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权山庄,权如沐正准备前往西西域。走之前他回了一趟寒潭,却发现寒潭中那抹光晕发生了变化。
此刻再去看,已经不能说是光晕了。看着像巴掌那么大的镜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立着。
他好奇走近,说是镜子又不像,并不能映照出他的面容。
他隐约看到镜内有一道身影。
权如沐靠近仔细辨认,越看越眼熟,怎么那么像王权富贵的身影?
镜子震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想要出来。
少年郎被吓了一跳,他后退几步,默默裹紧披风, 小声道:“什么邪门玩意?”
过了一会儿镜子没有反应,看着似乎比刚刚还要大一点。
权如沐被冻的一哆嗦,他抬脚离开寒潭。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他不能再耽搁了。
寒潭的异常,王权弘业不让别人插手,就算是长老来也不行。
目前是研究不出什么,只能暂时封锁,并在周遭设下阵法。
若真有什么,这阵法也能起一点作用。
远在西西域的江晚是不知道的,当镜子震动的时候,她锁骨的位置也会发出灼热的感觉。
就像这里曾经留下过标记,而有人在用标记寻人。
她等富贵出来后,立马跑过去。打算等走了,再与他细细说。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沙狐王允许二人暂时留宿王宫。
侍女在前头引路,将二人安排到一处不小的宫殿中。
这里被打扫的干净,还有好几处漂亮的花草栽种着。
屋内屋外有不少人候着,全都被富贵打发走了。
多余的人一走,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外面的风声,还有侍卫巡逻的脚步声。
江晚走到内室,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榻上。
哎,不愧是沙狐国的王宫,住的就是好。这被褥的料子,她摸的很喜欢,对着富贵说:“要不然我们多住几日,之前照顾土狗那么久,也该给我们点报酬。”
富贵手指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她的额头,“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他的手顺着脸颊,轻轻握住她的手又道:“不过确实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这沙狐王想让富贵当梵云飞的少师,但他在殿中时拒绝了。
此举动是为了让沙狐王放松警惕,不让他认为他们对御水珠有所图。
“若是他能炼化御水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梵云飞单纯善良,虽然人有点傻,富贵却觉得他是个好苗子。
江晚迟疑道:“你确定能教会他?”
“试试看,如果不行,就再寻别的办法。”
不把这个御水珠解决,富贵不放心离开。加上他觉得沙狐国有异常,看着真的像表面那般平和吗?
能在混乱的西西域占据一方,慢慢壮大,他们应该不像表面那般糊涂。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实则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在说什么,不清楚,有点想亲。
在大脑思维发散之前,江晚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锁骨上摁。
他触及到温热细腻的肌肤,眸光忽然发生了变化。
江晚说起刚刚的情况,“在你出来前,这里总是有股灼烧的感觉,现在又没有了。”
“你帮我检查检查,到底是怎么了?”
她自己给自己把脉检查,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一切正常,就将希翼的目光投向富贵。
你别说这动静还有些吓人...
他带着凉意的指尖抚过,一丝灵力注入。
江晚忽然想起那个梦,发烫的位置正是梦境中烙印的位置。她打了个寒颤,就好像自己又被拽回了可怕的梦境中。
但在江晚面前的是富贵,是温柔平和的他。
没有显眼的白金头发,没有怪异的妖纹。
她的心跳渐渐平缓,对..不用那么害怕,只是梦而已。
沉默间,两人注视。她触及到他渐渐深沉的目光,不确定的问道:“没有问题对吧?”
“没事。”他收回手,坐在江晚身边,很自然的将她捞到自己怀里。
他的手温柔的落在她单薄的脊背上,继续说道:“不用担心。”
她闭上眼睛,脑袋轻轻的靠着他的胸膛,抱怨道:“真希望快点结束,我想回家。”
不过他触碰后,锁骨就没有灼烧的感觉了。她忽略他的身体的僵硬,亲了亲他的下巴,没再提别的事情。
她不知道,富贵没有跟她说实话。
灼烧的感觉来自于她身上的印记,是另一个王权富贵打下的。这印记藏的很好,她本人是毫无察觉的。
但富贵能发现,他也能让印记下来。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是她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吗?
富贵闭上眼,揽着她的手力道慢慢收紧。
两人躯体紧密相贴,感受着她呼吸起伏。他是内敛的,一丝情绪都没有泄露出来,她没有察觉出异常。
只是觉得他的怀抱太紧了,紧到她呼吸有点困难。
在沙狐国的第一晚,江晚入睡的很快,而他一直没睡。
一夜无眠。
第二日,苏醒的梵云飞找了过来,高高兴兴的想要认富贵为少师。
而富贵则是顺水推舟,这样他留在这里才不显得异常。
毕竟是你们要求他留下来教导皇子的。
他如今不是一个人,凡事都要小心再小心。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怕她会被牵连受伤。
如此江晚度过了一段懒惰的日子,每日就是看现场教学。
你别说梵云飞有时笨是笨了些,但是他天赋很好,只需要耐心的去教,他就可以做到。
她是不关注这些的,每日不是扯着富贵赖床,就是到处溜达找吃的。
江晚会在梵云飞空闲的时候,找他一起摸鱼。
趁着富贵还在房间里看书,两人一起去城内闲逛偷懒。
最后的下场就是——被逮个正着。
一个被揪回去继续练,另一个则是没收了所有零食。
她厚着脸皮凑过去撒娇,然后被他轻飘飘的推开。
富贵生气,也只是脸上没有笑容。他推开一次,江晚干脆直接挂他身上。
他沉默,唇角会不自控的向上弯起。
“下次不许一个人出来。”
她可怜道:“土狗也在呢,我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