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区。
樊婉到时,整个人都失了魂。
盛弘旻只瞧了一眼便默默撇开目光。
看吧,她心里,就只有她这个宝贝儿子。
也不想想,如果没有老子,她的宝贝儿子怎么来。
“阿盛呢?”
樊婉焦急。
盛弘旻只努努嘴。
澳区顶尖医生全力抢救,所有人只能在手术室外面等。
女人眼神猛地看向盛弘旻,憔悴的脸上满是泪痕:“为什么中枪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樊婉眼中恨意明显,丝毫没有掩饰。
她目光恨不得将眼前男人撕裂。
女人此刻每呼吸一下,都觉得无比艰难。
“为什么将他拉进你们盛家那些肮脏事,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
樊婉不顾盛弘旻一众手下的眼光,她心里那股愤恨和怒火,在看到躺着不醒人事的儿子时全然迸发。
女人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盛弘旻沉默不语,霸道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他记得,这女人最爱穿旗袍了。
那时候不管夏天还是冬天,都要穿旗袍。
可偏偏今日,随便套着上衣裤子就来了。
“婉儿...”
男人嗓音低磁。
樊婉开始挣扎:“恶心...你放开...滚...放开我...你怎么不去死...”
手下人默默转过身去。
w财团屹立至今,谁敢这样咒骂掌权人?
可偏偏盛弘旻就像是没听到似地:“二十多年了,你还是这些词”。
当年,她对着自己说一句「恶心」,盛弘旻年轻气盛拉不下面子,却又动不了这女人,独自生着闷气失眠好几个晚上。
尤其是当樊婉说让自己「滚」时,男人当年拉不下面子,说滚就滚。
滚得比谁都快。
那时年轻,真说滚就滚。
时过境迁,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小子。
“婉儿...是我的错,是我害儿子...”
“你闭嘴!”女人猛地推开他怒目而视:“阿盛是我的孩子,跟你、跟你们盛家,没有一点关系”。
“他不是你儿子,你也不配做父亲”。
最戳人心话都是从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盛弘旻气笑:“不是我儿子?他是怎么来的,婉儿...要我给你复述一遍?”
男人眼神邪气,樊婉的怒火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
突然,盛弘旻将女人一把圈在怀里,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语:“当年,那晚”,
“你哭着喊着说要够了”
“可等我放慢动作,你偏偏哼哼唧唧又不满意了”。
“难伺候...”
“最后,是我在你耳边说,说让你给我生个孩子”。
“你答应了的”。
如若不是樊婉应允,在避孕这方面,盛弘旻当年可没让樊婉吃一点苦。
“没有老子,哪来的他?”
“再说了,老子当年从枪林血雨中杀出来,这小子才受这点伤”
“没点真本事,怎么接手老子给他的打下的基业”
“哼!照我看,你把他这些年养的小心,可他终归是我盛弘旻的种”
“我的种,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个普通人”。
嘶!
话没说完,盛弘旻的右脸就被樊婉挠烂。
她是个女人,没多少力气,只知道没章法的发泄。
“你恶心,你混蛋!”
樊婉边骂别动手。
男人只让她得逞了一次。
看着眼前女人张牙舞爪却又奈何不得自己的样子,盛弘旻难得笑的舒心。
“婉儿...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爱听”。
樊婉气急:“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
“盛弘旻,你们盛家多恶心,我跟阿盛就躲的有多远”。
男人抿唇,自打认识这女人,他就知道樊婉心里在想什么。
这女人心里在想:他们盛家的祖坟有问题,别人家祖坟冒的是青烟,他们家的坟头是造大孽。
男人黑脸:“是,我盛家就是祖坟有问题,怎么,你的好儿子再清白,也是盛家的根”。
骂吧,连着她的好儿子一起骂进去。
樊婉情绪彻底失控:“你去死!”
“是你将我的阿盛害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将他拉扯大,给他选了最稳妥的职业,医生啊!救死扶伤,你们盛家造的孽,他手下救回的一条条人命早就还完了”
男人一把钳住她的手:“是,你高尚,你儿子高尚”
盛弘旻年轻时本就是糙汉性子,此刻被樊婉一激也忘了收敛。
“你选的职业高尚,高尚到那混账小子连自己爱的女人都守不住”。
......
樊婉听了这话忘了哭。
“你什么意思?”
男人将她逼到墙边:“我什么意思?你儿子有女人,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
樊婉垂眸:她知道啊。
两人吵着吵着,话题越来越偏。
盛弘旻一把捏紧女人胳膊卡到墙边:“那臭小子爱上的,是长京温氏千金”。
樊婉愣住。
温迎原来是...
她只是看出温迎家境殷实,却从没往这方面细想。
盛弘旻气笑:“你个神经大条的,也就对着我伶牙俐齿,也就对着我发发你的臭脾气”。
樊婉尚在思索中,全然没听到男人的话。
她猛然抬头:“温家,不是和盛家...”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中又爬满怒火:“那不还是你们盛家造的孽!”
盛弘旻心下一沉:坏了,嘴快了!他把这茬给忘了。
他刚才只想着一个「破医生」肯定配不上人家温氏千金。
却忘了温氏和盛家这层渊源,这下别说配不上,就连仅有的一丝牵扯都斩断了。
男人理亏。
他眼神四处闪躲,嘴里直打哈哈。
盛弘旻转移话题:“去看看咱们儿子”。
正巧手术室门推开。
樊婉挣开他怀抱上前:“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盛总,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病人尚在昏迷”。
盛弘旻颔首:“嗯,所有医生今晚寸步不离守着,出一丝差错,你们该知道后果”。
整个澳区,w财团说一不二。
可偏偏这位盛董很少露面,今日一见,确实阴森狠厉如修罗。
樊婉见不得他对医生这种态度,不理睬朝着盛为病床奔过去。
里面医生不明所以,纷纷眼神看向女人身后盛弘旻。
男人随意开口:“我夫人”。
樊婉一心扑在盛为身上,哪还能听见这称呼的不对劲。
“阿盛...”
只一眼,樊婉就哭的不能自已。
这孩子,受这么大罪!
“阿迎...”
忽地,盛为嘴里一声又一声叫着一个名字。
樊婉凑近,只为听的更真切。
“阿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