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帆站在阳台，沐浴着夕阳的红光。一旁是抽着烟的冯生，背靠在护栏上。
他们表情放松，经过这么几天的忙前忙后，除了有些恶心以外，案子总算迎来结尾。
“等解决完周五的事情，我也差不多该离开这所学校了。”
李启帆眺望着远方苦笑，对于自己的死亡预告，他有绝对信心。
就算食堂里的不是杀人凶手，但找到尸体，就能通过来源直捣黄龙。
结案，只是早晚的事。
到时候他又要离开学校了，上一次还是在出车祸时。
说他是辍学打工都是轻的，一天天和那些亡命徒打交道，简直被迫去缅甸参军。
冯生在一旁吞云吐雾，语气也比平时缓和许多。
“是啊，可惜那些学生估计都凶多吉少了。”
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又拍了拍李启帆肩膀。
“没事，你已经尽力了，有些事我们没法掌控。”
李启帆看上去没有他想到那么柔弱，一脸平静的问道。
“听话水的事情，有结果吗？”
“那个东西啊。”冯生抬起头思考片刻。
“我确实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大部分都出现在酒吧或者舞厅。但不管怎么样，只要确定食堂里有同伙，这条线索也不再重要了。”
嗡！
刚说完他的手机就开始躁动，冯生拿起手机发现是同事，这才放到耳边。
“喂？”
“什么！”
本以为能听到好消息，可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他整张脸的表情变得复杂。
李启帆看到对方这副模样，疑惑地挤眉问。
“出什么事了？”
“路上说。”冯生没有一刻耽搁，带着李启帆就坐上车里。
就在前不久，审问正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我告诉你！你现在叽叽歪歪不肯说实话，等化验报告出来，你就会被判成同伙。”
年轻的警察对着王丽娟就是一顿输出。
“你现在承认，我们还可以尽量从宽处理，别到时候给你判个无期，又在这哭爹喊娘。”
几句话下来，王丽娟的目光云游不定。
见对方开始犹豫，一旁的记录员唱起了红脸。
“你不为你家中的丈夫想一想吗？你要是积极配合，我们会向上面申请找人照顾他。如何？”
“我……我。”沉默许久的黄丽娟终于开口。
可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名警员走进来，急忙将二人拉出去。
正当二人还在疑惑，那人说出了事情的变化。
“就在刚才，我们收到有人报案。
失踪人口中的张朗和王力回到了家中。”
“这怎么可能！”车内的李启帆难以置信，一只手挡着眼睛，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自己明明亲眼看到，王力死在了手术台上。如果对方还活着，那食堂里那些肉，事情变得矛盾起来。
一开始他还怀疑过是那个冒牌自己的死变态，可转念一想回来了两个人，估计只能到现场确认一下了。
车子很快停在警局内，两人直奔审讯室。
看到门口的同事，冯生就上午询问。
“回来的两人审问结果怎么样了？”
被问的人脸上有些无奈，但还是拿出一本笔录。
“张朗的已经问完了，对于被什么人抓，被带到什么地方，一概不知。王力的我刚进去听了一些，基本都一样。”
李启帆神情恍惚，他还在怀疑两名学生的真假。
没一会，几人便看到张朗从审讯室被带出。
一句话没说，李启帆快步走过去，捏住对方的脸就开始扯。
“啊！你谁啊！”张朗疼的叫出声。
周围的警员想将其拉开，可李启帆就是不肯松手。
可不管怎么用力，对方的脸都似乎是实打实的真皮。
觉得可能是搞错了，李启帆转头直接冲进审讯室。
里面的王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陌生人扯住头发。
惨叫声再次响起，李启帆被几个警察拉到一边。
事实不断告诉他眼前真的是王力，可出于对自身能力都信任。
他无法相信，死去的人会站在自己眼前。
两名学生很快就被安排回到家中，看着那些家长说着感谢的话，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塞。
并不是李启帆希望两人死去，只是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解释。
可第二天，就像有人在作弄他一般。
剩余三名失踪的人陆续出现，他们的口供都是一问三不知。
最后草草回到家中，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李启帆和冯生两人坐在铁板凳上。
脚下依然是遍地烟灰，冯生也掏不出一根香烟。
摸了摸身上口袋，四处望了几眼，表情已经面如死灰。
“再过十分钟，警局也只能放人了。”
听到这个结果，李启帆有些懊恼，抓着头发靠在椅背上。
“就不能等化验结果出来吗？我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王力的尸体。”
“没用的。”冯生在一边摇头。
“就算化验报告是王力的肉，法官也无法做出判决。毕竟五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那。”
“还有一点，学生回来时，这些嫌疑人都被关在警局里。现在我们成了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了。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说，我们是人贩子，那学生是怎么出来之类的。”
化验报告还需要五天，五名学生又全部回来。
迫于压力，警局不得停止食物的检验，并将嫌疑人王丽娟释放，其余的开车的三兄弟，则是被判盗窃罪蹲狱三个月。
事情到这并没有结束，案件明显已经有点超乎常理。
这就是猎鹅社团存在的意义，也是李启帆这种超乎常理的人，存在的目的。
事情在警局里已经结案，学校里李启帆几人还在着手调查，甚至化验报告也在偷偷进行。
时间来到星期五，废弃工厂里，李启帆如约而至。
一个人坐在废石堆里发呆，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案子的事情。
不远处对面的入口，青龙帮的学生仔们拿着奇奇怪怪的武器。
在他们中间，站着十几个穿黑色皮夹的纹身男，手里拿的都是片刀。
见此，李启帆缓缓站起身，疲惫的眼神里透露着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