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海面上的雾气还未散尽。
我们便再次走出了洞穴,登上高处的礁石,密切注视着远处的轮船。
没过多久,就见轮船上突然放下七八艘快艇,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像一群狂吠的恶犬。
快艇劈波斩浪,白色的浪花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朝着海岛飞速驶来。
“我们现在过去是不是太冒险了?”伊琳娜拉住我,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你想啊,他们人多势众,武器又先进!
如果一见到我们就开枪,把我们打死了,再回头去找沈离歌和吴悠,那不是轻而易举?”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瞬间涌起的冲动。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快艇上站满了海盗,个个手持武器,脸上带着嚣张的神情。
我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盲目冒险毫无意义,我们必须先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才能占据主动。”
三人迅速匍匐在礁石后面,茂密的灌木丛成了最好的掩护。
礁石的缝隙里还残留着晨露,打湿了我们的衣衫,带来一阵凉意。
我们将手榴弹放在手边,保险栓轻轻拉开,端起冲锋枪,枪口对准海面,眼睛死死盯住那些越来越近的快艇。
快艇很快靠岸,海盗们一个个跳下来,动作嚣张地伸展着四肢,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有的人甚至掏出香烟点燃,烟雾在清晨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次他们来了十五个人,分成五组,每组三人。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男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大摇大摆地朝着岛中心走来,腰间的冲锋枪晃来晃去,脚步重重地踩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一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模样。
“等他们进入射击范围再动手。”我压低声音,手指扣在扳机上,心跳不由得加快。
艾西瓦娅和伊琳娜点了点头,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对方。
瞄准器里的海盗越来越近,一公里、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距离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清他们脸上的狞笑,能听到他们之间粗俗的谈笑。
那个刀疤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四处张望。
“打!”
我一声令下,四把冲锋枪几乎同时响起,枪声在清晨的山谷里回荡,如同惊雷炸响。
令人意外的是,吴悠不知何时竟出现在我身后。
她端着枪的姿势略显笨拙,却异常沉稳,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一枪下去,子弹精准地射向那个刀疤脸的太阳穴。
刀疤脸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眼睛瞪得滚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沙土。
紧接着,吴悠又是一枪,精准地打断了旁边一个大汉的大腿。
大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手里的冲锋枪也甩了出去。
我和艾西瓦娅、伊琳娜也不含糊,各自锁定目标,枪声过后,又有四个海盗应声倒地。
有的胸口中弹,鲜血汩汩涌出,有的脑袋开花,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剩余的海盗慌了神,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紧接着纷纷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只敢从沙子里抬起眼睛,惊恐地望着四周。
有两个胆子大的想探头查看,刚露出半个脑袋,就被我和艾西瓦娅精准爆头!
子弹穿过他们的额头,留下一个血洞,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剩下的五个海盗吓得浑身发抖,裤腿瞬间湿了一片,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他们竟直接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饶命”,语无伦次。
海面上的轮船上,暗沙和如康正站在甲板上观望,手里端着酒杯,显然是在欣赏自己手下“扫荡”海岛的场景。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幅惊人的景象!
两个人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眨眼间便凝固成了僵硬的表情。
他们惊愕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
与此同时,手中紧握的酒杯和酒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一声掉落到地上,瞬间破碎开来。
无数锋利的玻璃碎片四处散落,宛如一场致命的暴雨;
而那鲜红如血的红酒与清澈透明的白酒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诡异的混合物,沿着甲板的缝隙缓缓流淌而下……
此刻,暗沙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犹如被一层寒霜覆盖。
他额头上的青筋剧烈跳动,似乎随时都会爆裂出来。
只见他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阵怒吼,声音之大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立刻开炮!给老子狠狠地打!一定要把这些该死的礁石统统炸毁!将那些家伙全部送上西天!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我毫不犹豫地高声喊道:快跑啊!赶紧撤退!
一边喊着,我一边紧紧拉住身旁的吴悠,并示意艾西瓦娅和伊琳娜跟紧我们。
于是乎,四个人身形一闪,如疾风般冲向远处的悬崖峭壁。
我们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穿梭于礁石之间,巧妙地借助着周围茂密的灌木丛作为掩护,一路飞奔向前。
终于,经过一番惊险刺激的逃亡,我们成功钻进了位于悬崖深处的一个隐蔽洞穴之中。
然而,尚未等我们喘过气来,只听得身后传来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轰隆!轰隆! 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枚枚炮弹如同密集的雨点般砸向礁石,激起漫天飞石,扬起滚滚浓烟。
刹那间,整座海岛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地震。
洞穴顶部的石块不断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洞穴外,一群野羊和狼群被炮火震破了胆,四处狂奔,发出惊恐的嘶吼。
野羊的蹄子踩在沙滩上,发出杂乱的声响,狼群则夹着尾巴,朝着岛中心的森林逃去。
炮火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直到海面上的快艇再次靠近岸边,炮声才渐渐停止。
我们趴在洞穴口,透过缝隙往外望去,只见轮船上又下来二十来人,加上之前剩下的几个,浩浩荡荡地朝着岛中心进发。
他们手持冲锋枪,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时不时朝着可疑的地方开枪扫射,子弹打在树干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