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的街道上,冷风卷着枯叶打旋,往日里车水马龙的景象今日多了几分肃穆。嫦娥仙子广袖飘飘,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月华清气,眼神冷冽如霜,手中缚仙索一端紧紧拴在猪全能脖颈的锁仙环上,每往前拖拽一步,猪全能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嫦娥仙子饶命啊!我猪全能冤枉!”他肥硕的身躯被两名天兵架着,双脚在地面划出四道浅浅的痕迹,肥肉随着挣扎不住颤动,“我就是个安分守己的生意人,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是滥用职权!”
玉兔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鄙夷,小巧的嘴撇了撇:“安分守己?你那些极乐膏害了多少仙凡,自己心里没数吗?再吵就把你嘴堵上!”
一旁的吴刚手持开山斧,斧刃寒光闪烁,他面无表情,只是每走几步便用斧背轻轻敲一下猪全能的膝盖,那股子蛮力让猪全能腿弯发软,哀嚎声都变了调。“少废话,到了天理院,有你说理的地方。”吴刚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沉闷而有力。
一路吵吵嚷嚷,天理院的朱红大门已然在望。这座执掌三界公道的神圣之地,此刻门庭森严,两侧的石狮子怒目圆睁,煞气凛然。刚到门口,值守的天兵便上前接过缚仙索,将猪全能狠狠一推,呵斥道:“老实点!”
猪全能踉跄了几步,摔了个狗吃屎,肥脸蹭满了尘土。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天兵死死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嫦娥等人转身离去,那背影决绝而冷漠,让他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押往天牢丙字号牢房,等候审讯!”值日判官高声吩咐,声音穿透庭院,引得几只栖息在古柏上的寒鸦四散飞去。
天牢之内,阴气森森,石壁上镶嵌的幽蓝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通道照得忽明忽暗。丙字号牢房更是戒备森严,墙壁由万年玄铁铸就,上面刻满了困仙符文,别说施展法术,就连寻常的仙力都难以调动。猪全能被推进牢房,天兵“哐当”一声锁上牢门,铁链拖地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猪全能拍打着牢门,肥肉震得门板嗡嗡作响,“我要见包拯院长,我要申诉!”
可回应他的只有天兵冷漠的背影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猪全能喊了半晌,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会。他颓然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肥硕的身躯缩成一团,眼神里满是惊慌与算计。
极乐膏是他和吕不布联手搞出来的东西,那玩意儿成瘾性极强,一旦沾上便难以戒除,他们靠着这个赚得盆满钵满,三界之内不知有多少仙家和凡人因此家破人亡。后来担心被天理院察觉,又搞了假的极乐茶掩人耳目,明面上卖茶,暗地里依旧在制毒贩毒。
猪全能越想越心慌,可随即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和吕不布早有约定,一旦出事,谁也不能把对方供出来,只要他咬紧牙关,天理院没有确凿证据,总不能一直关押他。再说,吕不布手眼通天,说不定很快就能想办法把他救出去。
抱着这样的念头,猪全能渐渐镇定下来,甚至开始在牢房里踱步,盘算着待会儿审讯时该如何应对。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猪全能心头一紧,知道审讯要开始了。
牢门被打开,两名天兵走了进来,将他架起,押往审讯堂。
审讯堂内灯火通明,正上方悬挂着“公正廉明”四个鎏金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堂下两侧站满了手持水火棍的天兵,气氛肃穆得让人喘不过气。
正中央的公案后,端坐着三人。中间一人面如黑炭,额上有一弯新月印记,正是天理院院长包拯。他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隐秘,周身散发着凛然正气,让猪全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左侧一人身着银白锦袍,面容俊美无俦,眉心一点朱砂痣,正是副院长敖曌。她本是龙族龙女,性情沉稳,心思缜密,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让人看不透深浅。
右侧一人则是身穿青衫的王勃,他文质彬彬,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正低头翻看着手中的卷宗,神色平静,却自有一股书卷气中的威严。
猪全能被押到堂下,天兵喝令他跪下,可他仗着自己身躯肥硕,硬是挣扎着不肯屈膝。
“我乃是清白之身,为何要跪?包拯院长,敖副院长,王副院长,你们可不能听信谗言,冤枉好人啊!”
包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惊雷滚过:“猪全能,你可知罪?”
“院长明鉴,我不知何罪之有!”猪全能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肥脸皱成一团,“我在三界之内经营商铺,向来遵纪守法,按时缴纳赋税,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不知是谁恶意中伤,诬陷我罪名,还请院长为我做主!”
王勃放下手中的卷宗,抬眼看向猪全能,眼神平静却带着审视。
“猪全能,本月初三,天兵在你位于下界酆都城的秘密据点中,搜出大量极乐膏以及制毒工具,此事你如何解释?”
猪全能心中一惊,没想到天理院竟然连这个秘密据点都找到了。但他依旧强作镇定,眼珠一转,辩解道:“王副院长,这绝对是误会!那据点确实是我的,但里面的极乐膏和制毒工具并非我所有啊!想必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将这些东西藏在我的据点里,想要置我于死地!”
“哦?”敖曌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栽赃陷害?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你的据点里藏这些违禁之物?你经营商铺多年,人脉广阔,总该有个怀疑对象吧?”
这一问正好戳中了猪全能的要害。他要是说出一个怀疑对象,天理院必然会去调查,到时候查无实据,反而会显得他在撒谎;可要是说不出,又显得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猪全能眼珠乱转,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啊!三界之大,想要害我的人太多了,我平日里生意做得好,难免会得罪一些同行,说不定就是他们嫉妒我,才想出这样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