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我这不是看到你摆烂了，我也就摆烂了，没管那么多。】
赵春燕叹了口气：“要不是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完成任务。”
“统子，你还记得顾连渊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我找找！顾连渊是83年死的。】
“顾连深呢？”
【84年。】
“顾连云呢？”
【去年年底。】
“还记得顾连渊碰到齐欢，就有道声音在蛊惑他的事吗？”
【你是说？】
“对！我怀疑那道声音就是在控制他们走剧情，也许是因为小反派还小。”
“因为我们的到来，顾清行的重生，改变了他们既定的命运。”
“那道声音只能强制走剧情，比如一会让顾连渊去认识齐欢去喜欢齐欢，一会又让顾连渊恨齐欢。”
“这难道不是在走剧情吗？”
赵春燕越想越觉得可能。
【所以你的意思是顾连渊他们都没走剧情，没有与男女主产生过多的交集，在他们该死的时候没死，这里的天道也好，本书的作者也罢，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们。】
【小反派们彻底解放，或者说是彻底觉醒，有自己的意识。】
【而不是被引导有各种负面情绪？】
“没错！愧疚有时何尝不是一种负面情绪，尤其还时时处在愧疚中。”
“你想，若是我们没有来，顾清行没有重生。”
“顾连渊死了，顾连深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弟弟，处于愧疚替他报仇？”
【很可能！】
“顾连云向来孤独，被他承认的人并不多，顾连渊和顾连深是唯二的两个，他们都死了。”
“当初又因为自己的提议杀死了赵春艳，让哥哥和弟弟走上绝路。”
“你说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提议的不是杀死原主，而是让哥哥想办法打电话去随军？”
“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害了最重要的人？”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重要的人了，活着没有意思，顾连云会不会想死，会不会在死之前想替他们报仇。”
一人一统长久的沉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
根本没注意，车里欢快的声音早就消失了。
旁边的人全身双手紧握，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春燕深吸一口气：“是不是推测的那样，试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试？】
赵春燕没说。
回家后，赵春燕和往常一样，到院子里闭目养神。
顾连云回到属于他的房间。
四年没回，里面的布置和以前一样，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洗漱完 ，顾连云躺床上倒时差。
这一睡，睡到第二天。
醒来时，顾连渊已经上班去了。
赵春燕和四年前一样，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顾清行和顾言希在前院玩。
顾连云找顾清行拿了车钥匙，问到总公司的地址，开车出去了。
四年没回，但一个月会通一次电话。
公司的发展和情况，顾连云并不陌生。
顾连云向前台打听总裁办公室，点头致谢，直接上楼。
“那人怎么和总裁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新来的吧？咱们老员工都知道，总裁有个双胞胎哥哥在国外读博，想必刚才那位就是。”
“咱们电视分部所有研发都是他一人完成，无论是电视还是冰箱的技术，至少领先其他国内品牌十年，你说牛不牛？”
“牛！”
总裁办？
顾连渊正埋头看文件。
“咚咚！”
“进！”
顾连渊抬头看了一眼，惊喜道：“二哥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顾连渊对外喊道：“刘秘书，倒杯茶来。”
“二哥快坐。”
顾连渊急忙起身相迎，上下打量了一番。
“啧！二哥变化不小啊！看样子这四年在国外过得不错，难道我要有二嫂了？”
顾连云坐下后，笑道：“别贫！我来是有正事要问你。”
“咱哥俩谁是谁，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连渊龇牙，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你心里那道声音还来找过你吗？”
“咋？它来找你了？”
顾连渊担忧的望着顾连云。
“没有！你先回答我！”顾连云严肃道。
“也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有在碰到齐家那个小屁孩和陆家那个小子，蛊惑人心的声音才会响起。”
“这么多年，我和他们没交集，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连云没有瞒着他。
去年，突然有一天，顾连云像是开窍了，觉得浑身轻松，没有束缚，头脑也比以前清明。
甚至在做实验，在学习时，思维比平时灵活一倍不止。
以前总有一种暗示，让他像个冷静的路人甲一般看待身边的所有事，投入不了感情。
只有在面对顾连渊和顾连深时，情绪是自然的，甚至还有点丧。
直到赵春燕的到来，顾连云才对多一个人有喜怒哀乐，有自己的爱好。
“很大可能是我的没你严重，就像有人在你心里种了一个想法，还没发芽，也许是埋得太深，影响力有但不多，没像你以前那么严重。”
“去年，这颗种子突然被拔除，浑身轻松，种子不再影响我的磁场，让我进入平和状态。”
有不对，顾连云便会去寻找答案。
当初知道顾连渊的不对，对于喜欢研究的顾连云来说，没有探究的想法，这本身就不对劲。
顾连渊皱眉，双手抱臂，严肃道：“我曾经也有！”
“突然某一天，身上那道枷锁没了，工作效率至少提升三倍。”
“以前对妈莫名其妙的恨再也想不起来，甚至觉得，她只是个可以忽略的工具人。”
“对周遭的事物和人，有更多自己的感受。”
“举个例子，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春燕，但永远只有八十分，还有一部分空间像是要留给其他人。”
“现在喜欢春燕，是百分百喜欢，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崇拜，不会压抑。”
“那种感觉就像我明明想笑成这样。”顾连渊双手将嘴唇拉到耳后根，“却只能笑成这样。”
顾连渊放下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顾连云看向桌上的茶杯：“像茶杯里的水，你想装满，却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挡住，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注水，多了不行。”
“你的膜在这里，我的膜在这里。”
顾连云先是指了指杯子八分满的位置，指尖又滑到杯底，两个人膜的厚度不同。
性格以外，到杯口的距离便是那层膜。
他们原本的性子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