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很小很小的时候，在顾念还没有锻造出刀枪不入的外壳的时候，苏桥曾经问过顾念，“希望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小顾念愁眉苦脸思虑了半天，“必须是个王子，因为我和桥桥一样，都是世上最宝贵的公主。”
小苏桥嗤笑，“王子只有童话里才有。念念以后会单身一辈子的。”
“那就那就……”小顾念嘟着嘴，“有着城堡的和王子一样的人就好了！”
后来的后来，课程安排就不再只是小打小闹的作业，越来越多的考试，越来越多的比较，越来越多的压力。
她骨子里的骄傲被一点点逼出，被生活和越来越夸张的胜负欲操练得，彻底遗忘了曾经天真的时光。
直到此刻，绅士充满理解的吻手礼，背景里精美的城堡……以及，五官俊美本就杰出的天之骄子。
顾念轻笑，“现在只是表白，你已经单膝跪下了，以后求婚时要是不三叩五拜，我可不会答应哟！”
求婚……
穆子言站起身，把顾念抱进怀里，看破一切，笑道，“被感动想答应就直说，别总拿这些乱七八糟的敷衍过去。”
她愣住。
“敷衍也行。”他低头，贴上顾念的额头，“你胡说八道的样子，还挺可爱。”
顾念睁大了眼，“谁胡说——”
剩下的话，被唇齿吞没。
这还是顾念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和穆子言接吻。
这也是揭穿身份之后，穆子言第一次吻她。
也不过短短几天，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熟悉的力度，熟悉的气息，以及熟悉的不容反抗的强势。
分开时，穆子言用舌尖轻轻描摹过顾念的唇瓣，然后贴在耳边发出低低的喟叹，带着笑意。
“念念，我很开心。”
“有什么开心的……”顾念抬手，抱着穆子言，“早就确认过的事情……”
穆子言笑了，“开始的莫名其妙，过程也阴差阳错。”
他望着顾念的眼，深情道，“从谈恋爱，到约会、求婚、还有最后的婚礼，我都会一个一个补给你。”
穆子言低下头，贴了贴顾念的唇角。
“这是恋爱。”
时间还有很多。
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一个一个慢慢来。
不管之前所有圈圈绕绕，或是身不由己，之后的每一步，他都会将最好的呈现给她。
……
过多的情绪直到回到车里还未散去。
充当司机被晾在一旁遗忘了大半个晚上的赵虎颇有些怨念，特别是看到后座又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就更加怨念了。
顾念窝在怀里，问道，“背上是穆司令打的？”
他沉默。
“还疼吗？”
“不疼。”
顾念哼了声，明显不相信。
穆子言低声解释，“疤痕快消了，不疼。”
他不喜欢她因为这些愧疚的表情。
更别说，自从那晚之后，背上的那道疤痕早就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穆子言把顾念圈在腿上，大掌向下，抚着她的肚子。
“这里或许已经孕育着一个孩子了。”
顾念刚酝酿起来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低头看着肚子上的大手，脸一下子红了。
“穆子言，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她羞愤的扭头，伸出手指戳着穆子言的胸口，“而且，我那天大姨妈刚结束第二天，标标准准的安全期，不可能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