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温月眠的声音把沈衣川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忍不住好奇地问，“刚才你好像走神了。”
沈衣川回过神，摸了摸她的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想你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温月眨了眨眼，“我小时候有什么好记得的，我都快忘了。”
“你不记得了？”沈衣川笑着摇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那时候你总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有一次我们去后山摘野枣，你不小心踩空摔进草丛里，吓得我以为你受伤了，结果你爬起来，手里还攥着几颗野枣，非要塞给我，说‘沈哥哥，这个甜’。”
温月眠听着，脑海里也渐渐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后山的野草长得比她还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沈衣川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前走。
她好像确实摔过一次，不过没觉得疼，只记得野枣的味道特别甜，比商店里买的还好吃。
“好像有点印象了。”温月眠笑着说，眼底满是怀念，“那时候你总欺负我，还抢我的糖吃。”
“我什么时候抢你糖了？”沈衣川无奈地反驳，“明明是你自己吃不完，非要塞给我。还有一次，你把妈妈给你做的红烧肉偷偷装进饭盒里，带到学校给我吃，结果被老师发现了，你还跟老师说‘这是给沈哥哥的，他今天没带午饭’。”
这件事温月眠倒是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沈衣川的父母因为工作忙，经常忘了给他准备午饭，她看他总啃面包，就偷偷把家里的红烧肉装起来带给她。
被老师发现后，她还紧张得不行，生怕老师批评他，直到老师笑着说“你们感情真好”，她才松了口气。
“那时候我就觉得，沈哥哥是最好的人。”温月眠靠在沈衣川怀里，声音轻轻的，“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陪着我，就算我犯了错，你也不会骂我。”
沈衣川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心里满是柔软。
他看着她从新人演员一步步成长为影后，看着她从当年的小团子长成独立、坚强的女人，心里的喜欢也一点点加深。
“你说，我们的宝宝出生后，会不会也像我小时候一样，总跟在你身后？”温月眠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她轻轻抚摸着小腹，“如果是个女孩，肯定会很黏你，就像我那时候一样；如果是个男孩，说不定会跟你一样喜欢看书写字，又或许不一样喜欢爬树、捉蝉，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沈衣川听着，想象着家里多了个小生命的场景——如果是女孩，他会给她扎漂亮的辫子，给她买各种各样的裙子，在她受委屈时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爸爸会保护你”；如果是男孩，他会带他去踢足球、打篮球，教他做一个勇敢、有担当的人，就像他父亲教他那样。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像当年守护那个小团子一样，守护他们的宝宝，给她满满的爱和安全感。
“会的。”沈衣川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他握住温月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陪着他长大，像当年陪你一样。我会教他走路、说话，陪他读书、玩耍，不会错过他成长的任何一个瞬间。”
温月眠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心里满是幸福。
她想起小时候总盼着长大，盼着能像沈哥哥一样厉害，可现在才发现，最幸福的事情，不是长成了厉害的人，而是身边一直有那个愿意陪着她、守护她的人。
从当年的小团子，到现在即将成为母亲，沈衣川一直都在她身边，从未离开过。
“沈衣川，”温月眠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满是爱意，“你好像是看着你老婆和你孩子长大的。”
沈衣川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里满是宠溺：“你呀，这是嫌我老了?”
“哪有～你多想了，年轻着呢。”温月眠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
窗外的霞光渐渐淡去，夜幕慢慢降临。
客厅里的灯光柔和而温暖，映着相拥的两人。
沈衣川抱着温月眠，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小生命的胎动，心里满是期待。
温月眠靠在沈衣川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仿佛能看到，多年后，他们的宝宝牵着他们的手，在夕阳下散步，就像当年她牵着沈衣川的手一样。
那时候，她一定会告诉宝宝，小时候，妈妈也像你一样，有一个很爱很爱妈妈的沈哥哥，一直陪着妈妈长大。
本来温月眠被沈衣川养的就有些娇气，怀孕了之后，受性激素影响，越发娇气起来。
前段时间，温月眠总是有些暴躁，后来随着月份变大，逐渐能控制住了。
只是最近天气降温，她胃口又不好，总是孕吐，情绪也是反反复复的。
暮色漫进客厅时，温月眠正蜷在沙发角落跟一块芒果干较劲。
包装袋撕到第三下才裂开个小口，果肉黏在指尖的触感让她没来由地烦躁，随手就把那袋橙黄色的零食扔到了茶几另一边。
“怎么了？”沈衣川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听见塑料碰撞玻璃的轻响，抬眼就看见妻子鼓着腮帮子，垂着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连带着搭在肩头的长发都透着股“别惹我”的意味。
他把砂锅稳稳放在隔热垫上，先没去看锅里的东西，而是走过去蹲在沙发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
温月眠的腿往回缩了缩，声音闷闷的：“不好撕。”
“是袋子太硬了。”沈衣川顺着她的话接，没提“刚才还看见你轻松撕开一袋草莓干”，只是起身去把那袋芒果干捡回来，指尖捏住袋口转了个方向，拇指轻轻一扯就开了。
他挑了块果肉饱满的递到她嘴边，“尝尝？我看你早上说想吃这个。”
温月眠犹豫了两秒，还是张口含住了。
芒果的甜香在舌尖散开，可心里那点莫名的火气没散，嚼着嚼着就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怎么还哭了？”沈衣川眼尖，看见她睫毛上沾了点湿意，立刻抽了张纸巾凑过去，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
他知道孕期激素作祟，所以从来不会说“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哭的”，只是把她垂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是芒果不好吃？还是我刚才动作慢了？”
“都不是。”温月眠吸了吸鼻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掌心贴着他温热的皮肤，心里那点慌才稍微定了点，“就是……觉得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