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净坛使者猪悟能元帅吗?”王勃失声开口,手指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震惊,“敖副院长,你竟把他请来了?”
包拯也是眉头紧锁,额间的月牙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他盯着“猪悟能”看了半晌,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要知道,猪悟能自西天取经归来后,便一心在净坛庙修行,对天庭诸事向来避而远之,更别说涉足天理院的案件了,这实在太过反常。
“净坛使者大驾光临,天理院蓬荜生辉。”包拯压下心中的疑惑,拱手行礼,语气依旧沉稳,“只是不知元帅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猪悟能”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神情,拱手回礼:“包院长客气了,俺老猪今日前来,是为了犬子猪全能之事。听闻他被天理院擒来,俺特地来劝劝他,让他如实交代,莫要犯下大错。”
他说话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议事殿旁悬挂的一幅嫦娥仙子的画像——那是当年天庭盛会时留下的真迹,画中仙子衣袂飘飘,容颜绝世。若是真的猪悟能,见了这幅画像,定会眼神发直,忍不住啧啧称赞,可眼前的这位“猪悟能”,只是淡淡一瞥,便移开了目光,眼中毫无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包拯和王勃眼中。两人心中同时一动,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敖曌再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虽然她极力掩饰,却还是被心思细腻的王勃捕捉到了。
王勃心念电转,瞬间想通了关键:敖曌与八部天龙菩萨是堂兄妹,而八部天龙菩萨神通广大,最擅变化之术;眼前的“猪悟能”对嫦娥仙子毫无非分之想,与传闻中的猪悟能截然不同;再加上敖曌的偷笑……
他悄悄碰了碰包拯的胳膊,压低声音道:“院长,你看……”
包拯微微颔首,眼中的疑惑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了然。他看了一眼依旧憨厚笑着的“猪悟能”,又看了看强装镇定的敖曌,心中已有了答案。这位哪里是什么猪悟能元帅,定然是八部天龙菩萨所化!敖曌这丫头,倒是想出了个好主意。
“原来如此。”包拯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既然元帅有心劝诫令郎,那我等便引路,前往天牢一见。”
王勃也连忙附和:“正是正是,猪全能被关押在天字一号牢房,环境还算清静,元帅正好与他好好谈谈。”
两人不再多问,转身引着敖曌和“猪悟能”朝着天牢走去。天理院的天牢建在地下,沿着石阶往下走,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墙壁上镶嵌着千年寒铁打造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沿途的狱卒见了“猪悟能”的模样,都吓得纷纷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都知晓这位昔日天蓬元帅的威名,如今见他出现在天牢,还以为是来劫狱的,一个个都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直到看到包拯和王勃在前面引路,才稍稍放下心来。
天字一号牢房内,猪全能正蜷缩在角落。他身材微胖,面容与猪悟能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身上的衣衫略显凌乱,手脚都戴着特制的仙锁,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限制着他的法力。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戒备,当看到牢房门口出现的“猪悟能”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一时竟忘了说话。
“全能!”“猪悟能”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关切,大步走到牢房门口,隔着寒铁栏杆看向他,“俺听说你闯祸了,特地赶来看看你。”
猪全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父亲”,眼眶瞬间红了。猪悟能一直将他视如己出。在他心中,猪悟能是最可靠的靠山,是他唯一的亲人。此刻见到“父亲”,所有的委屈与恐惧都涌上心头。
“父帅……”他哽咽着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有闯祸,我是被冤枉的……”
“猪悟能”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带着安抚:“孩子,爹知道你受委屈了。敖副院长都跟我说了,你撞见了吕不韦制作极乐膏的事,是不是?”
猪全能身子一僵,眼神闪烁,下意识地低下头:“我……我没有……”
“全能,看着爹的眼睛。”“猪悟能”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却依旧温和,“你是俺老猪的儿子,做人要光明磊落,不能撒谎。吕不韦制作极乐膏,危害三界众生,这是天大的罪孽。你若是知情不报,岂不是助纣为虐?”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担心吕不韦报复?别怕,有爹在,还有天理院的包院长和敖副院长为你做主,他伤不了你分毫。你更不用担心连累爹,爹当年连天庭都敢闯,还怕一个小小的吕不韦不成?”
敖曌站在一旁,适时开口:“猪全能,吕不伟的极乐膏已害了不少生灵,若不能将他绳之以法,还会有更多人遭殃。你如实供述,便是大功一件,天理院定会保你周全。”
包拯也沉声道:“本院长以天理院的名义起誓,只要你如实交代,指证吕不韦,本院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猪全能抬起头,看着“父亲”温和而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敖曌和包拯严肃的神情,心中的防线渐渐松动。他知道“父亲”从不说谎,也相信天理院的公正。他咬了咬嘴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终于点了点头:“爹,我说……我什么都说……”
“猪悟能”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栏杆:“这才是俺的好儿子。”
牢房外的敖曌与包拯、王勃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眼中都露出了释然的神色。包拯看着眼前的“猪悟能”,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八部天龙菩萨果然神通广大,不仅扮相惟妙惟肖,连猪悟能的语气神态都模仿得十足,更难得的是这份洞察人心的智慧,轻轻几句话便打消了猪全能的顾虑。
而王勃则忍不住看向敖曌,心中佩服不已。敖副院长不仅有勇有谋,还能请动八部天龙菩萨相助,这场局,算是彻底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