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啊，林亦寒这小子可是老早就来轰炸我们了，看来是很有信心了。”
张水苏揶揄地调侃了一句，瞬间将秦知意的注意吸引过去。
她也很在意林亦寒这小孩究竟是在作秀还是真的准备好了。
林亦寒一撇嘴，“我要是没准备好怎么敢来录歌啊？这些天我废寝忘食，到昨天晚上才算真正吃透了，今天就立马赶来了。”
一旁的高欢闻言点头，林亦寒是最早到的，他是第二个，有幸在秦知意和张水苏两人之前听到了林亦寒的歌声。
的确进步很大，信心很足。
而且这三首歌的伴奏都不难，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搞好了。
秦知意不做多的评判，等林亦寒开始录歌后，他的歌声自然会告诉她一切。
“既然秦老师喜欢《可惜没如果》这首歌，那我就先录这首！”
林亦寒眼里闪动着星星，雀跃地蹦到收音话筒旁戴上耳机。
秦知意眼里多了丝笑意，林亦寒是真的把她的话放心上了，她不过多说了一嘴喜欢这首歌，他回去后就着重练习了这首。
《可惜没如果》
词： 林夕
曲： 林俊杰
演唱：林俊杰
回想到歌，秦知意脑海里瞬间翻涌起情绪，上一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名字是在一档综艺内。
林俊杰被邀请为嘉宾去玩游戏，在游戏中途邀请了其中一位艺人出演他新歌的mV。
那天的所有事情她都淡忘地差不多了，唯有这首歌的歌名一直被她铭记于心——《可惜没如果》。
堪称遗憾美学天花板。
毕竟这世上最不可能的就是如果。
这首歌放在当时很火，当然如果是现在可能就会有人说什么“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世上没有后悔药”之类的。
秦知意觉得还挺符合，开始时不用心不在意，事后想要弥补了？晚了！火葬场就是火葬场，灰都给你扬了的那种！
所以秦知意很喜欢这首歌，曲写的很好听，词写的很动人，但改变不了没有如果的结局。
不知道林亦寒能不能表现出这种从心间翻涌上来的后悔感，毕竟对秦知意来说，他只是个小屁孩，根本不懂感情为何物。
林亦寒自那天回去后又细细地研磨了几遍三首歌曲，他还是坚定《江南》是自己的第一选择。
但他对《可惜没如果》这首歌挖的更深了，这种极其深刻的心理剖析，没有一定的情感经历是写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秦老师也经历过。要不就是她遗憾，要不就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遗憾。
总归，都不是林亦寒希望看到的局面。
从秦知意替他洗刷冤屈又给他歌曲让他重生的那一天起，秦知意就成了他的“神”。
他的过去很平淡，直到遇见秦知意才开始变得绚烂。
一想到有人会让秦知意难过到能写出这种歌，他就心里酸涩。
同时也对这首歌共鸣更深，他和秦老师之间也许一辈子都只能是“师生”或者“前后辈”，和这首歌写的又有何区别？同样没如果！
一想到这，林亦寒就控制不住情绪，想要落泪。
秦知意抬头刚好就看到了林亦寒这一副眼泪要落不落，满脸不甘的表情，眉头一挑，还真让这小屁孩感受到这里面的情绪了？
张水苏也是一副稀奇样，这首歌他也看过，他都不一定能把握住这其中的情感，但看样子林亦寒这小子竟然能共鸣？！
……
不等几人细想，清亮的钢琴声响起，几人打住思绪，开始专心听歌。
林亦寒还是那副神情，眼里又多了些空洞，和着伴奏开口。
“假如把犯得起的错
能错的都错过
应该还来得及去悔过
假如没把一切说破
那一场小风波
将一笑带过
在感情面前讲什么自我
要得过且过 才好过”
开头就让秦知意揪起了心，这种遗憾感，挽回失败的挫败感，简直和上一世她听这首歌时一模一样！
这首歌前面副歌和高潮接在一起，秦知意没时间细想，伴着钢琴声继续听下去。
“全都怪我
不该沉默时沉默
该勇敢时软弱
如果不是我
误会自己洒脱
让我们难过
可当初的你
和现在的我
假如重来过”
后面这段小高潮简直是把男主的后悔道的淋漓尽致，特别是林亦寒磁性温吞的嗓音，更让人能感受到那股深达心底的悔意。
到这一段，歌声暂歇，而愈发激昂的钢琴声加上小提琴令人心碎的伴奏，让门外的人都不禁心中一缩。
难过，酸涩，不甘，唾弃自己的软弱，都被林亦寒撕开放在了他们眼前。
秦知意是真的惊讶了，林亦寒进步得太快了，对情绪的把控竟然已经高到这种境界了。
“如果早点了解
那率性的你
或者晚一点
遇上成熟的我
不过 oh
如果那天我
不受情绪挑拨
你会怎么做
那么多如果
可能如果我
可惜没如果
只剩下结果”
后半段情绪更加递进，钢琴声的存在也更加明显，像是男主第二次的心理剖析，如果当初他不受情绪挑拨，如果当初他没有沉默……
可惜，就像林亦寒结尾的那句，哪有这么多如果，只有结果。
……
一曲完，秦知意听见张水苏小声骂了句脏话。
转过头去，只看到张水苏手揉着微红的眼角。
“这小屁孩什么时候那么懂感情了，差点把我都唱哭了。”
秦知意又看向高欢。
高欢没说话，但他抿紧的嘴已经能表现出很多了。
林亦寒的进步震撼到了所有人。
不是单纯技术上的进步，而是他与歌曲共鸣的能力增强了。
一个歌手唱功再怎么强，没有情感的加持，那这首歌就变成了废歌。
若是要一味追求唱功，AI的能力绝对比人类强，不会失误，不会有高音唱不上的情况。
但人类之所以是唯一，正是因为人类有情感，能表现出来让其他人感受到的那种。
秦知意叹了口气，林亦寒的进步超乎她想象的同时也给她带来了新的难题。
她原本想这三首歌唱完让林亦寒沉淀沉淀，积攒点经验，省得他称号跳得太快失去了对现实的感知，变得高傲自大。
但林亦寒如今表现的，比一些在圈里浸淫多年的歌手都强。
连最难的情绪感知与把控都能做到，她为什么不能继续捧他呢？
史上最年轻的天王。
秦知意的目标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