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坐在审案台后，额间月牙印记光芒更盛，目光如炬地盯着左小右：“左小右，你声称自己冤枉，可有证据证明？吕不韦和猪全能已提供了账目明细和交易线索，本院长也已派人核实，南海确实没有你所说的采买记录，反而查到你与下界妖商有过频繁往来。”
“那是污蔑！”左小右急声道，“那些账目都是吕不韦伪造的，他与妖商往来，却栽赃到我头上！至于猪全能，他不过是猪悟能的义子，猪悟能与我素有嫌隙，肯定是他让猪全能来陷害我的！”
就在这时，副院长王勃站起身来，手持一卷卷宗：“院长，属下已查明，当年天河喜鹊大桥的桥柱采买，左小右确实只支付了普通礁石的费用，却上报了千年珊瑚石的账目，其中差额巨大，去向不明。另外，属下派人前往猪全能所说的山谷，找到了当年妖商居住的痕迹，还搜出了一块残留着左小右仙力的特制仙粉，与假珊瑚石表面的仙粉成分完全一致。”
另一位副院长敖曌也补充道：“属下审讯了建筑工坊的几名工匠，他们都证实，当年安装桥柱时，左小右下令不让他们仔细检查，还威胁他们若敢多言，便将他们逐出天庭。”
一桩桩证据摆在面前，左小右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但他依旧不肯认罪，嘶吼道：“他们都是被收买了！包拯，你不能只听他们一面之词！我是太白金星大人的人，你这样对我，就是不给太白金星大人面子！”
“放肆！”包拯猛地一拍审案台，声音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天理院只讲法理，不讲人情！别说你是太白金星的旧部，就算是天王老子，犯了天条，也一样要受惩罚！左小右，你还不认罪伏法？”
左小右浑身一震，被包拯的威严吓得后退了一步，但想到太白金星的权势，他又硬着头皮道：“我没罪！除非太白金星大人亲自来审我，否则我绝不认罪！”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通报：“太白金星大人到！”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太白金星会亲自前来。包拯眉头微蹙，但还是起身道：“有请太白金星大人！”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身着道袍的老者缓步走入大殿，正是太白金星。他面色凝重，目光扫过阶下的左小右，又看向包拯，拱手道：“包院长，老夫听闻左小右涉嫌重大案件，特来看看。老夫想问，此事是否有误会？左小右跟随老夫多年，品性虽有些骄傲，但绝不敢做出这等草菅仙命之事。”
左小右见到太白金星，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喊道：“师父！弟子冤枉！是吕不韦和猪全能诬告我，您一定要为弟子做主啊！”
太白金星眼神复杂地看了左小右一眼，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转向包拯：“包院长，老夫相信你的公正，但也请你再仔细核查一番，莫要错怪了好人。”
包拯躬身行礼：“太白金星大人放心，本院长定会依法办事，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如今证据确凿，左小右是否有罪，只需再进一步审讯便知。”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左小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左小右，如今太白金星大人也在此地，你若再执迷不悟，便是自寻死路！本院长最后问你一次，天河喜鹊大桥的桥柱，是不是你用假珊瑚石替换的？”
左小右看着太白金星，又看了看包拯，脸上的傲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他知道，证据已经摆在面前，就算有太白金星撑腰，想要脱罪也难上加难。但他又不甘心就此认罪，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天理院的玄铁殿宇巍峨矗立，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天道符文光晕，殿顶的琉璃瓦在天庭的灵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远远望去，宛如一尊镇守三界法理的巨兽，肃穆得让人不敢直视。殿门之上，“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八个鎏金大字笔力遒劲，历经万年风雨依旧熠熠生辉，每一笔都似在拷问人心善恶。
殿内光线暗沉，唯有案几上那盏上古灵晶铸就的照心灯燃着淡金色的火焰，跳动的光芒映照在包拯那张标志性的黑脸之上，额间月牙形的天道符文时而明灭，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他身着绣着玄色云纹的官服，端坐于九龙案后，双手平放案上，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殿内众人时，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殿中立柱旁，左小右被幽冥玄铁打造的锁仙链牢牢缚在刑柱上，链身缠绕的缚灵符文不断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丝丝缕缕地吸取着他体内的仙力。他原本光鲜的锦袍此刻皱巴巴的，沾满了尘土，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显然之前试图反抗时吃了苦头。即便如此，他眼底仍残留着一丝倔强，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轻易低头，只是在照心灯的光芒扫过脸颊时，眼神会不自觉地躲闪，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太白金星站在刑柱一侧，一身白衣胜雪，上面绣着精致的流云纹路，手中拂尘轻轻晃动，看似仙风道骨，实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半个时辰前，他已经用尽了手段，先是以天庭同僚的情谊劝说包拯从轻发落，见对方不为所动，又隐晦地提及自己在玉帝面前的分量，暗示包拯不要做得太绝，甚至拿出了数件珍稀仙宝想要私下了结此事，可包拯始终油盐不进，一句“法理面前，无分尊卑，纵是天王老子犯了错，也需按律处置”，堵得他哑口无言。
“左小右，”包拯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如同洪钟般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发颤，“三日前天河喜鹊大桥骤然崩塌，凡间云梦泽一带三百余名百姓葬身废墟，十七名值守仙兵仙将魂飞魄散，此事震动三界，天理院立案调查数日，现已查明，大桥崩塌的根源在于核心承重珊瑚石柱灵气匮乏，强度远未达到天庭建造规制，而你作为材料验收总负责人，验收单据上明确标注‘所有材料均符合标准’，此事你如何解释？”
左小右艰难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包院长，冤枉……我验收之时，每一批珊瑚石柱都经过了灵气检测仪的核验，确实是千年灵珊瑚炼制而成，灵气充足，绝无次品！大桥崩塌定是另有隐情，或许是遭遇了突发的空间乱流，又或是有妖邪暗中破坏，与我无关啊！”
“一派胡言！”包拯猛地一拍案几，九龙案上的笔墨纸砚都震得微微颤动，照心灯的火焰骤然暴涨数寸，金色的光芒直射左小右，“本院已命天理院仙工拆解废墟中的珊瑚石碎片，检测结果显示，这些珊瑚石不过是百年次品，灵气含量不足标准的三成，连最基础的承重要求都达不到！更甚者，你手中的验收单据上，灵气检测印章乃是伪造，你身边的小吏李仙早已招供，是你亲手授意他私刻印章，蒙混过关，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金色的灯光如同实质般笼罩着左小右，他浑身一颤，冷汗顺着额角滚落，浸湿了额前的碎发，原本倔强的眼神瞬间变得慌乱不堪，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知道，证据确凿之下，自己根本无从抵赖，可一旦招供，不仅自己要身败名裂，还会牵扯出背后的太白金星，到时候别说保住仙籍，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未知数。
太白金星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比谁都清楚，左小右克扣的材料回扣，有七成最终流入了自己的腰包，若是左小右撑不住招供，自己必然会被拖下水。以包拯的铁面无私，就算自己在天庭根基深厚，恐怕也难逃惩处，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削去仙骨，贬为凡人，万年修行毁于一旦，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