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公主院落出来，叶青径直回了前院书房，刚坐下就吩咐亲卫：“去把锦衣卫千户苏清雪叫来。”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书房门被推开，一身劲装的苏清雪快步走进来。她身形挺拔，眉宇间少了几分往日的江湖气，多了几分肃杀，一进门就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头压得极低：“属下苏清雪，参见主公！”
叶青抬眼看向她，目光在她身上仔细扫了一圈 —— 眼前的苏清雪，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桀骜不驯、敢跟他叫板的江湖女侠，周身的锐气收敛了许多，只剩对他的绝对恭敬，连抬头看他都不敢。
“起来说话吧。” 叶青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这不像你，怎么去新兵训练营待了段时间，变化这么大？”
苏清雪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语气恭敬得近乎刻板：“属下不敢。入了主公麾下，便该守属下的本分，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不敢再有半分僭越。”
叶青皱了皱眉，加重了语气：“我让你起来。”
苏清雪这才缓缓起身，依旧垂着头，双手贴在身侧，不敢与叶青对视。
叶青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轻声问道：“你还是原来的苏清雪吧？那个敢闯山贼窝、敢跟我谈条件的江湖女侠。”
苏清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声音平静地回答：“回主公，原来的苏清雪已经死了。在训练营里，在见识到主公的雄才大略、感受到北疆军的纪律严明后，那个只懂江湖道义的苏清雪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主公忠实的仆人，此生唯为主公效力，死而无憾！”
叶青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是喜欢之前的你。至少那时候的你，眼里有光，不像现在这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话锋一转，不再纠结于过往，问道：“你现在手底下，能调动多少人？”
“回主公，属下手中有三千多武林高手，已全部编入锦衣卫，经过严格训练，个个都能以一当十，随时听候主公调遣。” 苏清雪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叶青点了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好。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 最近传遍天下的‘叶青是废太子之子’的流言，你去查，把背后散布流言的人给我找出来。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藏在什么地方，都要查得水落石出。”
苏清雪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低下头，抱拳领命：“属下遵命！定不辱使命，三日之内，定给主公一个交代！”
“不用急。” 叶青摆摆手，“这流言传得太广，背后之人肯定藏得很深，不用限定时间，重点是查清楚他的身份、目的，还有背后有没有其他势力支持。记住，别打草惊蛇，一旦发现线索，先向我汇报，再做下一步打算。”
“属下明白！” 苏清雪再次跪倒在地，郑重地磕了个头，“主公放心，属下一定查个明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叶青看着她坚定的模样，点了点头：“去吧。注意安全，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随时传信回来。”
苏清雪应了声 “是”，起身快步退出书房，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沓。
看着书房门重新关上，叶青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 苏清雪的转变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新兵训练营的属性，让她彻底成了自己人。有这三千武林高手做助力，追查流言源头的事，应该能顺利不少。
他眼神深邃地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不管你是谁，敢在背后搞鬼，我都要让你付出代价。这阳谋，我接了，但你的命，我也要定了。”
苏清雪退出叶青书房后，径直回了锦衣卫北平据点。她召来四名副手，没有细述追查细节，只简明吩咐：“主公命咱们查‘叶青是废太子之子’的流言源头，先把范围锁在北疆。你们各带人手，分头去北平、青州、辽东三地，查传播流言的人、近期异常的银钱流动，还有废太子旧部的踪迹，有线索立刻报我，别打草惊蛇。”
四名副手齐声领命，转身便各自召集人手，迅速散往北疆各地。苏清雪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取来易容工具扮成中年妇人，也悄然离开据点，往青州方向去 —— 那里是废太子当年可能停留的地方，或许藏着关键线索。
与此同时，北疆军营的议事帐篷里，几位将领正围坐在一起，话题离不开传遍北疆的流言。
“你们说，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名络腮胡将领放下酒碗，声音洪亮，“要是主公真的是废太子之子，那可太好了！咱们就能名正言顺请主公登基，不用再受朝廷那套窝囊气！”
旁边有人立刻附和：“就是！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假戏真做也行啊！就说主公是李白，废太子的嫡子，这身份比现在的皇帝正统多了，到时候振臂一呼，天下人说不定都得响应！”
“别瞎猜了！” 另一名白面将领皱着眉打断，“没看主公最近都在头疼这事吗？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挑拨，想让主公和朝廷反目，咱们跟着起哄，不是添乱吗？”
“什么添乱！咱们这是为主公着想！” 络腮胡将领不服气，“这可是天赐良机！一旦主公认下这个身份，咱们就能打着‘恢复正统’的旗号出兵，到时候拿下神都，主公当皇帝，咱们都是开国功臣！”
“你懂什么！” 白面将领急了，“这是阴谋！朝廷要是信了，肯定会先对主公动手；主公要是不认，底下人又会疑神疑鬼，军心一乱，北疆就完了！”
帐篷里顿时吵成一团，有人觉得是良机，有人认为是陷阱，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帐篷帘被掀开，东方不败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身铠甲未卸，脸上带着几分严肃，扫了一眼争论的将领们，沉声道：“诸公有令 —— 所有人看好自己麾下的士兵，不许私下议论流言，更不许煽风点火。谁要是敢乱传乱猜，搅乱军心，按军法处置！”
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将领们面面相觑，随即纷纷起身拱手：“末将遵命！”
“都散了吧，各自回营盯着士兵，别出乱子。” 赵云又叮嘱了一句，目光扫过众人，“主公自有应对之策，轮不到咱们瞎琢磨。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对主公最大的支持。”
将领们不敢再多说，纷纷躬身退出帐篷，各自返回营地。帐篷里只剩东方不败一人，他望着外面的军营，眉头紧锁 —— 流言已开始影响军心，必须尽快查清源头，否则北疆迟早要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