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澄往外走，后头的王奶奶突然笑了起来，眼里闪着洞悉一切的光。
走到县里的最外边，到一家朱家洗鞋店那看到了关老板靠在车旁，见到叶澄挥了挥手，“这！”
叶澄也挥了挥手：“来了。”接着大迈步来到关老板面前。
“上车说！”
砰砰两声关上车门，“现在的情况就是投标，据打听已经有四五家上门了，但具体说要买下来的肯定没有，往外卖的价格大概就是这个数！”关老板伸出巴掌表示。
“那就是要压价了，机器设备越新价越高，去了就是有意向的，不一开始说情况，要还是不要？还有厂里放出来的价格，是有一场拉锯战的。
比得就是心态，既然要卖肯定就是往高了卖的，一开始说出来的价格有水分，就是让人去压的，真的不合适脸上就能看出来些。
这个度是要把握好，不然惹恼反手卖了反而不美，还有背后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也要注意，不要让人摘走了果子。”
关老板笑了起来，“知道你是个心里有成算的，比得不只是它的价格还有我们的心里预期，真过了还不如不要。”
“正是这样！”叶澄与她相视一笑。
合作做生意什么合作伙伴最重要，不能是傻子。
显然两人都很满意彼此。
关老板经营这么多年的人脉还真不是盖的，从打听的消息就能看出来，当然还有现在，以及之后。
叶澄也说起了那位杨里云，将她现在的立场说了一遍。
关老板摆摆手：“我知道她，三十出头就到这个位置都是靠自己的，又是考上，又是迈步，但是她成不了的！
据说就是市里的厂里也有些收支的问题，厂子养了多少人，什么都要担心，不卖不行啊！”
叶澄眸光一闪：“是不是与知青回城有些关系，我听说这之前有政策，让解决知青回城问题，还开放了好些名额，在产值不变的情况下那些新来的子弟就是问题了？”
关老板点点头，有些惊讶叶澄知道这个：“是，他们厂是收人第二多的厂，第一是汽车厂，但两个厂不好比啊，还因为这个被夸了呢，但夸奖也不能当饭吃。”
叶澄心里有数了，真是大趋势呢。
她内心是非常希望能拿下这个厂的。
关老板拿着本书就和叶澄下车了，走到厂外就见之前看到过的李厂长将几个穿着得体的三人送了出来，看着相谈甚欢。
“李厂长回见啊！”
“赵老板慢走，下次见。”
李厂长等人走了脸上的笑也落了下来，看着没达到心里预期一样。也是等人走了关老板才带着叶澄走了上去。
“好久不见啊李大哥，嫂子怎么样，说是要去省里进修了，真是厉害，我个不爱读书的，偶然得到了本与动手术有关的书还是嫂子合适，你帮我带给她，下次我和她再一起去玩。”
李厂长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变得真诚起来，“你嫂子上次在家里还说你呢，有魄力，真是小瞧你了，一直都风风火火的！”
关老板揽着叶澄的肩膀道：“那可不，怕忘了啊，比不上你们一个会读书，一个有能力，我还只是个小喽喽呢。李大哥给你介绍一下我旁边的这位，叶老板和我一起来的，读书也是这个，我打第一看到她就觉得面熟。”
叶澄伸手：“李厂长好！”
李厂长细看叶澄一眼，这才多久他不至于忘记，但也只是觉得面熟：“叶老板看着面熟，年轻有为啊！”
真心话，跟着一起来还能是什么，怎么都算得上这句话。
叶澄笑着点头：“李厂长客气了，我们见过的就是外边的公告栏前。”
“是你啊！”李厂长真是一下就想起来了。
“你们见过啊！”关老板的探头，“那感情好啊，有话说！”
李厂长点头，“是！”
虽然是件小尴尬的事，但都什么年岁的人了，不过是一下子的事。
“我们进去说。”
怪不得关老板这么多消息，原来是认识啊！看上去和那医生还交情不浅的模样。
叶澄无声的笑了笑。
李厂长带着两人来到办公室，“请坐！”接着就是拿起暖水壶倒了两杯茶放到叶澄两人面前，“喝茶！”接着拿着映着为人民服务的大红茶缸喝起来，直到喝完才笑：“有些渴了！”
叶澄喝了口，缓解了冷气进鼻腔的冷，肚里也暖了起来。
李厂长：“小夏你们来是什么意思我都知道，我这两天见了这么多人，反反复复话都要讲烂了，说句真心话，定价什么的我真做不了主。”
关老板张了张嘴，李厂长伸手：“听我说完！”
“说好听我是个厂长，但做主的能是我吗？调回去岗位都不一定是平调，这产值效益不好这口锅我怎么都得背着！
我也愁啊，小杨每天说着提高厂里效益的事，可临了头上就是有效也是需要时间来的，这最后怎么办也是上头拍板做决定的…”
李厂长说了许多，关老板和叶澄也意识到了什么。感情和自身的利益怎么选的事很明显了。
叶澄开口道：“李厂长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这天底下哪有好做的伙计？能带我们去厂区看看吗？”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