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里是湍急的水声，黑洞洞的水口不知会冲到何处。
这要是一脚踩上去，李启帆当场就得升天。
“谁这么缺德？”洛丽莎立马就掏出手机拍下照片。
“家人们，谁懂啊……”
三人将事情上报学校后，便再次来到食堂。
李启帆其实并没什么食欲，而且食堂另一边，就是校外的施工地，嘈杂的声音和震动不断袭来。
工人们无时无刻地忙碌着，而自己的案子却没了进展。
这无不使他烦躁起来，抬起筷子也是无精打采。
“启帆哥，你遇到事情了吗？”发现他没有食欲，陈思瑶不由开始担忧。
他摇了摇头，对于案子的事并不想多说。
洛丽莎看着他，表情故作无奈、
“哎，思瑶。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有这样不听话的人？”
“妹妹给的奶茶不要也就算了，连饭都不好好吃，真是不乖。”
陈思瑶也听出对方话里的调侃，不过她也理解李启帆，用唠家常的语气回应道。
“没事，我听刘姨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药叫做听话水，喝了之后谁说什么他都听，专治那些不听话的孩子。”
“真的假的？刘姨是谁？很厉害吗？”
“是我在医院认识的一个阿姨，我觉得刘姨不会骗我。”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启帆表情已经愣住。
听话水？要是真有这种东西，那失踪学生出饭堂时，做出的奇怪行为就可以得到解释。
食堂内外都是有监控的，能做手脚的估计只有饭堂阿姨了。
如果是这样也就说得通，这些人里应外合，怪不得每次行动都能抓到人。
但首先必须得确认这种东西是否真实存在，李启帆立刻把这条线索发给冯生。
看见突然一脸兴奋的李启帆，两个女生这才回过神。
洛丽莎好奇的问道。
“你哥这又是怎么了？”
“不知道。”一旁的陈思瑶歪着脑袋。“他一直都一点……”
“神经质？”洛丽莎心有灵犀地抢答，也使得两人哈哈大笑、
可对面的李启帆并没有理睬，完全沉寂在发现新线索的兴奋之中。
发完消息，就开始了疯狂炫饭，可以说是食欲正旺。
没能得到注意的洛丽莎有些失落，看向陈思瑶，一脸同情。
“可怜我家思瑶，每天都要和这个木鱼一块生活，真是苦了她咯~\"
一旁的陈思瑶只是尴尬赔笑。
李启帆曾经救过自己，而她的父亲也是去刺杀别人才被抓的。
甚至自己待在对方身边，也完全是在寻求保护。
黑天鹅的手段她也是见识过的，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怜，但只希望李启帆能可怜可怜自己、
而另一边的李启帆，对刚才的话只是冷哼一声。
他知道，面前的女孩只是看起来可怜罢了。
就算被追杀，也只能是她自己笨，傻乎乎地跑去黑天鹅替父上班。
要说可怜还是那些失踪的学生，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莫名其妙地被人抓走，至今还生死未卜。
说可怜，他都可怜不过自己面前这块肉。
虽不知道是什么肉，但不管是什么动物。
他的出生就注定被人装在盘子里，想到这，一丝怜悯在李启帆心里萌芽。
可突然他的眼中，就开始出现血丝。
在两名女生诧异的目光中，他定格了好几秒。
紧接着，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呕！”李启帆跪倒在地狂吐不止，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启帆哥！“两名女孩见状立刻跑过来附身搀扶，陈思瑶问道。“怎么了？”
李启帆额头不断冒着冷汗，瞳孔也开始颤抖，瘫软的身体说不出一句话。
而就在刚才，他的死亡预告突然发动。
在第三人称的视角里，他看见一名学生被人解剖。
那张脸他清晰地记得，在资料库里和失踪人口一模一样的脸，那是王力！
而真正让自己恐惧的原因，是刚才他尝试发动死亡预告的对象，是餐盘上的肉。
桌上的肉看到的死亡回放，居然是王力。
这也就表明了，他们正在吃的这些肉，是王力的尸体。
哔哔哔！
食堂的门口围着几辆警车，正在吃饭的学生陆陆续续被劝走。
警察装了不少样本，准备带回去做化验。食堂里面的工作人员全都坐上警车，回去进行全面的审查。
办公室里，冯生装了一杯热水，放在李启帆桌前。
“还好吧？”
相比在食堂的惊恐，李启帆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已经缓和不少。
他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而是等到警察过来，才催促两个女生回宿舍。
就算告诉她们真相，也改变不了他们吃了人肉的事实。
甚至可能会让很多人抑郁，毕竟就算李启帆，也缓了好一会。
更别说那只一碰就哭的小鹿，和一群没有社会实践的学生。
“所以，你真的看到了？”冯生点香烟，食堂的饭菜他也吃过好几次。肚子也有些捣鼓，可作为一名老刑警，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强上不少。
李启帆点头，吐了不少东西使他面容憔悴。
“我好饿，但又没有胃口，这种感觉好讨厌。”
冯生轻轻地拍了拍他后背，安慰道。
“习惯就好，以后这种事情可能还会有。”
两人都谈话没有在延续，他们都知道现在要做的只有等待。
另一边的警局已经展开调查，经过几次都审问。
他们得知负责去拿货的是黄丽萍，重点也集中在这个女人身上。
【姓名：黄丽萍
性别：女
年龄：46
家庭状况：家中丈夫是一名残障人士，两人结婚多年无儿女……
据调查，该嫌疑人至从在学校工作后，她的支出金额一直超过自身工资。】
“黄丽娟女士，请你告诉我们，为什么你每个月的流水，比自己赚的还多？”
审讯室内一名年轻警员发问。
而他面前，那名穿着一身白衣的老女人嘴巴不停打哆嗦。
“不知道…我不知道！”
“别跟我装傻！”就算是年轻的警察，看到这拙劣的演技，也能一眼看出实在撒谎。
“说！这些肉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