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下外套，递给一旁的芸姨。
芸姨接过衣服，小声说：“小心点。”
我点点头，走到空地中央。
张龙和王军对视一眼，张龙走上前：“叶先生，请。”
“等等。”我抬手，“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虎子瞪大眼睛：“凡哥，你没事吧？张龙一个就能打赢项教官，你还要打两个？”
耗子也凑过来：“凡哥，装逼要适度啊……”
张龙和王军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王军走上前，和张龙并肩站着：“叶先生，你确定？”
他们自然也知道上次我跟他们交手时，被三两招便打晕过去了。
现在听到这样的话，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确定。”我摆开架势，认真道：“来吧。”
“那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尊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不再客气，身形一动，几乎同一时间，一左一右攻来，拳锋迅猛，转眼就到了眼前。
我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一闪。
世界忽然慢了下来。
张龙挥出的拳头轨迹清晰可见，王军踢来的腿也像是慢动作播放。
我甚至能看到他们肌肉的细微收缩，呼吸的节奏，眼神的变化。
我侧身，先避开张龙的直拳，右手顺势扣住他手腕，往下一带。
张龙重心不稳，往前踉跄。
与此同时，王军的腿已经到了我腰间，我左手下按，格开他的踢击，右脚悄无声息地勾向他支撑腿。
王军反应极快，跳步后撤。
但张龙已经被我那一带弄得失去平衡，我松开他手腕，在他背上轻轻一推。
张龙向前冲了两步，勉强站稳，回头时脸上已经满是惊愕。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周围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惊呼。
“我操！”虎子第一个叫出来，“凡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猛了？”
耗子也张大嘴：“这……这怎么做到的？”
张龙和王军重新站到一起，两人表情都严肃起来。
他们对视一眼，再次攻上。
这次他们配合更默契，一前一后，拳脚交错，封死了我所有退路。
但在我的“慢镜头”视角里，他们的配合依然有缝隙。
我先是矮身躲开张龙的扫腿，顺势前滚，从两人中间的缝隙穿过去。
起身瞬间，我回身一掌拍在王军后背上——没用力，只是轻轻一触。
王军身体一震，停下动作。
张龙此时已经转身攻来，我迎上去，双手缠住他手臂，一个巧劲将他带得旋转半圈，然后在他后腰处轻轻一点。
张龙也僵住了。
我松开手，后退两步，抱拳：“承让。”
空地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包括项军。
张龙和王军转过身，两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过了好几秒，张龙才深吸一口气，抱拳躬身：“叶先生，佩服。短短几个月，居然有如此大的进步，不愧是莫先生的徒弟。”
王军也躬身：“我们输了。”
灵灵第一个跑过来，抓住我胳膊：“小凡哥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居然能赢过我爸的两个王牌打手！”
我笑了笑，没解释。
芸姨走过来，把外套递给我，眼里带着一丝微笑。
众人又闹了一阵，才一起上楼。
听到我们回来的动静，父母连忙端茶倒水。
“叔叔阿姨。”
一群人进来，笑着根父母打招呼。
“这就是凡哥妹妹呗，以后我们照着你！”虎子笑着说。
“这是你虎子哥，这是你耗子哥……”
我跟小兰一一介绍，小兰礼貌的跟大家打招呼。
小兰看到灵灵比她大不了多少，还长得那么漂亮，有气质，又有两个保镖跟着。
她就想主动问好，但又不好意思，便凑到我面前，偷偷问道：“哥，那姐姐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我笑了笑，介绍灵灵和小兰认识。
听说是我妹妹，灵灵很热情，两个女生没聊几句就聊到一块，见我们一群大男人在客厅，小兰干脆拉着灵灵到房间去聊天。
芸姨和岚姐在厨房忙活，母亲手上有伤还非要帮忙，拗不过她，只好让她负责洗菜摘菜。
客厅里，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喝着茶，聊着天。
张主管点了支烟，开始汇报浴场的情况。
“人员都招齐了，技师这块，从御品养生会所调了几个经验老的过来，带新人。小慧、小薇她们都愿意过来帮忙，说跟着凡哥干踏实。”
张主管吐了口烟，笑着说：“现在就等着正式开业了。”
我问耗子：“装修都搞完了？”
耗子说道：“完事儿了。消防验收过了，卫生许可证也拿到了，员工培训搞了一个多星期，流程都熟了。就是……”
看他犹豫的模样，我问咋了。
“昨天来了个自称是环保协会的，说要抽查咱们的水质。问得特别细，什么水源从哪儿引的，循环系统怎么设计的，消毒流程……问得我头都大了。”
我微微皱眉，还从没说过环保协会来调查浴场水质的。
“那人长什么样？”我下意识问道。
“四十来岁，戴眼镜，挺斯文的。不过眼神有点不对劲，老是往设备间瞟。”耗子说，“我问他要证件，他掏出来个协会的工作证，我也没细看。反正最后取了水样就走了。”
岚姐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便解释道：“这种协会多半是民间组织，没什么执法权。不过要是真在媒体上乱写，也挺麻烦的。”
我觉得事有蹊跷，就说：“下午我去浴场看看。”
正事聊得差不多了，我注意到张龙和王军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两人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跟客厅里热闹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
我起身走过去，在他们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张哥，王哥。”我递过去两支烟，他们摆摆手表示不抽，“有阵子没见了。你们现在是专门跟在灵灵身后吗，前几次灵灵都是一个人就出来了。
张龙和王军刚被我打败，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且两人也知道，我是陆家的大红人，受到陆总的青睐，便没怎么隐瞒。
“叶先生。”只听张龙压低声音说道，“陆总上个星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