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

顾祈愿

首页 >>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 >>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七零,作精知青再嫁糙汉前夫网游之副职至高我扎的纸人超凶甜宠:神君又又又被一见钟情了吞天仙根爸爸渡劫,幼崽急哭,敌人投降了果然,人杀多了,就有经验了叶罗丽我高泰明弥补遗憾丹道仙途张三丰弟子现代生活录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 顾祈愿 -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全文阅读 -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txt下载 -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北京的初雪比预想中来得早些。窗外,细碎的雪花飘落在国贸三期高耸的玻璃幕墙上,随即融化成一道道短暂的水痕。我站在23楼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目光却没有焦点。

手机屏幕上,和闫龙康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天前:

“北京要下雪了,记得加衣。”

“你也是。”

简短的问候,礼貌的距离。这是我们分手五年后的标准对话模板——克制、得体、毫无波澜。

可是,如果一切真的毫无波澜,为什么我会在得知公司最新的合作方是“康远科技”时,手指微微发颤?为什么在听到老板说“对方总裁闫龙康指名要你负责这个项目”时,心跳漏了一拍?

“夏总监,闫总已经到了。”助理小陈敲门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咖啡杯,整理了一下深灰色西装外套的衣领。“带他去三号会议室,我五分钟后到。”

镜中的女人眉眼依旧,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职场的锐利和疏离。五年时间,足够让一个刚毕业的懵懂女生蜕变成能在京城cbd站稳脚跟的项目总监。只是偶尔在深夜加班时,我会想起那个总说“有事我顶着”的少年,想起那个眉眼弯弯笑着说“好”的闫龙康。

推开会议室的门,他正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看雪。黑色西装妥帖地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背影,身姿挺拔,已不再是记忆中那个穿着校服略显单薄的少年。

“闫总。”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专业而平静。

他转过身来,那张脸比财经杂志上的照片更加立体生动。五官依旧俊朗,下颌线却更加分明,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不是沧桑,而是一种沉淀后的沉稳与锐气。

“夏夏。”他开口,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几分,却依旧带着那种特有的温柔质感,“好久不见。”

一句“夏夏”,轻易击穿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线。五年来,所有人都叫我“夏总监”、“林夏”,只有他,还固执地使用着那个只有父母和他会叫的小名。

“好久不见,闫总。”我刻意加重了后两个字的语气,试图拉开距离,“关于贵公司与我们的合作方案,我已经让团队准备了三个版本…”

“不急。”他走到会议桌前,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先聊聊?”

我捏紧了手中的文件夹,指尖微微发白。“闫总,现在是工作时间。”

“那下班后呢?”他微微偏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一起吃个饭?就当…老同学叙旧。”

老同学。好一个轻描淡写的定义。

“恐怕不太方便,我晚上…”

“夏夏。”他打断我,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就一顿饭。”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是因为他的坚持,而是因为我有太多疑问需要解答——关于我的工作,关于过去五年那些“顺利过头”的职业晋升,关于那些巧合得令人不安的项目机遇。

餐厅选在一家低调的私房菜馆,藏匿于胡同深处。雅致的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人相对而坐。窗外,雪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无声地覆盖着老北京的青砖灰瓦。

“你还记得吗?”闫龙康忽然开口,目光望向窗外,“你说过想在北京看初雪。”

我记得。高三那年的冬夜,他给我讲完最后一道数学题,窗外飘起了南方少见的小雪。我兴奋地拉着他跑到阳台,伸手接住冰凉的雪花。

“听说北京的雪更大更美,”我那时仰着头,眼睛里映着路灯昏黄的光,“闫龙康,以后我们一起在北京看雪好不好?”

他笑着揉乱我的头发:“好,等我们都考到北京,我陪你看每一场初雪。”

可是后来,我没有考到北京。而他,独自一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看了五场没有我的初雪。

“工作还顺利吗?”他收回目光,状似随意地问道。

我终于按捺不住,放下筷子,抬眼直视他:“闫龙康,我工作上的事,是不是你在…”

“没有。”他几乎是立刻回答,语速快得不自然,握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闫龙康,你的演技很差。”

他的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每次说谎或隐瞒什么时,他总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包厢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雪落的声音。良久,他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所以你就暗中打点一切?让我像个傻瓜一样,以为自己真的能力出众?”我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从毕业面试开始,对吗?那家我本来毫无希望的公司,突然打电话通知我录取;第一个项目,甲方莫名其妙地指定要我这个新人负责;后来的每一次晋升,每一次重要机会…都是你,对吗?”

闫龙康没有否认,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为什么?”我问,“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闫龙康。你有什么义务这样做?”

“因为我答应过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说过,有事我顶着,你放手去做。”

“那是小时候的玩笑话!”

“对我来说,从来不是玩笑。”他倾身向前,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我的视线,“林夏,我从未停止过关心你。分手是你提的,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这个城市里独自挣扎。”

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这算什么?愧疚?补偿?还是…我甚至不敢往下想。

“你知道吗?”我苦笑,“这五年,我每次取得一点成绩,都会忍不住想,这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还是你暗中铺路的结果?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自己到底配不配站在现在的位置上。”

闫龙康的脸色变了:“我从没想过会这样…夏夏,你一直都很优秀,我只是想帮你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阻碍。”

“不必要的阻碍?”我重复着这个词,突然觉得有些可笑,“闫龙康,人生的阻碍本身就是成长的一部分。你替我扫平了所有坎坷,却也剥夺了我自己成长的机会。”

他沉默了,显然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对不起。”良久,他终于开口,“我只是…习惯了保护你。”

习惯。多么可怕的词语。

我们之间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六岁那年,我因为不肯分享玩具被幼儿园的小朋友推倒在地,是七岁的闫龙康第一个冲过来,用小小的身体挡在我面前,对那个比他高半头的男孩说:“不准欺负夏夏!”

十岁那年,我学自行车摔得膝盖流血,是他一路背我回家,还笨拙地学着妈妈的样子给我涂红药水,一边涂一边吹气:“不疼不疼,夏夏最勇敢。”

十五岁,我被几个高年级女生堵在放学路上,闫龙康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明明自己也紧张得声音发颤,却还是坚定地挡在我面前:“有什么事冲我来。”

十八岁,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失利,我躲在顶楼天台哭泣。他找到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陪我坐着,直到夕阳西下。最后他站起来,向我伸出手:“夏夏,一次失败不代表什么。你想考北京,我就陪你一起去。有事我顶着,你放手去做。”

他总是这样,像一棵树,固执地生长在我人生的每一个重要节点,为我遮风挡雨。我曾那么依赖这种庇护,直到后来才发现,过度保护也是一种温柔的束缚。

“你从来都没变,对吗?”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长为商业精英的男人,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挡在我身前的少年,“永远觉得我需要被保护,永远把我当成那个容易受伤的小女孩。”

“我…”闫龙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吗?”我问出了这个五年来我们都避而不谈的问题。

他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因为异地,因为距离…”

“不,”我打断他,“是因为你太完美了。”

他惊讶地抬头看我。

“闫龙康,你总是那么好,那么体贴,那么无懈可击。”我的声音平静下来,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大学四年异地,你每个月都来看我,记得每一个纪念日,每次通话都温柔耐心,从不抱怨我因为学业繁忙而冷落你,从不要求我为你改变什么。”

“这有什么不对吗?”他困惑地问。

“太对了,对得让我窒息。”我苦笑,“你知道吗?我宁愿你偶尔对我发脾气,抱怨我总是不回消息;宁愿你像个普通男友一样,因为我和男同学一起做项目而吃醋;宁愿你说‘我累了,这次换你来看我’…而不是永远那么完美,那么无怨无悔。”

闫龙康愣住了,显然从未想过这样的可能性。

“每次视频,你都笑着说一切都好,创业顺利,生活顺心。可我知道那段时间是你最艰难的时期,我却在新闻上看到你的公司资金链断裂的消息。”我的眼眶有些发热,“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为什么不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困难?”

“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当时学业压力很大,我不想…”

“不想成为我的负担?还是觉得我无法承受?”我摇摇头,“闫龙康,爱情不是单方面的庇护,而是两个人并肩作战。你总是把我护在身后,却忘了问我是否愿意和你一起站在前面。”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将窗外的世界染成一片洁白。包厢里暖气很足,我却感到一阵寒意。

“我提分手那天,你为什么不问原因?”我看着他,“为什么不挽留?”

闫龙康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当他终于开口时,声音低得几乎被雪落声淹没:“因为我以为…那是你真正想要的自由。”

“自由?”我喃喃重复这个词。

“你总是说,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他抬眼看向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我想,也许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束缚。所以当你提出分手时,我虽然痛苦,却觉得…也许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我愣住了。五年来,我曾无数次想象过他对我提分手的反应——愤怒、不解、质问,甚至冷漠。却从未想过,他的沉默背后,是这样一番逻辑。

“你走后,我告诉自己,要尊重你的选择,给你想要的空间。”他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但我没办法不关注你。看到你找工作碰壁,看到你熬夜加班,看到你生病了却一个人硬撑…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帮助’我?”我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闫龙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需要的不是一条铺好的路,而是一个可以并肩同行的人?”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我们之间激起无声的涟漪。闫龙康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那是思维被突然打断时的茫然。五年来,他或许设想过我们重逢的无数种场景,但显然没有一种是这样的质问。

“并肩同行…”他低声重复这个词,像是在咀嚼它的含义,“我以为我一直在做的就是这个。”

“不,你走在我前面,为我扫清障碍,然后回头告诉我‘路已经平了,走吧’。”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可真正的人生不是这样的。我需要自己学会辨认方向,需要自己面对岔路口的选择,需要自己跌倒再爬起来。”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打破了我们之间紧绷的气氛。精致的菜肴摆满桌面,却没有人动筷。热气在灯光下袅袅升起,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你还记得高三那年,我们参加的那个辩论赛吗?”闫龙康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我点点头。怎么可能忘记?那是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站在对立面。辩题是“顺境和逆境哪个更有利于人的成长”。我抽到了反方,坚持逆境更能锤炼人的品格;而他作为正方,引经据典论证顺境提供的资源与机会的重要性。

那场辩论我们班输了,但最佳辩手是我。赛后,闫龙康笑着揉我的头发:“我们夏夏真厉害,把我驳得哑口无言。”我当时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因为我的立场正确!”

现在想来,那场辩论仿佛是我们关系的隐喻。他是顺境的信奉者,总想为我创造最好的条件;而我骨子里却渴望在逆境中证明自己。

“那场比赛后,我其实想了很久。”闫龙康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我查了很多资料,甚至去找语文老师讨论。最后不得不承认,你的观点有道理——适度的挑战确实能激发人的潜能。”

“那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理智上明白道理,和情感上愿意看你经历挑战,是两回事。”他苦笑,“我可以冷静地分析任何案例,但一旦涉及到你,我就没办法保持理性。看到你熬夜准备考试,我会心疼;听说你工作遇到困难,我只想立刻帮你解决。”

他的坦白让我一时语塞。这种近乎本能的保护欲,我该如何回应?

“这些年,我学会了很多东西。”闫龙康继续说,目光投向窗外飘雪的黑夜,“如何管理公司,如何谈判,如何在竞争中生存。但我始终学不会的,是如何在你需要时袖手旁观。”

“也许你不需要学会袖手旁观,”我轻声说,“只需要学会如何与我并肩,而不是挡在我前面。”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闫龙康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教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教我如何与你并肩。”他的眼神真诚而专注,“如果过去的方式错了,告诉我正确的方式是什么。”

我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五年来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没有预设的角色,没有过往的包袱,只是两个成年人试图理解彼此。

“首先,”我深吸一口气,“停止那些暗中的帮助。如果我需要帮助,我会开口。给我机会自己解决问题,即使那意味着我会失败。”

闫龙康点头,表情严肃得像在接受重要指示:“好。”

“其次,不要再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女孩。我是个有能力为自己负责的成年人,和你一样。”

“这一点可能需要时间,”他诚实地说,“但我会努力。”

“最后…”我顿了顿,“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也要学会告诉我。爱情是相互的,闫龙康。我也想要支持你,就像你一直支持我那样。”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回答。暖黄的灯光下,我能看见他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惊讶、犹豫,最终化为一种柔软的妥协。

“我习惯了做保护者,夏夏。”他的声音很轻,“暴露脆弱对我来说…不太容易。”

“那就从一点点开始。”我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比如,告诉我为什么选择和我们公司合作?真实的理由。”

闫龙康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雪似乎小了些,稀疏的雪花在路灯的光晕中缓缓飘落。

“因为我想见你。”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直击人心,“五年了,林夏。我用了五年时间试图给你想要的自由和空间,但当我听说你来了北京,听说你就在离我不到十公里的地方上班…我再也找不到理由继续远离。”

这个答案如此坦白,坦白到让我不知所措。所有预设的职场博弈、商业策略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这只是一个男人,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提供帮助——创造了一个重逢的理由。

“你知道这不合规矩。”我努力保持专业口吻,“公事私事应该分开。”

“我知道。”他承认,“所以如果你觉得不妥,我可以退出这个项目,让公司的其他人来对接。但请至少…给我一个重新认识你的机会。不是作为需要被保护的青梅竹马,而是作为平等的、可以并肩同行的人。”

餐桌上的菜肴已经凉透,服务员贴心地没有进来打扰。在这个被雪隔绝的小小空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五年前,我选择离开,因为在那段关系里我看不到自己。五年后,我们都变了——他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企业家,我也在职场上站稳了脚跟。也许,只是也许,我们现在可以以一种更健康的方式重新开始。

“项目可以继续,”我最终说,“但我会向公司申请,让副总监主要负责与你们的对接。作为总监,我只在必要时参与。”

闫龙康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理解取代:“很公平。”

“至于私下…”我斟酌着用词,“我们可以试着从朋友做起。真正的朋友,不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而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好。”他点头,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作为朋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这五年,你过得好吗?”他的眼神温柔而关切,“真实的答案,不是社交场合的标准回答。”

我愣住了。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五年里,有初入职场的迷茫,有深夜加班的疲惫,有取得成就的喜悦,也有独在异乡的孤独。但所有这些,最终汇聚成我现在的模样——更坚强,更独立,也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有好有坏,”我诚实地回答,“但最重要的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的路。”

“听起来你成长了很多。”他的语气里有骄傲,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遗憾没有参与这个过程。

“你也是。”我看向他,“我看到过关于你的报道,康远科技这几年发展得很快。”

“表面光鲜而已。”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但眼中一闪而过的疲惫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创业维艰,这是每个企业家都深有体会的真理。

我们开始像真正的老友那样聊天,话题从工作扩展到生活。他问我北京的饮食是否习惯,我问他的公司最近是否顺利。对话流畅自然,没有了最初的紧张和试探。

直到餐厅打烊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已经聊了近三个小时。走出包厢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地面上积了薄薄一层白色。胡同里的路灯在雪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味道。

“我送你回去。”闫龙康自然而然地开口。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雪天路滑,”他坚持,“要不我开车跟着你,确保你安全到家?”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看,你又开始了。”

闫龙康愣了一下,随即也笑起来:“抱歉,习惯难改。那…至少让我看着你上车?”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我们并肩走在铺着薄雪的胡同里,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月光和灯光交织,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晚自习后他送我回家的那些夜晚。

“到了。”我在我的车旁停下脚步。

闫龙康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轻声说:“路上小心,到家告诉我一声。”

“你也是。”

坐进车里,透过车窗,我看见他依然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路灯下,雪花又开始零星飘落,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发梢。那个画面很美,美得让人心颤。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今晚的对话。闫龙康的坦白出乎我的意料,而我自己的一些反应也让我惊讶。五年时间,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当他站在我面前,用那种熟悉的温柔眼神看着我时,我意识到有些感情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被埋藏得很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闫龙康发来的消息:“我到家了。谢谢你今晚愿意和我吃饭。”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不知该如何回复。最终,我只是简单回了一句:“我也到了,晚安。”

那一夜,我失眠了。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晚的对话,以及更久远的记忆。我想起高三那个冬夜,想起我们共同度过的十八个春秋,想起分手时他那句平静的“好”。

凌晨三点,我起身走到窗前。雪又开始下了,比之前更大。这座城市正在被白色覆盖,就像记忆被时间覆盖一样。但有些东西,无论覆盖多厚的雪,总会留下痕迹。

第二天上班,我按照约定向公司申请由副总监主要负责与康远科技的项目对接。老板虽然有些不解,但尊重我的决定。接下来的几周,我刻意与闫龙康保持距离,只在必要的会议中碰面。

他遵守了诺言,没有给我任何特殊关照。我们的互动专业而克制,就像真正的商业伙伴。偶尔在会议上,我们的目光会有短暂的交汇,但很快便会移开。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意外。项目进行到关键阶段时,副总监突发急性阑尾炎住院,我不得不重新接手与康远科技的对接工作。

“抱歉,这是个意外。”在项目紧急会议上,我对闫龙康说。

“理解。”他点头,表情专业,“那我们就按流程推进。”

接下来的两周,我们几乎每天都要见面讨论项目细节。工作上的合作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们的专业能力互补,往往能快速找到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渐渐地,我们建立了一种默契——一种基于彼此专业素养的信任和尊重。

“这个方案的风险点在这里,”有一天,我在会议中指出,“我们需要一个备用计划。”

闫龙康认真地看着我的分析,点了点头:“我同意。你有什么建议?”

我提出了几个方案,他补充了一些细节。最后我们整合出的计划比最初的版本更加完善。会议结束时,他看着我,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你很专业,林夏。”

“你也是,闫总。”我微笑着回应。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某种变化。我们不再仅仅是青梅竹马,也不再仅仅是前恋人,而是两个在专业领域相互认可的同行。这种平等的关系,正是我多年来一直渴望的。

项目在预期时间内顺利完成,庆功宴上,大家举杯庆祝。闫龙康作为合作方代表,自然也在场。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起来,有人起哄让双方负责人说几句话。

闫龙康站起来,举止得体地表达了对合作团队的感谢。轮到我时,我也说了些场面话。但在发言的最后,我补充了一句:“特别感谢闫总的专业态度和对我们团队的尊重,这次合作让我学到了很多。”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在这次合作中,闫龙康确实做到了他承诺的——把我当作平等的合作伙伴,而不是需要照顾的前女友。

宴会结束后,我在酒店门口等车。冬夜的寒风刺骨,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穿上。”一件温暖的羊毛大衣突然披在我肩上。我回头,看见闫龙康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我身后。

“你不冷吗?”我问。

“还好。”他笑了笑,“车来了吗?”

“应该快了。”

我们并肩站着,沉默了片刻。远处城市的灯火璀璨,夜空中有几颗稀疏的星星。

“林夏,”闫龙康忽然开口,“如果我说,我还在学习如何与你并肩,但已经不再想挡在你前面…我们有没有可能重新开始?”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却又不那么意外。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灯光下,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诚,没有躲闪,没有犹豫。

“我需要时间,”我诚实地回答,“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我需要确定,这一次,我们能够以健康的方式在一起。”

他点头,表情认真:“我明白。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车来了。我脱下他的大衣还给他:“谢谢你的大衣。”

“路上小心。”他说,然后补充了一句,“作为朋友。”

我笑了:“作为朋友,你也是。”

坐进车里,我看着后视镜中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犹豫,但更多的是平静。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们都在以更成熟的态度面对彼此。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不是恋人,但比普通朋友更亲近。我们会偶尔一起吃饭,聊聊工作和生活,但都小心地避免触及过去。我逐渐看到了闫龙康的另一面——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保护者,而是一个也会疲惫、也有脆弱时刻的普通人。

有一个周末,他打电话给我,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夏夏,你现在方便吗?”

“怎么了?”我问。

“公司出了点问题,我…”他停顿了一下,“我只是需要和人说说话。”

二十分钟后,我在他家门口按响了门铃。他开门时,我惊讶地发现他看起来异常疲惫,眼睛里有血丝,衬衫皱巴巴的,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一丝不苟的闫龙康。

“进来吧。”他侧身让我进门。

客厅里有些凌乱,茶几上散落着文件。我注意到烟灰缸里有几个烟蒂——他平时很少抽烟。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闫龙康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一个重要项目出了严重问题,可能导致公司损失巨大。是我的决策失误。”

“很严重吗?”

“如果处理不好,康远可能会…”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我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告诉我具体情况。”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你愿意听这些?”

“你不是说,我们要学会互相支持吗?”我平静地说,“所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闫龙康向我详细说明了情况。我认真听着,偶尔提出问题。虽然领域不同,但管理上的很多问题是相通的。我分享了一些类似困境的处理经验,也帮他分析了几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谢谢你,”最后他说,“不只是因为你的建议,更因为…你愿意在这个时候陪着我。”

“这就是朋友的意义,不是吗?”我微笑道。

那一晚,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闫龙康终于在我面前展现了他的脆弱,而我也终于有机会成为那个提供支持的人。这种平衡,是我们过去从未有过的。

春天来临时,我们的相处已经变得自然舒适。我们会一起去逛博物馆,去公园散步,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就像任何一对相处愉快的朋友,但又比朋友多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四月的一个周末,我们去了颐和园。春日的阳光温暖,湖面波光粼粼,桃花开得正盛。我们沿着长廊慢慢走,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你知道吗,”闫龙康忽然说,“这几个月,是我五年来最开心的时光。”

我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终于可以只是闫龙康,而不是那个必须永远强大、永远正确的闫龙康。”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我可以犯错,可以脆弱,可以不确定…而你仍然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我说,“因为这就是真实的你,一个不完美但真实的人。”

“那么,”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现在问你同样的问题——我们有没有可能重新开始——你会给我一个不同的答案吗?”

春风拂过湖面,带来桃花淡淡的香气。游人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孩子的风筝在蓝天中飘荡。在这个充满生机的春日,我看着眼前这个我认识了大半生的男人,心中有了答案。

“我想我们可以试试,”我说,“但这次,要按新的规则来。”

“什么规则?”他问,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第一,平等相待,互相支持,而不是单方面保护。”

“同意。”

“第二,坦诚沟通,无论是喜悦还是困难。”

“没问题。”

“第三,”我顿了顿,“如果有一天,我们发现还是不合适,要承诺好好说再见,不怨恨,不遗憾。”

闫龙康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好。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让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就像…就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那样。”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那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十七岁那年夏天,他鼓起勇气约我看电影,结束后送我回家。月光下,我们并肩走着,手偶尔碰到一起,又迅速分开。那种青涩的心动,至今记忆犹新。

“好。”我轻声答应。

他笑了,那个笑容如此明亮,让我想起了少年时代的他。然后,他伸出手:“那么,林夏小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认识彼此,以平等的身份开始一段新的关系吗?”

我看着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我愿意。”

我们的手紧紧相握,没有少年时的悸动不安,却有一种历经时间沉淀后的坚定和温暖。我们知道前路不会一帆风顺,知道需要磨合,需要调整,但这一次,我们都有了面对这些的勇气和智慧。

离开颐和园时,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温柔的橙红色。我们并肩走着,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夏夏。”闫龙康忽然叫我。

“嗯?”

“谢谢你给我第二次机会。”

我转头看他,微笑着说:“也谢谢你,学会了如何与我并肩。”

夕阳的余晖中,我们的手握得更紧了。这一次,没有谁挡在谁前面,我们只是并肩而行,向着未知但充满希望的未来。

初雪已经融化,春天真正来临。而我们,也在经历了分离和成长后,找到了重新开始的方式。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带着过去的记忆和教训,走向一个更成熟的未来。

有些感情,就像四季轮回,经过冬日的严寒,终会在春天重新绽放。而我们,终于学会了如何让这朵花以更健康的方式生长——不是温室中的呵护,而是风雨中的并肩。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这个忍者明明不强却过分作死别人逃生她度假,疯批大佬泰裤辣篡命铜钱我全家都带着金手指穿越了相府嫡女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我在超凡世界撑伞打怪这件事我的三国有点猛骠骑大将军从我的团长开始抗日历劫失败后我在人界收捡门徒儒道至上?我在异界背唐诗!好孩子小明去哪了警神开局黑吃黑,你管这叫除恶务尽?我大一新生,有亿万资产很正常吧陆少谋妻:婚不由你万族唯尊沧海落明珠掌上娇娇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四合院:为了棒梗你分手?分就分
经典收藏我看上了哥哥的战友契约新妻怀孕出逃我是阴阳两界巡查使恭送道友飞升他红了眼眶,哑声祈求,亲亲我吧这个杀手有亿点财迷穿越兽世全是毛茸茸求我摸兽世,两次穿越我想开了青鲤修仙记穿成修仙界的凡人公主后我登基了甄嬛传之我有外挂,嘿嘿猫猫我啊,想给每只小流浪一个家综影视:勾心为上穿越精灵后,这个训练家干疯了!鬼帝狂妃倾天下重生后人宠开局!情逢对手我在猛鬼宿舍开魔盒茵绝遥民国聊斋
最近更新绝地天通:我以邪祟开仙路越渊途守寡不可能!老娘也不回收垃圾HP:百年遗愿HP:大小姐绑定恋爱系统重生影后:逆袭千金恭迎长公主还朝百爪挠心恶女和离后觉醒,强占重欲前夫系统说,和顶流恋爱能保命夺我家产?我嫁竹马随军成团宠!反派大佬才四岁?男女主跪求放过四合院:开局带何雨水去找何大清摄政王妃又逃了:末世医妃携崽掀海贼男人千千万,喵姐自己占一半特摄英雄与空想宇宙奥特,从古利特开始的次元之旅重生八零:不做冤种孝子狠宠妻女海贼:永生之酒的酿酒师四合院:年代女性的幸福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 顾祈愿 -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txt下载 -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最新章节 - 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