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襄气得额角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指着陆寒星的鼻子厉声喝道:“你个混蛋!骨子里流着秦家的血,却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简直丢尽了秦家的脸!”
陆寒星像是被彻底逼到了绝境,眼底翻涌着积压多年的屈辱与愤怒,全然不顾秦世襄的威严,仰着头嘶吼出声:“我就不认!是你们先不认我在先!”他声音发颤,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你们打骨子里轻蔑我,看不起我一身的农村做派,嫌我粗鄙、上不了台面!如今又把我那些藏在骨子里的苦难扒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耻笑、羞辱,你们配当我的亲人吗?”
“你个混球!”秦世襄被他这番话噎得气血翻涌,抬手就想往他脸上扇去,却被身旁的秦世墨不动声色地拦住,他咬牙切齿地骂道,“秦家百年基业,从来没出过你这样的逆孙,真是家门不幸!”
陆寒星见状,反而破罐破摔地耍起了无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扯着嗓子叫嚣:“我就叛逆了!我就忤逆了!怎么地?你们不是觉得我碍眼吗?不要我啊!有本事就放了我啊!”他故意挺了挺胸膛,眼神里满是挑衅,像是笃定他们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
一直沉默旁观的秦世墨忽然低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冰冷刺骨,没有半分温度,他的孙子推着轮椅缓步移动到陆寒星面前,一双深邃的黑宝石眼睛看着他,语气淡漠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放了你?可能吗?别做梦了!。”顿了顿,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关着你,好好管教管教——打的你皮开肉绽,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嘴硬。”
陆寒星像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又绝望,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疯狂:“打吧!尽管打!有本事就给个痛快,直接打死我!来来来!”他说着,主动伸出脑袋,直直地朝着秦世墨的方向凑去,双手被冰冷的手铐反铐在身后,手腕被勒得发红,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宣泄着心底的恨意与不甘。
“反了天了!”秦世襄被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彻底激怒,猛地转头朝着门外厉声喝道,“保镖呢?都给我出来!按住他,让他给我跪下认错!”
“是!”
门外立刻传来两道整齐划一的应答声,紧接着,四个身着黑色西装、身形挺拔的保镖快步出列,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如鹰,一左一右地围了上来,伸手就想去按住陆寒星的肩膀,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陆寒星挣扎着,嘶吼着,却因为双手被铐,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手逼近自己。
四名黑衣保镖快步上前,秦世襄眼神一沉,冷声道:“按住他,逼他跪下!”最先上前的两名保镖身形高大,肩宽背厚,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看就是常年练家子,下手毫不含糊——一人扣住陆寒星反铐的手腕,一人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两人同时发力,力道沉得像是要把他按进地里。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看似瘦弱的小男孩,骨子里竟藏着一股惊人的韧劲。陆寒星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因为极致的用力而涨得通红。他没去管手腕被手铐勒得钻心的疼,也没管肩膀被保镖按得发麻,所有力气都一股脑沉在双腿上,膝盖像是灌了铅一般,死死钉在原地,任凭两名保镖怎么使劲,身子晃都不晃一下,硬是没被按下去分毫。
“不跪!不跪!就不跪!”陆寒星仰着头,声音因为用力而变得嘶哑,却带着一股宁死不屈的倔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底翻涌着不甘与反抗,哪怕浑身都在发抖,也不肯有半分妥协。
秦世襄气得脸色铁青,厉声呵斥:“废物!连个小鬼都按不住!再加把劲!”两名保镖闻言,又添了几分力道,手指几乎要嵌进陆寒星的皮肉里。就在这时,陆寒星忽然眼底一厉,猛地吸了一口气,借着保镖发力的间隙,身子骤然一矮,像一条滑溜的鱼似的,灵活地侧身一扭——他刻意放松了肩膀的力道,又借着反铐双手的弧度借力,竟硬生生从两名保镖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
“嗯?”两名保镖猝不及防,手上一空,身子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男孩,竟能挣脱他们的控制!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陆寒星已经像一只受惊又急切的兔子,低着头,拼尽全力往前狂奔。他双手反铐在身后,跑起来有些踉跄,却速度极快,衣角被风掀起,脚步慌乱却坚定,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的天哪!”客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秦家人满脸错愕,宾客们也纷纷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有人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秦世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寒星的背影厉声怒吼:“拦住他!快拦住他!别让这个小混蛋跑了!”剩下的两名保镖也立刻反应过来,快步追了上去,脚步声急促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