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果实可以在任何地方开门,包括无形的空气、炽热的火焰,甚至……生物体内!
这意味着几乎无法用常规物理手段防御的穿透性攻击。
那个绿色的异空间,更是完美的后勤通道和紧急避难所,甚至是无法逃脱的囚笼。
如果开发到更高层次呢?
程墨的思维向着更深处探索。
是否能在两个早已设定的固定坐标之间,建立永久性的传送门?
能否实现超远距离、甚至跨越大海的瞬间兵力与物资投送?
让普基的护卫军,能在一天之内,出现在世界政府腹地,出现在任何需要他们的角落?
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战术级能力了。
这是足以重塑整个世界权力地理结构的——“空间权柄”!
用好了,足以将旧时代赖以维系的一切地理壁垒、要塞防御,都变成可笑的笑话!
宾兹和艾恩的能力,已经在普基的建设中证明了这一点。
恶魔果实的价值,关键不在于它初始被赋予的“名称”或“类别”,而在于使用者的“应用思路”与“开发深度”。
将它们仅仅局限于个人武力的比拼,是极大的浪费,是对世界规则馈赠的亵渎。
战略室内陷入了长久的安静,只有程墨平稳的呼吸声,以及他指尖偶尔划过书页的细微声响。夕阳的光辉透过窗户,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布满海图和各种计划书的地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经染上了暮霭。
程墨修长的手指轻轻合上了那本厚重的《恶魔果实图鉴》。
啪。
书页合拢发出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王宫的墙壁,望向了那片广袤而未知的大海。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
……
德雷斯罗萨,王之高地的宫殿深处。
阳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切割成狭窄的光带,勉强照亮王座周围的一隅。
多弗朗明哥深陷在阴影笼罩的王座里。
他翘着腿,红色的火烈鸟大衣如同凝固的鲜血般披散开。
那标志性的太阳镜遮挡住了他的眼神,只能看到嘴角咧开一个巨大而狰狞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
“呋呋呋呋……天启?好嚣张的名字啊。”
他低沉的笑声在空旷的王座间回荡。
“维奥莱特那个贱人,这么多天了,还没查清他们的底细?”
一个臃肿的身影蠕动着靠近。
粘稠的液体随着他的移动在地毯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散发出甜腻又难闻的气味。
托雷波尔用他那特有的粘糊糊腔调汇报道:“呗嘿嘿嘿……多弗,不是维奥莱特不尽力,是对方藏得太深。”
“他们的货,质量确实比我们控制的那些工坊出来的要好,价格也压得很低。我们试着降价和他们打价格战,效果……不大。”
他晃动着粘液构成的身体,补充道:“他们好像根本不在乎成本,我们已经失去了三成的药材市场份额。”
“更麻烦的是,下面汇报,最近似乎有人在暗中打听我们‘SmILE’的事情……”
“不在乎成本?”多弗朗明哥的笑声更加尖锐,“那就在乎点别的。找机会,让他们坏掉!呋呋呋呋——”
……
……
与此同时,远在普基王国,王宫花园的一角。
夕阳的余晖花园里这张普通的石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这里几乎成了泽法和雷利固定的“酒场”。
炭治郎乖巧地抱着酒坛,为两位老人面前空掉的碗重新斟满清澈的麦酒。
浓郁的酒香混合着傍晚花草的清新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他看着泽法虽然沉默但依旧端起酒碗的手,又看了看旁边已经脸色微红、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雷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劝道:
“泽法前辈,雷利前辈,您二位……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得考虑一下身体,不要喝这么多酒才好。”
“哈哈哈!”
雷利闻言,非但没有不快,反而发出爽朗的大笑。
他一边慈祥地看着炭治郎,一边毫不在意地举起刚刚被斟满的酒碗,美美地喝了一大口,脸上泛起满足的红光。
“炭治郎啊,你还小,不懂。这酒啊,可是大海赐予男人的浪漫!能洗去疲惫,也能让人忘却烦恼……是好东西!”
泽法的反应稍微好一些,他听到炭治郎的话,抬起眼对着少年点了点头,沉声道:“嗯,知道了。”
算是回应了这份关心。
但他嘴上说着知道了,手上端起酒碗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同样仰头喝了一口。
他眉宇间那化不开的沉重,似乎只有借着这辛辣的液体才能稍稍冲淡一些。
两位老人,一个曾是海贼王副手,一个是毕生奉献给海军却最终心灰意冷的退役大将,到了这个年纪,身边都没有子嗣后代。
炭治郎的出现,他那种发自内心的纯善、尊师重道和真诚的关怀,不知不觉间,早已被他们视若亲孙。
此刻看着他像个小大人一样操心他们的身体,心里其实是受用的。
但他们都敏锐地察觉到,炭治郎眉宇间除了担忧,还萦绕着一丝化不开的疑虑,几次欲言又止。
泽法放下酒碗,声音放缓了些,主动问道:“怎么了,炭治郎?除了酒,还有别的事?”
炭治郎见泽法主动问起,他微微蹙起眉头,压低了些声音说道:“两位前辈,我最近在普基,还有港口附近,闻到了不少陌生人的‘味道’。”
“他们伪装得很好,看起来像是商人或者水手,但是……他们身上带着隐藏很深的恶意,还有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狡猾气息。”
泽法闻言,端着酒碗的手顿住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陷入了沉默。
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一旁的雷利也收敛了笑容。
他叹了口气,将酒碗放在石桌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面色凝重的泽法,接过话头。
“我们也早就发现了。只是还不太确定,到底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
“不用再顾虑我的立场了!”
泽法闻言猛地低吼一声,像是被这句话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