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听好了!标尺1500米,仰角35度,三发急速射!”赵专家站在改造后的九二式步兵炮旁,扯着嗓子喊,手里的指挥旗在空中划出清晰的弧线,“第一炮,瞄准炮楼顶层的机枪巢!放!”
炮兵班长老王稳稳地按下击发机,炮身猛地向后一坐,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炮弹拖着尖啸飞向远处的沙子沟炮楼。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三公里外的目标——那座炮楼是临省外围的重要据点,驻守着日军早川一郎少佐的一个加强小队,炮楼顶层的重机枪巢是出了名的“钉子户”,之前几次袭扰都没能拔掉。
“轰!”
远处的炮楼顶突然爆出一团火光,重机枪的嘶吼声戛然而止。战士们顿时欢呼起来:“中了!中了!赵专家神了!”
赵专家却没笑,指着炮楼基部:“第二炮,打根基!让他知道厉害!”
第二发炮弹精准地落在炮楼墙根,砖石飞溅,炮楼明显晃了晃。赵专家紧接着挥旗:“第三炮,给他们留个念想!”
第三发炮弹擦着炮楼飞过去,落在后面的弹药库附近,虽然没直接命中,却把仓库顶炸塌了一角,浓烟滚滚升起。
“漂亮!”曹兴国站在山坡上,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兴奋地一拍大腿,“赵专家,这炮改得真是神了!比原来的射程远了近半,准头更是没的说!”
赵专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这才刚开始,等战士们练熟了,能打移动靶了,才算真本事。”
沙子沟炮楼里,早川一郎少佐正对着地图发脾气,突然一声巨响,头顶的机枪巢就被炸了。他踉跄着跑出指挥室,正好看到第二发炮弹炸在墙根,吓得连忙抱住旁边的柱子。
“八嘎呀路!是哪里来的炮?”早川一郎扯着嗓子喊,军帽都被气歪了,“快快地!把咱们的九二式步兵炮推出来!给我打回去!”
日军士兵手忙脚乱地把炮楼里的九二式步兵炮推到射击孔,炮兵小队长趴在瞄准镜前一看,顿时傻了眼:“少佐阁下,看不到敌人!他们的炮太远了,超出咱们的射程了!”
“什么?”早川一郎一把抢过望远镜,镜头里只能看到远处山坡上的硝烟,连人影都瞅不见,“废物!调标尺!把射程拉到最大!”
小队长哭丧着脸:“已经最大了,只有1200米,他们至少在1500米外……”
“八嘎牙路!”早川一郎气得一脚踹翻炮架,“八路军怎么会有这么远射程的炮?难道是大本营新研制的?”
话音刚落,第三发炮弹擦着炮楼飞过,炸塌了弹药库的一角。早川一郎看着漫天飞舞的麻袋片,心里一凉——那里面装的可是他们半个月的弹药补给!
“快!给松井少将发电报!请求支援!八路军有重炮,沙子沟快守不住了!”早川一郎对着通讯兵嘶吼,声音都变了调。
山坡上的猛虎团战士们看着日军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王黑风举着望远镜,乐道:“你看小鬼子急的,炮都推出来了,就是打不着咱们,活该!”
严英豪拿着赵专家画的射程对比图,感慨道:“这就是技术的力量啊!同样是九二式,咱们改完能多打三百多米,这三百米就是活命的本钱!”
曹兴国放下望远镜,对赵专家说:“再给他们来一轮,重点打炮楼的射击孔,让他们不敢露头。”
赵专家点点头,对老王打了个手势:“标尺1400米,自由射击,打掉所有能看到的射击孔!”
四门改造后的步兵炮轮番开火,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砸向炮楼的各个射击孔。日军刚想从射击孔往外开枪,就被炮弹炸得缩了回去,炮楼里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再也没人敢冒头。
松井在司令部接到早川一郎的电报,气得把杯子摔了:“八嘎!沙子沟的炮楼是用钢筋混凝土浇的,怎么会守不住?八路军哪来的重炮?”
副官哆哆嗦嗦拿着电报,战战兢兢地说:“早川少佐说,八路军的炮射程很远,他们的九二式根本够不着……”
“够不着?”松井猛地站起来,“难道是……是上次被缴获的那四门炮?他们把炮改了?”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如果八路军能改造日军的炮,那以后日军的火力优势就荡然无存了!他立刻下令:“给早川发电,让他死守!我派松岛中队的残余兵力去支援,一小时内必须赶到!”
可他忘了,松岛中队的炮早就被八路军缴获了,剩下的残兵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指望不上。援军出发没多久,就被严英豪提前布置的伏击小队拦在了半路,打了个落花流水,连滚带爬地逃回了省城。
沙子沟炮楼里,早川一郎等不到援军,看着越来越近的炮弹,彻底慌了。他看着墙上的太阳旗,突然拔出指挥刀,对着士兵们喊:“为了天皇陛下,死守!谁敢后退,我劈了他!”
可士兵们早就吓破了胆,一个上等兵哭着说:“少佐阁下,我们守不住了!咱们的枪打不到他们,炮也够不着,再守下去就是等死啊!”
“是啊少佐,突围吧!”
“去省城找松井少将求援!”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劝着,早川一郎看着空荡荡的射击孔,又看了看外面越来越浓的硝烟,终于低下了头——他知道,再守下去确实是等死。
“突围!”早川一郎咬着牙下令,“从后门走,往省城方向撤!”
日军士兵们如蒙大赦,拖着伤员,背着仅剩的弹药,狼狈地从炮楼后门溜了出去。他们刚跑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响——猛虎团的战士们见炮楼里没了动静,冲上去用炸药包彻底炸毁了炮楼。
“团长,小鬼子跑了!”侦察兵跑回来报告,“往省城方向去了,看样子是吓破胆了,连伤员都丢了好几个!”
曹兴国看着倒塌的炮楼,对赵专家说:“多亏了您改造的神炮,不费一兵一卒就端了沙子沟,这要是搁以前,至少得拼掉半个连。”
赵专家摆摆手:“是战士们打得准。不过这只是小试牛刀,等咱们把炮再改改,能打移动目标了,就能去轰松井的司令部了!”
战士们兴奋地围着四门步兵炮,七嘴八舌地问什么时候再打。老王擦着炮管,得意地说:“放心,有的是机会!下次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指哪打哪’!”
逃回去的早川一郎一到省城,就被松井抓进了司令部。松井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废物!一个钢筋混凝土的炮楼,你竟然守了不到半天!还让八路军把炮楼炸了,你的脸呢?”
早川一郎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少将阁下,不是属下无能,是八路军的炮太厉害了!射程比咱们的远三百多米,打得又准,我们根本没法还手啊!”
“三百多米?”松井愣住了,“他们怎么做到的?难道有德国专家帮忙?”
他突然想起那几张“感谢松岛送炮”的报纸,心里一阵发寒——难道八路军真的把缴获的炮改造成了“重炮”?
“给所有据点发电!”松井对着佐藤嘶吼,“让他们立刻加固防御,把炮楼的射击孔改小,再派巡逻队盯着,一旦发现八路军的炮兵,立刻报告!”
可他不知道,曹兴国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手,已经让赵专家带着炮兵转移到了新的隐蔽阵地,准备下一次“惊喜”。
港口的海军驻地,高野口田也收到了沙子沟炮楼被炸毁的消息。他拿着电报,对副官冷笑:“你看,我就说松井是个废物,连个炮楼都守不住。八路军有了重炮,下一个该轮到省城了吧?”
副官小心翼翼地说:“大佐阁下,要不要提醒松井一声,让他小心点?毕竟……唇亡齿寒。”
“提醒他?”高野口田撇撇嘴,“让他吃点苦头才好!等他守不住省城,大本营自然会让咱们海军接管防务。传令下去,加强港口防御,别让八路军的炮打到咱们头上就行。”
他依旧想着坐收渔翁之利,却不知道,曹兴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港口的日军炮艇——赵专家说,改造后的步兵炮,说不定能打沉几艘呢。
黑风口的新阵地里,赵专家正在给战士们讲解弹道原理。曹兴国和严英豪站在一旁,看着战士们认真学习的样子,都很欣慰。
“赵专家,下一步咱们打哪里?”严英豪忍不住问。
赵专家指着地图上的港口:“听说海军的炮艇很嚣张,咱们可以试试打打移动靶。不过得先找个合适的阵地,还要测好风速和水温,难度不小。”
“有难度才有意思!”曹兴国笑着说,“就这么定了,先侦查,再部署,一定要给高野口田也送份‘大礼’!”
王黑风跑过来,手里拿着刚煮好的红薯,递给赵专家:“专家,尝尝这个,甜着呢!等咱们打沉了炮艇,我给您捞条大鱼!”
赵专家接过红薯,笑得合不拢嘴:“好啊,我等着!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练准头,移动靶可比固定靶难多了,你们可得下苦功!”
战士们齐声应道,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充满了信心。
夕阳下,改造后的步兵炮在余晖里闪着冷光,像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曹兴国望着远处的港口方向,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用敌人的武器打击敌人,这才是对侵略者最有力的回击。
“你说,高野口田看到炮艇被打沉,会不会比松井还急?”小李凑过来,笑着问。
曹兴国看着天边的晚霞,声音里带着笃定:“肯定会。不过急也没用,因为他们永远也追不上咱们的进步。只要咱们军民一心,不断变强,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远处的炮楼废墟还在冒烟,像是在诉说着侵略者的失败。而属于猛虎团的故事,正随着一声声炮响,在抗日的战场上,写下越来越辉煌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