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没直接躺平。刚才那一剑抽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手臂抖得像风里的破布条。他抬手抹了把脸，血混着汗糊了一脸，黏乎乎的。
灵汐靠在墙边，嘴唇发白，但眼睛是睁着的。夜影躺在地上没动静，胸口微微起伏，影魔崽缩在他怀里，耳朵耷拉着，尾巴尖轻轻晃了一下。
“还活着，挺好。”墨渊喘了口气，伸手摸向腰间玉简，结果手指刚碰到边缘，就听见洞外传来一阵窸窣声。
不是风。
是有人在动。
影魔崽耳朵突然竖起，转头看向洞口方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墨渊眯眼，“外面还有货？”
他没动，先给系统点了个加成——灵力+1，悟性+1。眼前界面一闪，数值跳了上去。他立刻感觉到体内残余的混沌之力稳了些，脑子也清明了。
他抓起地上半截锈刀，往灵汐手里塞了块银蓝真水碎片：“含着，别咽，让它顺着经脉走。”
灵汐点头，咬住那块冰凉的东西，脸色慢慢缓过来一点。
墨渊又翻出个灰扑扑的小药瓶，倒出两株幽冥草，扔进嘴里嚼了几下，混着口水吐进另一个空瓶，再滴进去几滴银蓝真水残液，摇匀了，掰开夜影的嘴灌了进去。
“这玩意儿能拖住你修为散架，能不能醒看命。”他说完，顺手拍了下夜影的脸，“别死得太难看。”
药液下去没多久，夜影鼻息重了些，影魔崽趴在他胸口，毛色从焦黑慢慢变回深灰。
墨渊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洞口：“崽，去瞧瞧是谁在外面偷看。”
影魔崽跐溜一下窜出去，贴着地面爬行，速度快得像道黑影。过了几分钟，外头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挣扎声，然后安静了。
不一会儿，影魔崽拖着个穿黑袍的家伙回来，那人手脚被藤蔓缠得死紧，脸上蒙着布，正拼命扭头。
墨渊走过去，一脚踩住他手腕，蹲下扯掉面巾：“谁派你来的？”
那人闭嘴不答。
墨渊也不急，从怀里掏出一根锈钉，在对方眼皮上轻轻刮了一下：“我这有十八种法子让你开口，你想先试哪种？”
那人终于慌了：“蚀魂魔将……退回主殿了！说你身上有‘钥匙’，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只是来盯梢的！”
“就这些？”墨渊冷笑，“他还说了啥？”
“说……说凡界那边动了，守旧派和血魔殿残部联手，已经开始清剿革新势力……大靖边境妖族也在集结……”
墨渊眼神一沉。
他站起身，把人踢到角落绑好，回头对灵汐说：“看来咱们在这儿待不了太久。”
说完，他走到洞穴四壁，手掌贴上岩石，体内混沌之力缓缓渗出，在石缝间画出一道道暗纹。每画一笔，空气中就泛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波纹。
“这是预警阵，谁要是敢靠近，直接炸他一脸黑火。”他拍拍手，“暂时安全。”
灵汐扶着墙站起来，声音有点虚：“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把自己搞强。”墨渊盘腿坐下，从储物袋里取出魔源真水瓶，拔开塞子，一股银蓝色的光雾升腾而起。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引导真水流入手臂经脉。第一波进去，整条右臂瞬间发烫，皮肤下像是有岩浆在冲撞。
系统提示：【吸收中，防御不足，是否加点？】
他直接点确认：防御+1。
第二波，灵力+1。
第三波，悟性+1。
三轮下来，体内躁动平息，一股暖流在丹田处沉淀。系统界面跳出新词条：【解锁被动技——混沌护体】。
“成了。”他咧嘴一笑，身上黑金雾气缭绕，呼吸之间带着低沉的雷音。
他把瓶子递给灵汐：“你也来点，稀释过的，不会爆经脉。”
灵汐接过，小心引了一丝入体，脸色渐渐红润。她闭眼感受了一会儿，睁开时眼神亮了些：“我能用魔息了，虽然还不熟。”
“不错。”墨渊点头，“等夜影醒了，让他试试影遁能不能叠加魔气。”
正说着，洞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灰袍的小魔域守卫跑进来，单膝跪地：“禀报大人！刚收到消息，凡界灵霄宗方向传来战报——玄通联合血魔殿残部，围攻山门西侧革新堂，已有三人陨落。大靖北境发现妖族大军调动，疑似要突破封印。”
墨渊眉头皱起。
灵汐走过来：“我们要回去？”
“当然。”墨渊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这儿是魔界，咱们的任务不在守地盘。”
他走到主殿中央，抬手打出几道符印，激活了洞穴底部的守护机制。池中的魔源真水缓缓下沉，石柱重新被封印，表面浮现出古老刻痕。
“留点人看着，别让哪个不开眼的再来捡便宜。”他对守卫说，“等我回来，要是少了一滴水，我把你们全编成扫地傀儡。”
守卫吓得直磕头。
墨渊转身走向灵汐和仍在昏迷的夜影。影魔崽已经趴回夜影胸口，睡得四脚朝天。
“走之前还得再稳一手。”他说着，从系统里调出技能融合模块。
屏幕上浮现两个技能图标：【魔神怒斩】、【雷罡剑意】。
他点击融合。
界面卡了一下，弹出提示：【融合中，请勿中断】
墨渊闭眼，体内两股力量开始交汇。混沌之力为基，功德金光为引，雷意如丝线般缠绕其上。片刻后，一道漆黑中透着金纹的剑影在脑海中成型。
【融合成功，新技能生成：混沌雷斩（初级）】
威力显示：★★☆☆☆
“凑合用。”墨渊睁开眼，挥了挥手，一道黑金剑气劈在墙上，石头应声裂开三尺长的口子。
灵汐看得眼皮一跳：“这要是砍在人身上……”
“那就不是人了。”墨渊收手，“走吧，带上夜影，回凡界。”
守卫递上来一张地图，标记着通往凡界的最近通道位置。
墨渊看了一眼，塞进怀里。
他最后扫了眼这个据点，魔源真水已隐入地下，四周阵法运转正常，空气中残留的魔气也被净化了大半。
“暂时安生。”他低声说。
灵汐扶起夜影，影魔崽自动跳上她肩头。四人一步步走出主殿，穿过长长的石廊。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洞口时，墨渊忽然停下。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道旧伤疤，又开始发烫了。
而且这次，烫得厉害。
他摊开手，疤痕中央，竟浮现出一个极小的符文，闪了一下，又消失了。
墨渊盯着看了两秒，什么也没说，把手揣进袖子里。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