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没和林亦寒说，她这个目标还只有个雏形，毕竟林亦寒不像刘夏一样在圈里起起伏伏已经多年，在待人接物方面，他可以说还只是张白纸。
况且天王这么大的事也不是她给几首歌就能捧出来的，具体还是要跟张水苏沟通。
不过这种亲手把一个人从无捧到有的感觉很棒，只是想想就让秦知意很激动。
林亦寒唱完《可惜没如果》，调整好情绪后就想要跳出来找秦老师求夸奖。
秦知意能说什么，只能夸他，顺带还提点了他一下，让他别太得意忘形。
林亦寒嘿嘿笑着应好，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高欢还是沉浸在林亦寒竟然已经唱的那么好的想法中无法自拔。
他以为上一次录歌时林亦寒突然临场进步已经很恐怖了，谁知道现在来了个更恐怖的，这才几个月啊？
两个月有吗？唱功和情绪表达都已经这么棒了吗？
现在圈里的小孩都是这种天才吗？
高欢不由感叹，秦知意简直是恐怖如斯，在她身边的人基本一个个都飙升！
不对啊，那他为何还只个小小的编曲老师？张水苏这厮都加工资了！
高欢越想越偏，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工资配不上自己的努力，决心待会儿找秦知意说说。
……
秦知意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在她看来林亦寒这么几天就说把三首歌就练好肯定是不可能的。
虽然现在《可惜没如果》的成功打了她的脸，但正因为林亦寒这首歌唱的太好了，她才不相信林亦寒还能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另两首歌上。
按秦知意的猜想，大概是上回她说了自己更喜欢《可惜没如果》这首歌，然后林亦寒放在了心上，回去拼命练习，有了一点成绩就迫不及待过来邀功了。
该说不说，秦知意还是有点懂林亦寒的，他回去的确着重练习了《可惜没如果》这首歌，但另外两首歌他也没落下。
说句不好听的，他觉得以他现在的唱功已经可以“藐视”这些歌了，不用再像上次一样录个歌都忐忐忑忑。
这话林亦寒自然不会对秦知意说，说出来秦知意肯定会说他飘了。
……
“既然你有信心，那下一首就继续吧，录你喜欢的那首《江南》。”
秦知意没说什么你再练练的话，直截了当地让林亦寒继续录。
林亦寒应了一声，跑回了原位。
高欢见状也回过神，打开伴奏。
开头就是一段熟悉的绵绵风雨声，随后钢琴和笛子声传出。
曲很形象，江南水乡的朦胧感一下子就平铺开在几人眼前。
秦知意心底多了分期待，林亦寒这么自信，说不定真的唱的很好呢。
就在林亦寒唱出第一句歌词时，秦知意原本期待的神色瞬间冷下来，眼里有疑惑也有质疑还有生气。
调没跑，词没错，但莫名就是没有林俊杰那个味道了。
《江南》这首歌的确很好听，也许当初谁唱都能火。
但它之所以独特，就是因为这是林俊杰唱的，带有林俊杰浓厚的个人特色。
她为什么在一众歌手中独独选中了林亦寒？不就是因为他声音像林俊杰吗？
要是要唱功好的，她何不去选其他的一线歌手？非得要林亦寒？
可是，林亦寒在这首歌中突然没了那个感觉。
明明刚刚唱《可惜没如果》时还有那种感觉，现在却没了。
要么林亦寒换了唱法，要么他还没练到位。
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不能再录下去了。
秦知意直接叫停高欢，不合适的歌，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去录了。
秦知意第一次叫停录制，另三人都是一脸懵，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怀疑是林亦寒唱错了，而是觉得秦知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亦寒本人更是懵逼，探出脑袋小心问道：“秦老师，怎么了吗？”
张水苏也想问，这首歌听着前奏还挺好听的呢，林亦寒好像也没唱跑调之类的，为什么要停止录制呢？
高欢到是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秦知意冷着脸，直接叫出了林亦寒。
“现在没有伴奏，你把《江南》重新清唱一遍。”
林亦寒不懂，但看秦知意的脸色，他大概猜出是他的问题。
没有停顿，他马上唱了起来。
还是那副调调，没跑，标准正常，但是没了林俊杰的那味儿。
秦知意继续喊停，让他唱了上一首，有林俊杰那味儿。
没听几句，秦知意继续喊停，让他唱了《背对背拥抱》，和《江南》一样，有形无神。
秦知意很不理解，音色不是一个人天生的吗？为何两首歌间会相差如此之大？难道真的是练习不够的问题吗？
秦知意思考了一会儿，在她思考期间，林亦寒一句话都不敢说，疯狂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良久，秦知意缓缓开口，“《可惜没如果》不错，后两首希望你能达到这首的水准，主要是情感方面，勤加练习。”
这就是要让林亦寒再练习的意思了。
林亦寒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不要他，其他都好说。
冷静下来后，林亦寒这才发现后背刚刚都被冷汗浸湿了。
“先回去练几天，调整一下状态吧。”
秦知意神色间有些疲惫，语气疏离。
林亦寒明白，这是秦老师开始不耐烦，想要赶客了。
林亦寒没说太多，只说自己会努力练习，然后狼狈地离开录音室。
他一走，录音室内的气氛才轻松一点。
后知后觉的张水苏这才意识到刚刚的气氛有多凝滞。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知意啊，刚刚这是怎么了，林亦寒这小子唱的好像还行啊。”
秦知意凝眉冷哼一声，“这不叫还行，只是没唱错而已，比起上一首差远了。”
张水苏有心想问更清楚，没唱错不就是唱好了吗？
高欢出声，“我明白知意的想法，林亦寒今天的第一首歌唱的太好了，拔高了我们的期待，所以后面这两首没唱到标准线上就会显得更突出。”
“是也不是，后两首的感觉变了，反正多练练没坏处！”
秦知意没多解释，说完拿着东西也烦躁地走了。
录音室内两个大男人相互对视，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