就跟个幽灵似的摸进了后厨。”
“那眼睛,滴溜溜地转,就盯着那些硬菜!”
何大清比划着。
“我们刚做好的腊肠拼盘。”
“还有那烧鸡,上去就想伸手整个端走!”
“啊?”
徐慧真和陈雪茹都听得张大了嘴。
“这……这是抢啊?”
“可不是抢嘛!”
何大清一拍大腿。
“当时就被二胖给拦住了。”
“二胖你们知道吧?雨柱的师弟,在人事科的那个。”
“二胖跟她讲道理,说这是喜宴,不能乱拿。”
“那小孩就哭啊,嚎啊,把贾张氏给嚎过来了。”
“结果你猜那老虔婆怎么着?”
何大清吊足了胃口。
“她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开始撒泼打滚,哭天喊地。”
“说我们欺负孤儿寡母。”
“说二胖一个大小伙子要打她这个老婆子!”
“我的天……”
徐慧真听得直摇头。
“这还不算完!”
何大清接着说。
“她还指着二胖的鼻子威胁。”
“说要去厂领导那儿告他。”
“让他工作不保!”
“这可真是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了。”
陈雪茹撇了撇嘴。
“我看到这情况,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何大清伸出巴掌,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我上去都懒得跟她废话。”
“正手一个大嘴巴子,反手又是一个!”
“啪!啪!”
他学得惟妙惟肖。
“当时就把那老虔婆给干懵了。”
“原地cpU都给她干烧了。”
“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跟她说,再敢在这儿放一个屁。”
“我就让她回农村,好好清醒清醒!”
“这招管用!”
陈雪茹点头称赞。
何大清喝了口水,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这事儿最逗的还在后头呢。”
“等我们把贾张氏给弄走。”
“回头再去找她抢的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没了!”
何大清乐得直拍桌子。
“不知道哪儿钻出来几条大黄狗。”
“趁着刚才混乱,一口把菜全给叼跑了!”
徐慧真听完,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她算是大开眼界,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其所作所为,简直刷新了她对人性的认知。
陈雪茹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哎哟喂,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这贾张氏是猴子请来的逗兵吗?”
“忙活了半天,又是撒泼又是挨打。”
“结果最后让狗给截胡了!”
“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一夜大雪,整个四九城。
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北风卷着雪粒子,刮在人脸上生疼。
何雨柱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
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轧钢厂赶。
他嘴里哼着小曲儿,心情倒是不错。
昨晚在徐慧真那儿,听老爹何大清吹牛。
讲他怎么收拾贾张氏那个老虔婆。
听得是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连带着今天看这漫天大雪,都觉得别有一番景致。
刚把自行车停好,锁上。
还没来得及搓搓冻僵的手。
就看见一个人影火急火燎地从远处冲了过来。
“何师傅!不好了!出大事了!”
来人是负责蔬菜大棚日常维护的邹同志。
一张脸冻得通红,说话都带着颤音。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急的。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他嘴上呵斥着,眉头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比天塌了也差不多了!”
邹同志喘着粗气。
指着大棚的方向,话都说不利索了。
“昨晚……昨晚雪太大了。”
“最东边那个棚……让雪给压塌了!”
“什么?”
何雨柱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可是钱!
是全厂工人的口粮!
更是他何雨柱的脸面!
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大棚那边跑。
邹同志跟在后头,一边跑一边汇报。
“棚顶塌了个大窟窿。”
“里面的菜怕是都得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