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门口的两个保安,早就吓得躲在岗亭后面,只敢探出半个脑袋。
“我的天,那……那个黄袍道士就那么跪了?刚刚不还挺牛的吗?”
“你没听见那惨叫吗?现在跟死狗一样趴那儿不动了。还有孙家那个少爷,你闻闻这味儿,直接吓尿了!”
“这韩家大少爷到底是什么人啊……太恐怖了!”
对于地上的哀嚎与周围的议论,韩叶充耳不闻。
他的视线越过孙宏图,落在了瘫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的黄大师身上。
“百年阴沉木,在哪?”
黄大师的修为被废,但神智尚存。此刻听到韩叶的问话,他那张死灰色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谄媚。
“在……在京城孙家老宅的地下密库里……是孙正德……孙老太爷的私藏……”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地回答,只求能活命。
得到答案,韩叶的目光才重新回到磕头不止的孙宏图身上。
【与其亲手碾死,不如让蝼蚁自相残杀,更有趣些。】
“给你二十四小时。”
韩叶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孙宏图的动作猛然一僵,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惊恐地望着他。
“亲自回京城孙家老宅,把那截百年阴沉木,完好无损地送到我面前。”
此言一出,孙宏图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比纸还白。
回孙家老宅?从他父亲孙正德的密库里,偷走那件为黄大师准备的至宝?
这不仅是要他背叛家族,更是要他去触怒那个刚愎自用、视颜面如生命的老爷子!这和让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韩叶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耐。
“晚一分钟,或者东西有任何差池,孙家,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这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彻底击溃了孙宏图的心理防线。
一边是可能被父亲打断腿,另一边是整个家族从世界上消失。
这是一个根本不需要选择的选项。
“是!是!我办!我一定办到!二十四小时内,一定送到!”孙宏图再次疯狂磕头,这一次,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在这时,韩叶的手机响了,是魏雨薇。
他接起电话,没有一丝避讳。
“韩董,孙家的股票已经雪崩,多家机构正在疯狂做空,我们的资金已经就位。”魏雨薇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
“不用等了。”韩叶看着下方如丧家之犬的孙宏图,淡淡吩咐,“现在开始全面收购。我要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看到孙家所有上市公司的控股权,都姓韩。”
电话那头的魏雨薇心脏猛地一跳,立刻应道:“明白!”
挂断电话,韩叶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地上的三人,如同在看三件垃圾。
“滚。”
一个字,如同天宪。
很快,黑色的轿车队仓皇逃离,只留下被废掉的黄大师,绝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无人问津。
韩叶关上窗,书房内重归寂静。
他转身,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望向了京城的方向。
【一个区区孙家,就能牵扯出凝气中期的修行者。京城那潭水,看来比我想象的,要深一些。】
【也好,正好让我看看,这灵气枯竭的地球,到底还藏着多少惊喜。】
别墅内的灵气浓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几乎化成了实质的薄雾,萦绕在花园的草木之间。韩振国和沈碧云这对凡人夫妇,沐浴其中,只觉得神清气爽,多年的劳累一扫而空,连带着气色都红润了许多。
“小叶,你过来。”沈碧云招了招手,脸上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喜悦和好奇,“你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会什么……仙法?”
她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自己的话听起来太荒唐。但今天发生的一切,从孙家父子下跪,到黄袍道士惨叫倒地,再到自家这突然变得如同仙境般的花园,都远远超出了她半生的认知。
韩振国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他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的探寻之意比妻子更甚。
韩叶看着父母那既担忧又期盼的眼神,心中那片亘古不化的冰原,悄然融化了一角。
【凡人的亲情,虽脆弱,却也纯粹。前身留下的这点羁绊,倒也不算累赘。】
他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说道:“妈,你可以理解为,我得到了一些奇遇,学到了一些特殊的本事。这些本事,足以保护你们,让韩家屹立不倒。”
“那就好,那就好。”沈碧云连连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她不在乎儿子是不是神仙,只在乎他是否平安。只要儿子好,比什么都强。
韩振国则想得更深,他沉声问道:“那孙家……”
“孙家?”韩叶的语气重新变得淡漠,“从今天起,世上再无京城孙家。”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发信人是魏雨薇。
【韩董,孙宏图的私人飞机刚刚在京郊坠毁,机上无人生还。】
看到这条信息,韩叶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得知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孙宏-图的死,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一个敢从孙正德的密库里偷东西的叛徒,孙正德怎么可能让他活着把消息带出来。
【愚蠢的凡人,总以为能在我划定的规则里,找到自己的生路。却不知,他们的生死,早已不在自己手中。】
他删掉信息,抬头对父母说:“爸,妈,我需要去一趟京城,处理一些首尾。你们待在家里,这个阵法会保护你们,不要外出。”
“去京城?现在?”沈碧云的心立刻揪了起来,“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韩叶的声音不容置喙,“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感到危险的东西,还没出现。”
说完,他便转身向外走去,没有给父母再追问的机会。
与此同时,京城,孙家老宅。
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孙正德坐在太师椅上,那张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面前的地面上,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唐装老者。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孙正德的声音沙哑而暴戾。
“老……老太爷,”唐装老者颤抖着回答,“宏图少爷的飞机……失事了。我们的人赶到现场,只……只找到了烧焦的残骸。”
“砰!”
孙正德身旁那张名贵的紫檀木桌案,被他一掌拍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