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凡俗钟磬,而是以传说中的“混沌金钟”碎片为核心,由数十位阵道宗师联合打造的通天神器!
其声清越庄严,涤荡神魂,宣告着千年一度、震动寰宇的【神域大比】,正式拉开帷幕!
这一刻,蛰伏、积蓄了十日炽热激情的云澜仙城,彻底被点燃!
“轰——!!!”
声浪如同实质的海啸,自仙城的每一个角落冲天而起,亿万修士压抑了十日的欢呼、期待、议论、嘶吼混合成一曲震天撼地的狂潮!
万丈高空之上,早已悬停了整整十日的巨型神舟、星梭、仙禽座驾同时亮起各自的神光!那是帝族、顶级仙宗、远古世家的荣耀徽记!赤焰凤凰、寒冰巨龙、九劫雷兽、瀚海星河……无尽神辉交织,将整个天穹渲染得如同流淌的神之画卷!它们开始有序地、带着无匹的威仪,向着仙城中心那早已光芒万丈的诸天神武场汇聚!
地面上,宽阔得足以容纳数十龙马并行的玉髓神道此刻也显得拥挤不堪。如潮水般的身影涌动着,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各族服饰,万千道统,修为从炼气到道君境界不等,此刻皆怀着同样的激动与向往,奔赴那巅峰对决的战场!
神武场,终于向世人展露它的真正面目!那九十九块巨大的玄色神金平台不再平静,表面的古老阵纹亮起刺目的神光,如同沉睡的巨神睁开了万眼!平台边缘流淌的液态星光护罩骤然炽盛,形成隔绝一切的坚实壁垒。
中心那片被空间法则加固过的虚空战场,此刻更是流光溢彩,空间结构肉眼可见地变得致密坚韧!无数巨大的悬浮光幕如同星辰般点缀在神武场四周,上面开始轮番展示着即将登场的绝世天骄的虚影与道号。
紧张!兴奋!期待!战意!
仿佛整座仙城的“意志”都化作了实质,压在每一位身处此地的人心头!
南宫府邸。
那沉重庄严的钟声,也如同无形的破冰之槌,狠狠撞击在栖梧苑紧闭的院门之上。
门内。
云凝盘膝坐于庭院深处,一株已生长百万年的扶桑古树下。这里是她特意营造的一隅宁静。十日沉寂,并非闭关修炼,也非沉睡。
她只是在梳理那些由外界强行闯入的混乱情绪,尤其是那三个不速之客带来的种种……意外?
心湖如镜,清晰地映照着门外守候的气息——冰冷、执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也映照出前院那个焦躁的、不断散发尘土气息的大块头,以及角落里那片死寂沉沉带来的生命凋零感。
当钟声贯入,震荡神魂的刹那。
那双紧闭了十日的眼眸,缓缓睁开。
清澈!深邃!宛如历经了万古风暴洗礼后归于平宁的冰湖。眸底深处,那抹长久盘踞的倦怠之色,如同晨雾般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更为内敛的锐利与清醒。
她起身。月白衣袍纤尘不染,如同寒月新雪。束在脑后的青丝垂顺如墨。
一步迈出,院门无声自开。
门外,晨曦的光芒将庭院与外界分割成明暗两界。
君墨寒背对着晨曦而立,玄色身影仿佛融入了背后初生的光明,挺拔如亘古的脊梁山脉。
十日的守护,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疲惫的痕迹,只有那凝固了时光般的专注与……在她出现瞬间,眼底深处如星子般骤然点亮的微芒。
“来了。”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冰凉,却又奇异地拂去了云凝心湖深处最后一丝杂波。
前院。
重云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太古蛮熊,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浑身尘土簌簌而落,脸上的焦躁瞬间被狂喜取代:
“凝儿!你出来了?!哈哈!本尊就知道那破钟能把人震出来!” 他大步流星地就要冲过来,带起一阵风。
影痕悬浮的身影也从角落幽暗处无声无息地平移过来,停在稍远些的位置。死气依旧缭绕,但那灰袍下,似乎有一线目光落在这边。
南宫家府邸大门前。
南宫镇天、南宫锦凌、南宫锦星以及众多核心族老、嫡系子弟早已肃立等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内院步出的那抹月白身影之上。
十日紧闭,再看到她时,族长南宫镇天明显感觉到女儿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种源自绝对力量的疏离感仍在,但似乎…沉淀了些许?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同?
“父亲,兄长,诸位族人。” 云凝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她的声音清晰,不含情绪,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威仪。
“凝儿……” 南宫镇天本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目光灼灼,
“时辰将至,当启程入神武场!” 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出发!”
“嗡!”
一面巨大的、燃烧着赤红神焰的旗帜在府邸上空豁然展开,威严霸烈!瞬间吸引了仙城高空许多势力的注目。
没有更多言语。
云凝迈步向前。南宫家核心成员及精锐护卫紧随其后,组成一道威严而引人瞩目的洪流,走向仙城核心——诸天神武场!
神武场入口,早已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仙城卫队身着金光闪闪的甲胄,以强大的阵法维持着秩序。各大家族、宗门的领袖或天骄代表们,验明身份后,在无数艳羡或敬畏的目光中,鱼贯步入通往核心区域的特殊通道。
当南宫家的队伍出现,尤其是那面迎风招展、神威凛凛的火红大旗,瞬间让入口区域出现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快看!是南宫家的核心队伍!”
“南宫大小姐!…咳,云凝仙子也来了!”
“嘶!后面…后面跟着的那是……君神尊!”
“我的天!旁边那个看起来浑身冒气的男人…是传说中的重云魔尊吧?!”
“那个飘着的、死气沉沉的…老天!是那位冥……”
“嘘!噤声!帝尊当面,不得无礼!”
议论声如同滚沸的水,却又不敢太大声,形成一片压抑的轰鸣。无数道目光或敬畏、或好奇、或狂热、或惊恐地聚焦在队伍最前方的几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