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办公室的灯刚亮起来。林烨坐在桌前，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把昨晚列的计划保存进文件夹。他没起身，也没喝水，直接打开系统界面。
财富值还剩一千二百点。他点了兑换，选中《国家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指南》电子版，扣除五百，页面刷新，一份带目录的pdF跳了出来。
他立刻下载，打开细看。第一条就是知识产权要求：近三年内至少拥有六项发明专利或十八项实用新型专利。他记下数字，翻到财务部分，研发费用占比不能低于总收入的百分之五，这个数去年差了两个点。
看完一遍，他合上电脑，起身走向会议室。走廊空着，保洁还没来。门推开时，行政主管正低头整理本子，抬头看见他，愣了一下。
“叫财务和技术负责人，八点前都到。”他说，“今天开始按新标准走。”
七点五十，人坐齐了。投影亮起，ppt第一页写着“高新认定差距分析”。林烨站在侧边，指着屏幕。
“我们现在缺三块。”他说，“第一，专利数量不够。第二，研发投入账目不清。第三，技术转化没有成套记录。”
财务负责人皱眉，“现在重新分账，去年的发票还能改吗？”
“不能改，但可以分类。”林烨说，“从今天起，所有和研发相关的支出单独入账。买个传感器、换条数据线，都要注明用途。发票背面写项目编号。”
技术负责人问，“那之前的开发算不算？”
“算。”林烨点头，“但要有证明。代码提交记录、会议讨论内容、测试日志，全部归档。从今天开始，每次技术会议必须录音，会后二十四小时内上传服务器。”
行政主管提了一句，“老员工那边可能不配合。他们觉得做项目就行，留这些太麻烦。”
林烨没说话，转手调出系统里的“驳回案例库”，投到屏幕上。第一个案例是某公司申请被拒，理由是无法提供有效研发活动证明。对方声称做了三年算法优化，但拿不出会议纪要和版本更新记录。
“不是我们不想过，是审查要证据。”他说，“没人看你说什么，只看你能交出什么。”
屋里安静下来。过了几秒，财务负责人开口，“那我回去就建新科目。”
“我也安排人整理代码库。”技术负责人跟着说。
散会后，林烨回到办公室，继续翻那份《认定指南》。看到第五章时，系统弹出提示：【新增政策建议：建议补充产学研合作证明】。
他停下笔。目前公司没和任何高校或研究所签过协议。这事得马上动。
他打开邮箱，搜索本地几所工科较强的院校，找到科技合作处的联系方式，起草了一封合作意向函。内容简单，表达愿意联合开展环保智能系统的应用研究，提供实地项目支持。
发完邮件，他又启用系统监测功能，设定“高新技术企业”“申报细则”“地方初审”为关键词，开启实时追踪。
十点，二哥来了。手里拿着一叠报表，进门就把门关上。
“你这阵势搞得太大。”他说，“研发投钱是好事，可今年接的项目还没回款。你要是一下子抽走三成利润，工程那边工资都紧张。”
林烨放下笔，“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不是怕，是现实。”二哥把报表放在桌上，“咱们家底薄，经不起试错。以前靠系统指路，是因为看得见结果。现在搞这个‘高新’，连文件都没下来，你就敢全押？”
林烨没反驳。他重新登录系统，找到历史任务记录，调出过去两年的所有指引。
“去年三月，系统让我们做远程监控平台，你说客户不会用。”他说，“结果呢？三个月铺开，现在成了标配。”
二哥没吭声。
“七月让我们升级数据加密，你说多此一举。”林烨继续说，“后来竞争对手想抄，卡在协议层，根本破不开。”
他点开下一个页面，是“智能化环保解决方案”的初期架构图。“上个月你说像科幻片，现在试点跑通了，客户主动要加装。”
二哥低头看着桌面。
林烨把屏幕转向他，“我现在做的每一步，都有系统支撑。不只是猜，是提前知道规则怎么变。”
说完，他操作系统，打开“通过概率模拟模型”。输入当前准备进度，页面生成图表，显示达标概率为百分之六十八，若保持节奏，八个月内有望突破九成。
房间里静了几秒。
二哥抬起头，“你真信它能成？”
“我不信运气。”林烨说，“我信一步步走出来的路。”
二哥站了一会儿，慢慢点头，“行。你要怎么干，我就怎么配。”
中午没休息。林烨让行政联系三家专利代理机构，下午两点安排视频会议。他自己则把《认定指南》打印出来，逐页划重点。
三点，会议开始。三家机构轮流介绍流程、周期和报价。林烨问得很细：最快多久能提交第一批材料？需要企业提供哪些原始资料？是否能协助撰写技术说明书？
最后选定一家本地有经验的。对方承诺五天内出申报方案，十天内完成材料初稿。
挂掉视频，林烨把对接人姓名和电话记进待办事项，标记“三天后跟进”。
傍晚六点，技术部送来第一份《研发活动登记表》样张。他看了两遍，退回修改两处：一是缺少负责人签字栏，二是未关联具体项目编号。
改完后，他发回群里，备注：明早九点前全员培训，统一填写标准。
七点半，办公室只剩他一人。窗外天色已黑，楼下传来锁门的声音。他喝了一口凉茶，打开系统商城。
还剩七百财富值。他犹豫片刻，没有继续兑换资料，而是退出界面，关掉电脑。
起身时顺手把桌上文件收进带标签的资料夹，写了四个字：专利筹备。
离开前，他看了眼白板。上面贴着一张A3纸，是今天画的推进时间轴。第一步已完成：获取认定标准。下一步是材料分工，再下一步是内部审查模拟。
他拿起笔，在最下方写下明天要做的事：
1. 跟进专利机构反馈
2. 召开研发登记培训会
3. 检查服务器备份情况
写完盖上笔帽，关灯出门。
走廊尽头，保安正拧动门锁。看见他出来，停下手。
“今天这么晚。”
“还有事没完。”林烨说。
走出大楼，风有点冷。他拉了拉外套，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九点十四分。
手机震动。系统提示跳出来：【监测到市科技局官网更新】【新增通知：高新技术企业培育入库启动预申报】
他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点开链接。
页面加载出来，标题是《关于开展2024年度科技型企业培育入库工作的通知》。
他快速扫完内容，嘴角动了一下。
这不是正式认定，但可以先进库，提前享受部分政策支持。
更重要的是——这是第一个公开信号，说明地方已经开始动作。
他立刻打开邮箱，新建一封邮件。
收件人填上市科技局公共服务平台。
主题栏打字：
“关于参与高新技术企业培育入库的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