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跟张姐在法务办公室对接了半天，下午又折回实验室。
手里攥着两份英文协议，脸上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神情。
张姐跟在他身后，手里也拿着份协议复印件。
“秦小姐，条款全没问题，跟咱们拟的一模一样。”
小陈把协议递过去，指着首页标题，语气有点无奈：“就是标题被改了。”
“原本是‘防沙固土机器人环保协议’，他们改成了‘防沙固土机器人合作补充条款’。”
“虽然环保条款放在第一章最前面，但标题里没了‘环保’俩字。”
张姐上前一步，帮着解释：“对方说‘环保协议’听着太严肃，像在质疑他们不重视环保，想换个温和点的说法。”
“从法务层面来讲，标题不影响条款效力，只要内容在，法律效力就没问题。”
秦翡放下画笔，拿起协议翻了一页，目光先落在标题上，盯了几秒后，指尖点着“合作补充条款”几个字。
“不行，得改回来。”
她语气没半点商量：“标题必须带‘环保’俩字，还得在核心位置。”
旁边调试零件的小李凑过来看了眼，不解地说：“标题而已，内容没变不就行？”
“别因为这点小事谈崩了，多可惜啊。”
“不一样。”秦翡摇头，拿起红色马克笔在标题上画了个圈，“名字定了，重点才明确。”
“就像这机器人，叫防沙固土机器人，大家就知道它是用来治沙的；要是叫沙漠作业车，说不定有人拿去干别的。”
“协议标题没环保俩字，别人打开第一眼不知道核心是啥，时间长了条款容易被忽略。”
小陈急了点，语气带着些无奈：“我跟他们对接的助理磨了半天，嘴都磨破了。”
“对方说标题改了好几次，就觉得这个温和，内容真没动，连标点都没改。”
“要是因为标题卡住，之前的功夫不就白搭了？”
“功夫没白搭，重点不能偏。”
秦翡把协议放在桌上，马克笔搁在旁边：“就像超市卖的净水袋，标签得写能滤除多少重金属，不是只说方便携带。”
“重点摆对了，大家才知道核心价值。这份协议的核心是环保，标题必须突出，不然签了也容易被不当回事。”
张姐叹了口气：“我跟对方法务也沟通了，他们确实不是不重视环保，就是觉得标题太生硬。”
“怕传出去让人误会他们之前不注重沙漠保护，要不咱们折中一下？加个环保字样就行？”
正说着，小陈的手机响了，是卡里姆的视频请求。
他赶紧接起来，镜头里卡里姆身边围着两个工作人员，神色带着点无奈。
“秦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协议标题的事又打扰你。”
卡里姆先开了口，语气放得挺温和：“我们非常重视环保，只是‘环保协议’这个标题确实稍显严肃。”
“我们提议改成‘防沙固土机器人合作及环保协议’，既体现合作诚意，也突出环保重点，你看可以吗？”
“得把环保放前面。”
秦翡凑到镜头前，语气坚定却不生硬：“叫防沙固土机器人环保及合作协议，环保是核心，得放在最前面。”
“不然我宁可不签——上次做儿童光脑，通讯器上没刻我的名字，就是因为重点是帮救援人员找人，不是宣传我。”
“这次同理，重点是环保，标题就得把态度摆出来。”
卡里姆愣了愣，转头跟身边人低声交流了几句，大概过了半分钟，他重新看向镜头，笑着点头：“没问题，我们同意。”
“标题就按你说的改，恢复成最初的‘防沙固土机器人环保协议’，一字不差。”
“我们尊重你的坚持，也明白你是想让大家都记住，这次合作的核心是保护沙漠。”
秦翡这才弯了弯嘴角，拿起协议递回给小陈：“这样就对了，重点找对了，协议才有意义。”
“不会被锁在抽屉里落灰，条款也能真正落实。”
小陈松了口气，对着镜头跟卡里姆道谢：“太感谢了，后续我们会尽快把改好的协议定稿，随时准备签约。”
挂了电话，张姐笑着拍了拍小陈的肩：“还是秦小姐有原则，这重点确实不能让。”
“要是退了一步，说不定后续条款执行就容易打折扣。”
“可不是嘛，”小陈把协议收好，调侃道，“这标题之争，比砍价还费嘴，还好最后谈拢了。”
“不然我都要跟对方助理互相发表情包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