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对董贤的宠爱,早已突破君臣界限与宫廷礼制的约束。自 “断袖之癖” 的流言传开后,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心想让董贤能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连片刻分离都觉得难以忍受。可董贤已成家,每日需归家陪伴妻子,这短暂的分别,竟成了刘欣的 “心病”。为解决这一 “困扰”,他竟不顾 “外臣家属不得随意入宫” 的百年祖制,做出了让朝野震惊的决定 —— 允许董贤的妻子出入宫廷,还在宫中为董贤夫妇安排了专属居所。
这一想法最初在刘欣脑中浮现时,连他自己都清楚其违背祖制。汉朝自建立以来,为保障宫廷安全与皇家体面,便立下 “外臣家属非经特召,不得随意入宫” 的规矩,即便是三公九卿的家眷,也只能在特定节日入宫参加庆典,且需严格遵守宫廷礼仪,绝无长期居住宫中的先例。可对董贤的极致偏爱,让刘欣将祖制与礼制抛诸脑后。他召来负责宫廷礼仪的太常卿,直接下令:“董贤乃朕之重臣,侍奉朕劳苦功高,其妻子可随他一同入宫,朕会在宫中为他们安排居所,日后无需再受入宫限制。”
太常卿闻言,惊得脸色发白,连忙跪地劝谏:“陛下,‘外臣家属不得随意入宫’乃我朝百年祖制,若贸然打破,恐会破坏宫廷礼制,引发朝野非议,还望陛下三思!” 刘欣却脸色一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祖制也是人定的!朕乃大汉天子,有权更改规矩!董贤夫妇入宫,是朕的旨意,谁敢多言,便是抗旨不遵!” 太常卿见刘欣态度坚决,深知再劝无益,只能无奈领旨,心中却满是对宫廷秩序的担忧。
很快,刘欣便下令将未央宫西侧一处闲置的宫殿修缮一新,作为董贤夫妇的专属居所。这座宫殿虽不及皇帝寝宫奢华,却也极为精致 —— 院内种满了董贤妻子喜爱的牡丹与海棠,殿内的家具全是新打造的紫檀木器具,床榻、梳妆台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连窗帘、被褥的花纹样式,都按照董贤夫妇的喜好定制。刘欣还特意下令,从宫中挑选十余名手脚麻利的宫女、太监,专门负责照料董贤夫妇的起居,待遇与宫中妃嫔相差无几。
董贤的妻子得知能入宫居住,且可时常陪伴丈夫与皇帝,自然满心欢喜。自此后,她便每日随董贤一同入宫,傍晚再一同出宫(有时甚至直接住在宫中),宫中侍卫与宫人虽心中诧异,却因刘欣有旨,不敢阻拦。董贤夫妇入宫后,刘欣的生活更是与他们紧密相连 —— 每日清晨,三人会一同在宫中的御花园散步,欣赏晨景;正午,刘欣会让御膳房准备丰盛的宴席,与董贤夫妇一同在宫殿内用餐,席间欢声笑语不断,刘欣还会将自己喜爱的菜肴夹给董贤夫妇,举止亲昵,毫无君臣之别与男女之防;傍晚,三人会一同在宫中观赏歌舞,甚至偶尔会一同饮酒作乐至深夜,董贤的妻子还会亲自为刘欣弹奏乐曲,刘欣听得兴致勃勃,常常对其夸赞不已。
如此毫无避讳的相处,很快在宫中引发轩然大波。宫中妃嫔们对此议论纷纷,她们虽久居深宫,却也知晓宫廷礼制,认为刘欣此举严重有失皇家体面。一位入宫多年的贵妃,在与其他妃嫔闲聊时,忍不住抱怨:“陛下身为天子,竟与外臣夫妇如此亲密,同食同游,毫无避讳,这让我等妃嫔颜面何在?让皇家颜面何在?” 宫女们更是私下里窃窃私语,有人说:“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帝王,竟让外臣妻子常住宫中,还与他们这般亲近,恐怕日后宫廷秩序都要乱了!” 还有人担忧:“祖制被打破,礼制被践踏,这样下去,宫廷怕是要出大乱子啊!”
几位深受先帝恩宠、性情刚直的妃嫔,实在无法忍受这般乱象,便结伴前往长信宫,向太皇太后王政君告状。她们跪在王政君面前,声泪俱下地诉说刘欣允许董贤妻子入宫、破坏宫廷礼制的行为,恳请王政君出面劝阻:“太皇太后,陛下此举违背祖制,破坏宫廷秩序,若再不制止,恐会让皇家蒙羞,还望太皇太后以大局为重,劝说陛下迷途知返!”
王政君本就对刘欣宠信董贤、纵容傅氏干政的行为不满,如今听闻竟允许外臣妻子入宫居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坐在凤椅上,脸色铁青,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哀家何尝不知此事荒唐,何尝不想劝阻陛下?可如今傅太后偏袒陛下,傅、丁两族在朝中势力庞大,哀家虽为太皇太后,却也无力干预啊!” 说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凉,“哀家只能私下叹气,只盼陛下能早日醒悟,不要再做出违背祖制、损害皇家颜面的事了!”
妃嫔们见王政君也无力干预,心中满是失望,只能默默退下。自此,再也无人敢提及此事。刘欣得知妃嫔向王政君告状,却毫不在意,反而更加放纵 —— 他甚至允许董贤的妻子参与宫中妃嫔的聚会,还赏赐给她大量珠宝首饰,让她的待遇与皇后相差无几。
“外臣家属不得随意入宫” 的祖制被打破,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此后,宫廷礼制遭到严重破坏,宫中秩序愈发混乱 —— 一些官员见刘欣如此纵容董贤,也纷纷效仿,试图让自己的家眷入宫结交权贵;宫中宫女、太监也因帝王的荒唐而变得懈怠,对本职工作敷衍了事;甚至有宫人趁机偷拿宫中财物,因无人严格管束而愈发猖獗。曾经秩序井然、礼仪森严的大汉宫廷,在刘欣的荒唐统治下,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而这混乱的宫廷,也恰似当时风雨飘摇的大汉王朝,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