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凛：“怎么回事？”
“在饭店门口，有人开枪。幸好齐主管反应快，护着陆总躲进车里了。而且车也是防弹的，这才躲过一劫。”
我手心有点出汗：“人没事吧？”
“陆总胳膊擦伤，没什么大碍。”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张龙摇摇头：“杀手跑了，没抓到。不过陆总分析，应该是竞争对手派的人。对方是家国际金融贸易公司，亚太区的负责人跟陆总在抢一个大项目。”
他顿了顿，看了眼灵灵房间的方向：“陆总和齐管家前天出国了，说是去调查，其实也是避避风头。临走前嘱咐我们，务必二十四小时跟着小姐。”
我沉默了几秒。
陆名扬那样的人物，在海城呼风唤雨，居然也会遭遇枪击。
“灵灵知道她爸出事了吗？”我问。
“不知道。”王军说，“陆总交代了，就说他出国谈生意，齐管家跟着去了。让我们负责接送小姐，保证她安全。”
“真是辛苦你们了。”
正说着，芸姨从厨房探出头：“开饭啦！”
一大桌子菜，摆了满满一桌。
红烧肉、清蒸鱼、蒜蓉西兰花、麻婆豆腐、排骨汤……都是家常菜，但香气扑鼻。
众人围坐下来，小兰拉着灵灵坐在她和芸姨中间。
三个女人很快就聊开了，从学校聊到衣服，从明星聊到美食，笑声不断。
父母坐在主位，看着这热闹的场面，脸上一直带着笑。
父亲还特意拿出两瓶白酒，给张主管、耗子、项军他们都倒上。
我给众人添饭的时候，母亲把我拉进厨房。
“小凡。”她关上门，压低声音，“那个灵灵跟你到底啥关系呀？”
我就知道她要问这个。
“妈，就是普通朋友。”我一边盛饭一边说，“之前我救过她一次，她爸为了感谢，送了车和房子。就这么简单。”
母亲一脸不信：“普通朋友？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跑咱们家来吃饭，还跟你妹妹聊得那么亲热？我看那丫头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
我哭笑不得：“妈，您别瞎想。人家家里什么条件，咱们什么条件？门不当户不对的。”
“也是。”母亲叹了口气，又往客厅看了一眼，“不过那姑娘是真不错，一点架子都没有，还会帮着剥蒜。比电视里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强多了。”
她顿了顿，忽然说：“对了，你跟芸姨……是不是走得有点太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妈，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尽量让声音平稳。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梦芸看你的眼神，也不一般。小凡，梦芸是个好女人，妈知道。可她毕竟比你大那么多，还离过婚。你可不能犯糊涂。”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芸姨刚和母亲待了两天，母亲就能敏感的捕捉到了我们的关系不一般。
不过这话，却让我心里很压抑。
本来还想跟她提起这事，母亲却直接把话封死了。
怎么办，只能以后慢慢开导母亲了。
“妈，您放心吧，我有分寸。”我把盛好的饭递给她，“大家都等着吃饭呢，先出去吧。”
母亲还想说什么，但看我这样，只好接过饭碗，摇摇头出去了。
午饭吃得很热闹。
耗子和虎子拼酒，张主管在讲浴场开业后的经营计划，项军跟张龙王军聊格斗技巧。
女人们那边更是笑声不断，灵灵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小兰前仰后合，芸姨也笑得眼睛弯弯的。
我看着这场面，心里暖烘烘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家人平安，朋友相聚，事业起步。
下午，一行人开车去龙门浴场。
灵灵非要跟着，说想看看我开的浴场什么样。
到了目的地，“龙门沐浴汤泉”的大招牌，黑底金字，很气派。
耗子带我们进去转了一圈。
大厅重新装修过，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前台是整块的实木台面。休息区摆着皮质沙发，墙上挂着水墨画。
更衣室、淋浴区、泡池区、按摩房……全都焕然一新。
“消防通道这儿加了应急灯。”耗子指着走廊，“每个区域都配了灭火器。卫生这块，我们请了专业的消毒公司，每天闭店后全场地毯式消毒。”
张主管补充：“技师这块，小薇和小慧她们明天就过来培训新人。流程我都设计好了，从接待到服务到送客，全程标准化。”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走到设备间。
热水循环系统是新装的，一排排管道整齐排列，锅炉嗡嗡作响。
耗子说这套系统花了二十多万，能保证二十四小时热水供应，还能智能控温。
我站在管道前，下意识地凝神看去。
眼睛忽然一阵刺痛。
那种熟悉的、冰锥搅动般的痛感又来了。
我咬了咬牙，没移开视线。
管道的金属外壳在我眼中渐渐变得透明。
我看到内部的结构，水流在管道中循环，温度传感器的线路，还有——
等等。
在第三根主管道的弯头处，内壁上有一条细细的裂缝。
很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我知道，这种裂缝在高温高压的热水循环下，会慢慢扩大。
开业后客流量大，系统长时间高负荷运行，很可能在某天突然爆管。
那可不是小事！
热水爆管，轻则停业维修，重则烫伤客人。
要是再被媒体一报道，刚开业的浴场就得黄。
“耗子。”我收回视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套管道系统，是谁安装的？”
“小鬼的爸爸和叔叔啊，他们做了三十多年的水电工了。”耗子说，“也给不少浴场装修过，而且价格实惠，干活快。怎么了凡哥？”
“小鬼？”
我好像有点印象，是耗子台球室答应一个小弟，一身非主流打扮。
“这里面有问题，马上把他们叫来一下，我要问清楚。”
既然是耗子的小弟，他爸和叔叔也都是水电工老师傅了，按理说不可能出这种问题。
这让我想到了上午耗子汇报时说的环保协会。
很快，三人就来了。
小鬼最近在跟着项军和虎子训练，非主流打扮早换成了村头和迷彩服，面庞虽然稚嫩，但皮肤最近晒黑了，还练出了一身腱子肉，看着还挺有男子气概。
身后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穿着朴素，看着很老实。
耗子介绍，这两位就是小鬼的爸爸和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