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我们来啦。”舟舟迈着小胖腿跑过来,身后跟着林以凡和小白。
“好,我们吃饭。”顾禹迟一把将他抱起,举高高转了个圈,引来舟舟一阵咯咯的笑声。
“生日快乐,宝贝。”温蓓蓓走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
“看,爸爸妈妈给你准备的生日大餐。”
舟舟被抱到他的专属餐椅上,看着满桌琳琅满目、甚至有些菜被摆成有趣形状的菜肴,眼睛瞪得圆圆的,发出比白天看到蛋糕时更惊喜的“哇”声。
“星星饭团,月亮胡萝卜,还有小鱼。”
他兴奋地指着:“妈妈,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是爸爸妈妈一起做的。”温蓓蓓给他系上餐巾,柔声道。
“爸爸也好厉害。”舟舟立刻转向顾禹迟,送上毫不吝啬的赞美。
顾禹迟心里像被羽毛拂过,软得一塌糊涂,夹起一块剔好刺的鱼肉放到儿子碗里:“尝尝看。”
晚餐在温馨愉悦的气氛中进行。
舟舟吃得小嘴油汪汪,对每一道菜都报以最高评价:“这个虾仁最好吃。”
“番茄汤是世界上第一好喝的汤。”
“我要把星星饭团全部吃掉。”童言稚语逗得温蓓蓓他们仨不时发笑。
“喜欢多吃点,不过番茄汤少喝点,留点容量装其他菜菜。”
番茄汤是舟舟的最爱,每次都要喝很多。
“好吧。”舟舟有点不舍放下勺子,吃其他菜。
饭后,温蓓蓓端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巧克力慕斯蛋糕,这是专门为晚上一家人庆祝准备的。
“白天和小朋友分享了大飞船,晚上这个小小的,是我们家的。”她点上细细的数字蜡烛“3”。
灯光调暗,烛光摇曳。
三个大人,再次为舟舟唱起生日歌。
这一次,没有其他小朋友的喧闹,没有老师的带领,只有家人温柔专注的歌声,在温暖的客厅里轻轻回荡。
舟舟坐在烛光后,小脸被映得红彤彤,眼睛比蜡烛的光还要亮,很认真地听着,然后鼓起腮帮子,用力吹熄了蜡烛。
“许了什么愿呀?”温蓓蓓好奇地问。
舟舟却捂住小嘴,眼睛弯成月牙:“不能说,说了就不灵啦,但是是很好的愿望。”
“好,那我们就等着愿望实现。”顾禹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礼物时间到了。
除了白天收到的来自幼儿园和小朋友们的礼物,顾禹迟和温蓓蓓还准备了另一份礼物。
是一个包装好的大盒子。
舟舟迫不及待地拆开,里面一本漂亮的星空绘本。
“哇,星空画本。”
林以凡送上他自己做的天文望远镜。
“哇!望远镜,可以看到星星吗?可以看到我蛋糕上的星星吗?”舟舟惊喜地抱住望远镜。
“天气好的时候,爸爸带你到阳台看。”顾禹迟承诺。
“妈妈给你讲绘本上的星星故事。”温蓓蓓补充。
舟舟抱着礼物,忽然放下,跑过来,先去抱住林以凡,亲一下他。
再一手抱住顾禹迟的腿,一手抱住温蓓蓓的腿,把小脸埋在他们中间,闷闷地说:“谢谢舅姥爷,谢谢爸爸,谢谢妈妈,我今天…我今天超级、超级、超级开心,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温蓓蓓的眼眶瞬间就热了。
顾禹迟弯腰,将儿子和妻子一起拥入怀中。
四个人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静静相拥,窗外夜色渐浓,星河隐约,而屋内的世界,被爱意充盈得满满当当,再无一丝缝隙。
晚上,给玩得有些倦了的舟舟洗完澡,讲完睡前故事,看着他搂着宇航员玩偶沉入梦乡,温蓓蓓和顾禹迟才回到客厅。
收拾好有些凌乱的玩具和礼物包装,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
温蓓蓓头靠在顾禹迟肩上,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忽然轻声说:“禹迟,你说,舟舟许了什么愿?”
顾禹迟揽着她的肩膀,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的发梢:“大概……是想要更多的玩具?或者希望天天过生日?”
温蓓蓓笑了,摇摇头:“我觉得不是。他那么开心地抱着我们说他是最幸福的小孩……也许,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永远像今天一样。”
顾禹迟沉默了片刻,将她搂得更紧些,吻了吻她的发顶:“那我们的愿望也一样。”
-
周六,不用上学,不用上班,不用开店。
温蓓蓓早已醒来,只是不想起床,一直赖床。
“干嘛?做了什么坏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温蓓蓓看到顾禹迟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进房间,轻轻关上门,留下一条门缝偷看外面。
“舟舟这个臭小子尿床了,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现在偷偷让小白帮他换床单,洗床单。”顾禹迟小声和温蓓蓓分享他发现的事。
“真的?昨晚番茄汤喝多的后果,不过这个臭小子,人小想法多。”
温蓓蓓下床来到门边,顾禹迟让她站前面,从后面抱着她,夫妻俩一起偷看。
只见舟舟穿着睡衣,正和小白一起费力地扯着印满小火箭的床单。
小家伙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一边小声嘀咕:“小白快点儿,要在爸爸妈妈发现之前弄好……”
小白虽是机器人,动作却格外轻柔,配合着舟舟的小手将床单卷成一团。
它电子眼里闪着温和的光,压低机械音说:“根据数据分析,三岁儿童夜间尿床的概率为38%,属于正常生理现象,不必感到羞愧。”
“可是我已经三岁啦,是大孩子了。”舟舟耷拉着脑袋,声音闷闷的。
温蓓蓓在门后看着,心都要化了。
她抬眼看向顾禹迟,两人交换了一个温柔又好笑的眼神。
等舟舟抱着湿床单,像只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往洗衣房走时,温蓓蓓和顾禹迟才轻咳一声,假装刚睡醒的样子走出来。
“早上好啊宝贝。”
温蓓蓓假装刚睡醒,揉着眼睛:“怎么起这么早?”
舟舟吓得一个激灵,把床单往身后藏:“早、早上好,爸爸,妈妈,我……我在帮小白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