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姆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语气激动：“太好了！我们已经备好生产线和原料，就等签协议启动，期待合作顺利！”
陈砚舟补充：“后续物流、安装、培训，我们都安排专业团队跟进，有问题随时沟通，争取让机器人早日在阿联酋落地，帮那边沙漠慢慢变绿。”
挂了视频，小陈抱着一摞资料，急匆匆走进实验室。
纸页边缘被翻得发卷，每页都贴着不同颜色的便签——黄色标重点，绿色写可同意，红色划着要拒绝的条款。
他把资料往秦翡手边的操作台一放，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顺手抹了把额角的汗。
“秦小姐，阿联酋那边的修改意见，我都整理好了。”
“主要分三块：技术需求、生产线预算，还有环保协议。”
他指尖点在环保协议那页，语气挺认真：“他们想把季度报告改成半年一次，说频繁提交太费人力。”
“植被覆盖率也想从15%降到10%，这两条我没松口，全按你之前定的底线来的。”
“季度报告能及时盯进度，15%的覆盖率才够固沙，少一点都不稳当。”
秦翡没碰那些资料，手里转着个巴掌大的机器人模型。
这模型履带能灵活滚，喷射口还能轻轻弹出来，是小陈昨天加班用边角料拼的。
她视线落在模型上，头也没抬地问：“核心条款没动吧？”
“不准开发房地产、不准采矿、五年内不改变用途，这三条他们认了不？”
“认是认了，可他们想加个‘特殊情况可申请豁免’，我直接给拒了。”
小陈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接着说：“法务张姐也说，这豁免条款就是个空子，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钻，等于白写。”
“我跟他们磨了一上午，嘴都干了，最后那边终于同意删掉，现在核心条款跟你最初拟的，一字不差。”
旁边调试零件的小李，抬头插了句嘴，语气带着佩服：“陈哥这谈判功底可以啊，比我跟我妈砍价还厉害。”
小陈笑了笑，翻到生产线预算那页：“害，都是被逼的，怕守不住你的底线。”
“他们愿意出2000万技术授权费，生产线选在迪拜沙漠边缘。”
“离骆驼刺草籽产地就10公里，运输成本能省不少，这个可以同意。”
“另外他们要我们派10名工程师过去指导生产，为期三个月，还承担食宿，这我也答应了。”
“刚好让工程师盯着他们，免得环保条款落实不到位，机器人被用错地方。”
秦翡终于抬头，把手里的模型往零件堆里一放，拿起一张防晒层设计图，笔尖在上面画着修改线条。
“工程师食宿规格有要求不？”
“不用太铺张，安全舒服就行，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对方说安排在生产线附近的公寓，两人一间，三餐有食堂，规格不算低。”
小陈补充道：“张姐已经在拟工程师的外派协议了，重点写了要监督环保条款执行。”
“后续有啥情况，会随时跟我们同步。”
话音刚落，陈砚舟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镜头里能看到法务张姐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协议草稿。
“秦小姐，后续谈判我让张姐跟小陈一起对接，他俩互补，有拿不准的地方会及时跟我沟通。”
陈砚舟指了指身边的张姐：“张姐把条款抠得细，小陈清楚你的底线，环保这块肯定不会打折扣，技术授权也不会出问题。”
“不用跟我讲过程，谈完说结果就行。”
秦翡盯着设计图，语气挺干脆：“上次芯片授权，你说能签我就签了，这次也一样。”
“条款没问题能签，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信你俩。”
“省得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眼睛都花了，分心改不好防晒层——这玩意儿要是做不好，机器人在迪拜得被晒得罢工。”
小陈拿起资料站起身，笑着应下：“放心吧秦小姐，我肯定把条款盯死，不会出纰漏。”
“张姐都说了，这协议条款抠得比她菜市场砍价还细，保准万无一失。”
张姐在镜头里插了句嘴，语气温和：“放心，咱们占理又占情，他们要靠机器人治沙，不会在关键条款上硬刚，小陈盯着就行。”
秦翡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改设计图。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远处零件调试的轻响混在一起。
小陈对着镜头跟陈砚舟点了点头，转身拿着资料出了实验室，脚步轻快地往法务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