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执行,定在判决次日。
地点选在了林溪镇以北三公里处的一片荒滩。
这里地势开阔,远离居民点,且靠近河道,便于事后清理。
根据最高指挥中心的指示和民众的强烈要求,枪决部分允许经过严格筛选的媒体和群众代表现场监督,但凌迟部分,出于人道考虑(尽管对施刑对象已无人道可言)和避免过度刺激,不对外开放,仅由军方、国安及司法系统指定人员在场记录、监督。
即便如此,荒滩周围的山坡上,依旧早早挤满了从各地赶来的民众。
他们站在警戒线外,翘首以盼,要亲眼看着那些畜生伏法。
上午九时,押送死囚的车队抵达。
第一批被押下车的,是二十七名被判处枪决的犯人。
他们被反绑双手,背后插着写有姓名和编号的亡命牌,由两名士兵左右架着,拖到早已挖好的刑坑前,面朝土坑跪下。
这些人在经历了昨天的崩溃后,此刻大多已麻木,眼神空洞地等待着最后一刻。
只有少数人还在低声哭泣或喃喃祈祷。
行刑队由陆军士兵组成,十二人列队,手持上了刺刀的56式半自动步枪——这是一种刻意的选择,带有浓厚的仪式性和震慑意味。
指挥军官核对完身份,宣读完执行令,退到一旁。
“举枪——”
十二支步枪同时抬起,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二十七名跪着的囚犯后背。
“瞄准——”
士兵们眼神冰冷,稳如磐石。对于这些残害军烈属、荼毒乡里的畜生,他们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放!”
“砰!砰!砰!砰!……”
整齐划一的枪声震耳欲聋,在山谷间回荡。
硝烟弥漫中,二十七具身体向前扑倒,栽进土坑,鲜血迅速浸红了坑底的泥土。
军医上前逐一检查,确认全部毙命。
山坡上传来民众压抑的欢呼和痛快的咒骂。
接着,是短暂的清理和准备。
上午十时,真正的高潮到来。
七名被判处凌迟的囚犯被押下车。
他们是林海龙、林三泰,以及另外五名犯有强迫卖淫、虐待致死、残害多名无辜女子罪行的核心骨干。
七人已被剥去上衣,赤膊绑在七根临时竖立的木桩上。
手脚、脖颈都被牛皮绳死死固定,嘴巴里塞着防咬舌的木枚,只能发出“嗬嗬”的嘶气声。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极致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眼泪、鼻涕、口水糊了一脸。
执行凌迟的,并非普通士兵,而是从军事医学院和司法系统特别调来的“专业人士”。
他们穿着白色的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动作冷静、精准、一丝不苟,如同在进行一场特殊的外科手术。
事实上,凌迟在恢复之初,就被严格规定必须由受过专门训练、精通人体解剖的行刑吏执行,以确保受刑人在规定的刀数内不会提前死亡,同时最大限度延长痛苦。
这是对“罪大恶极”定义的终极诠释,也是末世背景下,对秩序和底线最残酷的扞卫宣示。
监督席上,陆渊、赵劲松、刘振武,以及军事法庭、检察院的代表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看着。
更远处山坡上的民众,虽然看不清具体细节,但能看到那七根木桩,能看到行刑者手中刀具的寒光,能感受到那股弥漫开来的、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整个荒滩鸦雀无声,只有风吹过砂石的呜咽,和受刑者喉咙里发出的、非人的、断续的哀鸣。
行刑开始。
第一刀,通常落在额头,削去一片皮肉,以“开眼”,让其看清自己的结局。
林海龙猛地仰头,眼珠暴凸,喉咙里发出濒死野兽般的闷嚎,身体疯狂扭动,却被绳索牢牢禁锢。
林三泰则直接昏死过去,但很快被特制的嗅盐刺激醒,被迫清醒地承受接下来的每一刀。
第二刀,第三刀……
刀光闪烁,皮肉剥离。
行刑者严格按照《凌迟技术规范》操作,避开主要血管和脏器,从四肢末梢开始,逐渐向躯干推进。
每一刀切割的皮肉大小、厚度都有要求,务求均匀。
鲜血顺着木桩流下,在干燥的土地上汇成暗红色的小溪。
受刑者的惨状已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们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暴突出血丝的眼睛,痉挛抽动的肌肉,以及那越来越微弱、却始终不绝的、从喉管深处挤出的“嗬嗬”声,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图景。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失禁的恶臭。
监督席上,刘振武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但他没有移开目光。
赵劲松眼神冰冷如铁。
陆渊则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难明,不知在想什么。
这场凌迟,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
当最后一刀落下,七具已完全不成人形、只剩骨架和少许残留筋肉、但诡异的是心脏还在微弱跳动的“东西”,终于被宣布死亡。
行刑者上前,用特制的长针刺入心脏,结束了他们最后的痛苦。
整个行刑过程,被严格记录在案。
随后,七具残骸被泼上汽油,当场火化,骨灰撒入河道,彻底湮灭。
连同之前枪决的二十七具尸体,也一并焚烧处理。
当冲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升起时,山坡上的民众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
有人跪地痛哭,告慰亲人亡灵。
有人振臂高呼,歌颂正义得彰。
更多的人,则是被这极致残酷的刑罚所震慑,深深烙印在心底——这就是挑战根据地底线的下场。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整个岭南,乃至向其他根据地扩散。
所有听闻此事的人,无论立场如何,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和清晰的信号:军队的逆鳞,触之即死。
林溪镇的军事管制,在审判和执行结束后,又持续了七天。
这七天里,剩余的涉案人员被分批押往各地的劳改营。
镇里的普通居民经过严格甄别,确认未参与核心罪行、且愿意接受改造的,被允许留下,但镇子的行政架构被彻底打碎重建,由上级直接派驻工作组接管。
林晓薇家被抢夺的财物、终端及抚恤金被全额追回,并追加了国家赔偿。
姐妹俩被秘密安置到岭南市条件最好的军人疗养院,晓雯得到了顶尖医疗团队的救治,病情稳定好转。
一切似乎都在走向正轨。
然而,就在军事管制第七天的深夜,一纸绝密命令,通过国安局的特殊频道,传达到了林溪镇驻军指挥部。
命令要求:当前负责林溪镇军事管制的陆军部队,于次日零时前全部撤离,交接防务。
接防部队将于午夜准时抵达。
驻军指挥官虽然疑惑——林溪镇的局势明明已经稳定,为何突然换防,且时间如此仓促、命令如此绝密?
但军令如山,他只能严格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