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言陷入一个怪圈。
演技提升，很多剧情都是一条过，导演孙树培很满意。
可是真正到了柳青大段台词的时候，高言却发挥不出来。
“你的表现没有张力啊，张力懂吗？”
孙树培遗憾道。
“不就是吼呗？”
额，吼和吼不一样的。
孙树培讲了半天，高言试着吼道：
你永远无法弥补我的损失，如果有一天你让我帮忙我会帮到底，你不让我问你的事，我也不会问，甚至你让我消失，我也会永不出现。
这是柳青对紫薇的一种表白，在追求无望后的绝望嘶吼，却带着卑微的乞求，紫薇不要走……
高言能体会到小人物那种卑微的爱情，却无法表达出来。
台词功底还是欠缺吗？
属性光球出现的机率太少了。
高言寄希望于属性提升，不由得焦虑暴躁。
“切，原来以为是一个新星，原来是流星，广告选他纯属走了狗屎运。”
汾酒广告的热度早就传到了剧组。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真到了高言发挥不出来的时候，很多人的羡慕嫉妒恨，爆发成酸酸的恶毒攻击。
“导演，非要皇阿玛，尔康那种咆哮表演吗？”
“我刚才咆哮的还不够吗？”
面对高言的问话，孙导也不想解释，拍摄现场又不是电影学院，没时间培训。
孙树培无奈之下，转拍其他人的镜头。
高言挺失落的。
一旁围观的张铁霖李明启两位，跟着着急。
“毕竟高言不是科班出身，表演方面缺了重要的一环。”
李明启遗憾道。
“您是说解放天性？”
张铁霖恍然大悟。
“是的，高言放不开，心里别扭，他反感你和周洁那种咆哮表演方式。
如果走不出来，永远是个群演，或者小配角。那就太遗憾了。”
“那就突击培训，我就不信了。”
张铁霖对新收的书法徒弟，相当关心。
提升表演技能，也对得起高言叫他一声老师，虽然是书法老师。
张铁霖环顾四周，发现他能调动的人手，只有周洁。
他叫高言和周洁过来，两人莫名其糊涂，不知道张铁霖叫他俩过来干嘛。
高言眉头还蹙到一起，在那里纠结呢。
“周洁，待会没戏拍吧？”
“没有。”
“那就好，给高言表演一个老母鸡打鸣找食，人群里走三圈。”
啊？
周洁一时迟疑。
“不愿意，你这师兄要起到传帮带的作用。”
张铁霖吹胡子瞪眼道。
“那个老师，我表演功底哪有您老道，这样，我表演完了，您在给高言来一段，让我们学学真经？”
“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行，待会我来一段。”
“好嘞，高言看好了，看看什么叫解放天性。”
高言根本就不知道，张铁霖和周洁说的什么意思。
解放天性？
根本就没听说过。
周洁整顿一下心境，忽然换了个人。
他弓起身子，伸头，脚下一步一步迈动往前走，头一会左一会右来回摆动。
嘴里咯咯哒，咯咯哒叫着……时不时低头一啄一啄找食。
握草，太传神了。
分明是一只大母鸡散步找食，太形象了。
高言都看傻了。
剧组闲人都围拢过来看热闹。
“咋回事？”
“干啥呢？”
“好像是无实物表演。”
“切，这叫解放天性，电影学院重要的一课，演员如果突破不了，就无法提升自己。”
有懂行的解释。
周洁根本就无视所有人的指指点点，旁若无人，表演自如，就好像他就是一只悠闲自在的母鸡。
转了三圈，周洁恢复常态，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围观群众忽然拍巴掌，见到了传神的表演，他们同样心服口服。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同时也有疑惑，周洁和高言不是有矛盾吗？
怎么几天时间就和好了？
周洁还这么尽力帮助高言？
搞不懂啊搞不懂。
剧组太复杂了，演艺圈太复杂了，幸亏没有站队，不然就得罪了周洁或者高言。
高言忽然有所感悟，表演收放自如，原来如此。
周洁刺激张铁霖：“老师该你了。”
张铁霖看围观的剧组人员，越来越多，也来了兴趣。
好演员都是人来疯。
“那我就来一段，表演个猴子吃香蕉。”
今儿真热闹，皇阿玛演猴子，千载难逢。
众目睽睽之下，张铁霖化身一只小猴子，举手投足唯妙唯俏，捡起个虚拟的香蕉，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牙咬掉香蕉皮，一边吃一边蹭蹭耳朵。
握草，太传神了，太像了。
围观人群当然还是掌声四起，今儿开眼了。
张铁霖恢复心神，拱拱手，坐回马扎上，又是金刀大马的皇阿玛做派。
收放自如。
高言立刻有了新的感悟。
很可惜，感悟没有激发表演属性。
高言也不寄希望于随机激发的属性光球。
他渴望的是自己实力的提升，而不是虚拟飘渺的随机缘分。
“高言啊，你来一段，可以不像，但要实打实表演，就十分钟吧。”
高言称是，可是不知道表演什么好。
他现在激情澎湃，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周洁坏笑道：“见过大猩猩吗？你就表演大猩猩。”
“燕京动物园看过大猩猩。”
“那就来一段大猩猩走路发狂沉思瞌睡，总之随便你来。”
围观人群顿时来了兴趣。
原来张铁霖高言这是亲自教学，突击培训片场卧底呐。
只是来得及吗？
赵微林欣如范兵兵王滟苏友鹏陈志鹏导演孙树培皇后戴春荣等人，也都过来看热闹。
张铁霖亲自下场带高言，真是让人感慨。
就这么看好高言么？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人越来越多，高言突然很害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怕什么。
站在那里愣愣的发呆。
李明启叹了口气：“这孩子没名气，却有了包袱。”
张铁霖笑道：“咋没名气，这小子刚拍了广告，那个广告很火，有导演找我要他的信息呢。”
“算了我提醒他一下。”
李明启李奶奶起身上前。
“高言啊，你就当我们不存在，像不像都没关系，只要你心中旁若无物就好，想象一只大猩猩在笼子里玩耍。”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激醒了高言。
“谢谢您了，让您费心了。”
“去吧，做一个快乐的大猩猩。”
李明启笑着说，推了高言一把。
高言闭上眼，回想当初在燕京动物园，大猩猩的样子。
围观人群忽然紧张起来，屏住呼吸，颇为期待高言接下来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