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我就是个废物！”
林摩仰头长啸，蓦地吐了一大口血，气急攻心。
气自己白白浪费了五年时光，怒自己实在不争气。
难怪一直不能刀法小成，原来他只是在用身体练刀，从未真正用心练过。
连手中的刀都不了解，又谈何去练！
“老大。”莫问担忧的目光注视而来。
“没事。”林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道，“这口血吐出来，心里舒畅多了。”
“老大，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莫问依旧有些不安。
“放心吧，你老大我没那么脆弱。”林摩摆摆手，“而且现在才明白也为时不晚，练了这么久的劈砍，底子还是有一些的。”
“嗯嗯，我相信老大你可以的。”莫问捏起拳头，鼓励道。
“哈哈。”林摩大笑，继而面色一板，起身郑重一拜：“听君一席话，胜过十年苦功。”
“莫问，多谢！”
莫问一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忸怩道：“那我之前私自花钱的事……”
“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林摩大气地一挥手，“从今往后，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管够！”
“多谢老大！”莫问大喜，小心脏激动地砰砰跳。
万兽汤，十全大补汤，我来了！
忽然，远处隐隐有人跑来。
“老大，老大！”周波边跑边喊，脸上的肥肉墩墩抖个不停。
林摩忍俊不禁，这胖子平常都要睡到太阳晒屁股，今儿破天荒的起这么早。
待周波来到近处，他这才收起偷笑，问道：“何事？”
“大当家请你过去一趟。”周波喘着粗气。
“不去，忙着呢。”林摩直接回绝，刚对练刀有了新的感悟，哪有时间浪费。
“大当家说做戏得做全套，让你赶紧过去，不然容易穿帮。”
林摩眉头一皱，勉强道：“行吧，麻烦真多。”
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练刀和顾全大局之间做选择，他也只能牺牲小我。
“我得稳住小弟们，先过去了。”周波甩下一句话，匆匆离去，“老大你快点跟上啊！”
林摩还未回话，莫问猛地一鼓腮帮子，委屈道：“老大，你跟新收的小弟们说道说道，我才是二哥！”
“……”
“老子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切成三瓣来用，还有空管你这破事！”林摩暗骂，索性抬头望天装作没听见，大步离去。
“哎，老大，老大！”莫问赶紧跟上，念叨个没完，“你给个准话呀。”
“波哥虽然年龄大，但他修为弱啊，没理由当二哥。”
林摩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怎么的，暗讽我？
你老大我比他还弱，不照样当老大！
“我是第一个跟你的，而且现在离超凡中期也不远，于情于理我才是二哥的首选，对不对？”
林摩埋头赶路，毫不理睬。
然而莫问打定主意，今天死缠烂打也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老大，修为高才能震慑小弟，你选我当二哥，我替你摆平一切。”
林摩：“……”
啧啧，要不选你当扛把子吧，上位之后别忘了干掉老子。
“老大，你想想，以后和人谈判的时候，总不能派个又弱又胖的人出面交涉吧？我来当二哥最合适不过。”
“老大，你再想想，若是你让波哥当二哥，那以后能服众吗？时间久了底下的小弟们都会有怨言，迟早造反。”
“老大，你再再想想……”
“老大，你再再再想想……”
聒噪的声音疯狂涌起耳中，拦也拦不住。
“……”林摩没辙了，再任由这小子说下去，恐怕连他埋在哪都想好了，不耐烦道：“你想当二哥，就自己去想办法争取，实在不行就每天锤周波一顿，锤到服为止。”
“真的？”莫问眼睛一亮，内心蠢蠢欲动。
嘿嘿，是时候让莫问枪见见血了，没想到第一次染血竟然会是自己人。
哎，要怪只能怪周胖子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和莫某人争夺二哥之位。
“呼~这小子总算安静下来了。”林摩松了口气，喋喋不休吵得他脑袋都要炸了。
接下来，两人一路朝目的地走去，无纷无扰且安宁。
林摩在琢磨练刀的事，莫问则在盘算怎么才能更有效地揍人。
眼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映入眼帘，林摩突然想到什么，随口问道：“莫小子，之前你说到第三步的时候似乎意犹未尽，难不成后面还有第四步、第五步？”
莫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迟疑道：“我也不太确定，好像在娘胎里听我娘提过一句，第四步叫手中无刀，心中亦无刀。”
“我娘说，达到这一步，即可领悟出传说中的刀意，此后所向披靡，同阶再无敌手。”
“但我翻阅所有文献资料，从未看到过这方面的记载，也从未听说过大陆上有这等人出现过，因此不太确定这种境界是否真实存在。”
“哦。”林摩应了一声，没太当回事。
手中无刀，心中亦无刀？
来来，你告诉我，刀都练没了，还怎么砍人！
刀意？我林某人还知道刀势、刀道、刀域呢！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根据前三步信口胡编的，估计莫问他娘养胎的时候没少看玄幻小说。
不多时，两人赶到徐府练武场。
就是以前的花园，为了方便五百少年们修炼特意拆除，建成了现在的练武场。
练武场中心，两方人马左右分明，对峙而立。
左边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右边则是以大当家为首的山贼一伙，个个都面露些许愤懑。
“你们干啥呢？”林摩见现场气氛不太对，遂问道。
“老大。”
“老大早上好。”少年们争先恐后打着招呼。
大当家呵呵一笑，说道：“这不是兄弟们为了昨晚的事想要个交代。”
“交代？你打算给我什么补偿？”林摩诧异道。
“……”大当家神色一滞，偷偷使了个眼色。
林摩稍微一琢磨，随即明白过来，冲着山贼们冷笑道：“是不是过去一年多没怎么相处，你们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欲动手杀老子的人，还想找老子要交代？”
“麻烦你们回去好好翻翻字典，仔细看一下死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