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师和学院领导出面，上面也给面子，在燕京电影学院，搞了一场研讨会。
先播放了《小武》，反响还不错，特别是同学们讨论的很热烈。
我最后发言，专门讲了拍摄理念，为什么要摇晃拍摄。
用这种拍摄手段，表达社会的变迁对人们的冲击，这一点得到了肯定。”
贾樟柯说到这里，苦笑一声：“当然了，你也知道，都是没钱租摄像机的原因，可是确实也有一定的探索意义。”
高言笑道：“贾导啊，一定是用技术手段体现社会意义，这本来就是你的创作意图，到哪里也要这么说。”
贾樟柯一愣，懂了。
摇晃拍摄的手法是他电影表达的一种方式。
嗯嗯，那就设立这么一个标签。
或许在华夏电影史能留下一点名声。
“然后呢。”高言追问。
“研讨会倒是热热闹闹的，领导们也肯定了我在电影艺术上的探索，说很有意义。
可是会后传来的消息，当然了也是我老师他们争取的结果，就在电影学院放映厅，内部播放三次，属于内部交流性质，面向电影人。
国内放映是没戏了。”
贾樟柯声音惨淡无爱。
高言叹了口气：“你要这么想，你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算是成功了。”
“你真会安慰人。”
“还有个办法，既然三场交流观摩，那就找媒体人，造势，能吹多牛逼就多牛逼。
给你定位是新浪潮电影的开拓者。这个标签必须打上烙印。”
“你的意思是？”
“白纸黑字！
多年以后你就是电影史上一个符号，对华夏电影做出过贡献！”
贾樟柯脑海里劈来一道闪电，忽然明白了。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要么为名要么为利，他贾樟柯先要名气吧。
当然了利，现在也不缺了。
杜汐玥给他的导演费用也不少，三部广告片十万，可以了，加起来才五十秒。
高言真的是小学没毕业？
贾樟柯如今都把高言当成军师，有事找高言商量。
特别是再次看到三个广告策划，一时惊为天人。
几乎是碾压如今的广告文案。
那他这个所谓的导演呢？
换了任何一个导演，都可以按照高言的文案脚本顺利拍下去。
那几个广告最值钱的就是策划。
和贾樟柯结束通话，又来一个，是卓文璐。
“高言，想我了没有？”
卓文璐声音魅惑，高言顿时一个激灵，太特么刺激了。
“当然想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就你嘴甜，那个谢谢你。”
“此话怎讲？”
“装糊涂，当然是广告啦。
姐火了！
好多导演找我试戏，还有经纪人准备签我，姐终于有了拨云见日的一天。”
卓文璐扬眉吐气一把，心情好极了。
高言心中一动，问：“导演都有谁啊，经纪人都有谁？经纪人不要随便签，都是吸血鬼，不如加入我的公司。”
“导演有张艺某陈楷歌赵宝钢，电影电视剧的导演都有，经纪人是王京花，不过有人说她是皮包公司，除了对旗下艺人很维护，没别的。
嗯？你最后一句，你再说一遍？”
卓文璐兴奋过后，想起高言说加入他的公司。
高言笑道：“你这么一说，我的公司就小点了，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那就加入你的公司，我看好你这个人。”
高言很感动，可是，如今的他真的很渺小，能力有限。
“姐，相信我吗？”
“必须相信啊，你简直就是神奇宝贝。
谁能想到，一个广告能把我搞火了，谁能想到影视剧三大导演能找我试戏？
不相信你信谁？”
“行，那就让王京花当你的经纪人。
至于拍什么角色，姐，就演花瓶，风情万种那种，你懂了吗？这是你最大的特色。”
卓文璐愣了愣，演花瓶？看不起谁呢？
高言在电话里解释，换了谁说自己只能演花瓶，也会不高兴的。
“姐听我解释。”
“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和你没完。”
卓文璐故作生气道。
“如今你最大的优势，就是广告里的角色，至于《小武》里的女主角胡梅梅，戏份太少，扮相也太土气，上映也再说。
观众印象深刻的只有汾酒广告女郎，这个身份将维持好长时间。
所以目前乃至以后一段时间，花瓶角色最适合你。
当然了花瓶是形容词，我觉得大配角，譬如姨太太，旧上海交际花，都市白领之类的大配角，绝对没问题。”
“大配啊，也行，总比草台班子还有小配角强多了。”
卓文璐冷静下来，顿觉高言分析的太对了。
别看现在张导陈导赵导等导演找她试戏，热热闹闹的，女主角够呛。
“姐，你的黄金时间是三十岁以后，结婚生完孩子，更加风情万种的时候。
相信我，如果没人找你拍戏，以后我找你拍旧上海电影，你当女主角。”
卓文璐着实吓着了，高言把她的路都指出来了，时间点也指出来，高言他是神吗？
“姐信你，王京花真的加入她的经纪公司吗？”
“签个五年合约，她人不错，对艺人很好，她能争取的资源也很多。
总之一句话，现在有热度，你什么戏都拍，当然喽，脱戏就算了，争取露脸机会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明白？”
“懂了，你要是我的经纪人多好啊。”
“姐，不急，你只签五年，五年后我给你个惊喜。”
“听你的！你个人小鬼大的坏家伙。”
唔……
一发入魂。
这声音就算唐三藏听了，也会神魂颠倒。
忙活完这些事，总算清闲下来。
一夜无事。
第二天高言和陈颖的戏，拍柳青柳红哥妹俩打把式卖艺，进行顺利。
陈颖摆拍的镜头，反而给她加分，哪个配角不想有个正面镜头呢。
接下来几天，剧组进度很快，整顿是有必要的，人心齐了，万事皆顺。
高言的戏份拍到了和小燕子还有紫薇的感情戏。
不就是个单相思嘛，舔狗嘛，好拍。
小燕子有了格格的身份，柳青自认配不上，就又对紫薇有了感觉。
结果紫薇才是真格格，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傻大个柳青不知道。
紫薇不想伤害柳青，想要拒绝柳青，却无法开口。
这段戏其实很简单，可高言却演不出来。
无他，高言实在是咆哮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