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很快只剩下森夏和小春。
“走吧，先去隔壁书房。”森夏拉着他向门外走去。
“不见裁缝么。”小春不想过去，她的书房院子里住着三个讨厌鬼。
“不到见裁缝的时间。”森夏脚步不停，“西园太远了，不想走回去。”
“不远，我抱你回去。”小春不情愿的被她拉出了门。
“不是路程问题，是时间问题。一去一回需要的时间太多了。”森夏关好徐惊鸿书房的门。
“讨厌书房。”小春揽着她的肩膀，小声和她抱怨。
“他们不会随便出现的。”森夏领悟到了他讨厌书房的原因。
“他们能去月洞门堵着等你，有什么不敢做的。”小春更小声的说。
“这次他们绝对不会出现。”森夏换了个说法。
两个人沿着回廊向西，穿过一道院门，到了隔壁的院子。
.
相比徐惊鸿的书房，这处院子略小。正房是书房，两侧厢房住着百合、红叶和堇。
天井是水乡“四水归堂”的格局，圈着一方天空，地面铺满滚圆的石子。
森夏没有选择走两侧厢房的回廊，踩着一地石子穿过了天井。
两个人走进书房，小春立刻反手关好了房门。
这间书房里外一共三间，里间有床有妆台，中间摆着书案，外间面积最大，满满的摆着几排书架。
小春第一次进她的书房，打量着房中的陈设。
森夏熟门熟路的向深处走去，脱下斗篷挂在门侧的衣架上。
小春走过来从身后搂住她。
“为什么会有床，以前有么。”他很介意类似她卧室的房间，和堇他们的房间在同一处院子里。
“以前我困的时候太多。”森夏想了想回答，“那时书房里的床没有这么大，没有妆台。”
“你小时候的院子很大？”小春听她的描述，卧室，书房，空山练剑的地方，洗漱等等，占地面积小不了。
“因为我不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周围是大片空地吧，所以院子建的大了些。”森夏说。
小春沉默下来。
徐家待她明显有问题，徐惊鸿的异常证明了这一点。她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视而不见，原谅了徐家。
森夏不见他说话，转过身去看他的表情。
“我觉得你想说我是小傻子。”她猜测着他没说出口的话。
“你是小太阳。”小春俯身抱紧她。
他不止一次伤害过她，她同样原谅了他。这是她与生俱来的美好品质，他怎么可能舍得说她傻。
“你想了。”森夏用力揪着他的衣领。
“真的没有。”小春配合的靠近她，方便她揪衣领，“小太阳是来拯救世界的。”
“我没有拯救世界的功能。”森夏和他顶嘴。
“最少你拯救了我，空山和徐惊鸿。”小春低头凑近她。
“真的么。”森夏想起刚才徐惊鸿极度消沉的模样，忍不住怀疑她对于徐惊鸿来说到底代表什么。
会不会是害死他家人的灾星。
“当然是真的。”小春听出她语气中的自我怀疑，非常肯定的强调，“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我活着的每一天必须有你陪着我，他们大概和我想的差不多。看在他们照顾你长大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的允许他们每天霸占你一会。”
“醋坛子真乖真懂事。”森夏被他酸酸的口气逗笑了，主动去亲他。
“醋坛子想要奖励。”小春启动得寸进尺功能，“天时地利人和，十分适合领奖励。”
她心情不好，他不想放她去看书。与其让她胡思乱想，不如他缠着她，缠到她忘记不快的旧事。
“别闹，一会要去见裁缝了。”森夏努力忽略脸上突然腾起的热度。
“你刚说过不到见裁缝的时间。”小春用她的话堵住了她的借口，顺便低头堵住了她不肯罢休的小嘴巴。
.
森夏和小春再次走出书房时，她的衣服、头发换了适合见客的款式。两个人慢悠悠的散步去前院见文远晴。
“记得裁缝的男徒弟么。”小春问她。
“不记得。”森夏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最近的裙子不像裁缝的风格，应该是男徒弟的主意。”小春作为半个内行，察觉到她最近衣服和以往的细微不同。
“看来她徒弟挺厉害的，谢机不是说裙子好看应该给裁缝加奖金，原来谢机夸的是徒弟。”森夏没有特别留意过文远晴的那位男徒弟。
“以后裁缝老了，你会选她的男徒弟么。”小春说到这里，终于说出了最在意的地方。
“……没想过那么远的事情。”森夏老实的说。
文远晴不是普通人，外表保持着二十多岁的样貌。文远晴性格爽朗动作利落，让她根本想不到文远晴会退休之类的问题。
“不许用男裁缝。”小春搂着她的腰，直接提出要求。
他忍不下去男裁缝围着她量尺寸，想一想就气到心梗。
“不要男裁缝。”森夏和他保证。
假设文远晴真的到了辞职的年纪，她不觉得徐惊鸿会同意文远晴的男徒弟接任。徐惊鸿选文远晴的初衷，正是为了女裁缝。
“真乖。”小春揉了揉她的头。
“我的发型！”森夏捂住头，保护发型。
“没有乱。”小春连忙缩回手，安慰她。
“现在过垂花门了，不许动我的头发。”森夏叉着腰，凶巴巴的警告他。
“不动头发，动别的地方……”小春习惯性逗她。
“你可以试试呀。”森夏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小春默默低头走路。他不想体会试试的后果，睡地板什么的太惨了。
.
森夏和小春抵达会客厅时，文远晴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森夏跨过门槛，飞快看了一眼文远晴身后的男徒弟。他低着头，看起来存在感很弱的样子。
小春注意到她视线的去处，不高兴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森夏收回眼神。
.
经历过与安和的比拼，并且最终胜出之后，文远晴做出的衣服更上了一层楼。
森夏不想探究衣服到底是谁做的，直接认定是文远晴的成果。
她夸了衣服，又回答了文远晴几个关于下一波新衣服的问题。
随着天气变冷，春节越来越近了。作为花国每年最重要的节日，徐惊鸿一口气帮她订了不少衣服。除了日常衣服以外，还有适合各种场合的礼服，包括配套的大衣、斗篷。
导致她送走文远晴之后，久违的累到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