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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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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大军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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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张常胜便召集张家军诸人,一起往位于谭山的双刀寨进发。原来他们要暂时在双刀寨驻脚,歇息个几天再出发。已经归附张家军的双刀众帮众和那些重中县百姓也跟着大军而行。

双刀寨离重中县不甚远,大军行至傍晚,便已到了。已经占领了双刀寨的张家军士兵们得知张家军大军到来,便列成长队迎接。张常胜将双刀寨西边那些屋子安排给了各位生病的重中县百姓,而后又把北边那些屋子安排给了那些归附的双刀众帮众,最后其他屋子便给剩下的人住。

处理完一切事务时,天已完全黑了。

此时唐元韶、陈顶天都在处理军中事务,穆烈则在向李姊姊等人报喜。守无所事事,便独自在双刀寨中闲逛。

走不多时,忽听得马蹄声响,他回过头去,只见妙手回春婆婆骑着马驶来,脸上甚是焦急,奇道:“妙手回春婆婆,你要去哪儿?那些人的病怎么样了?”

妙手回春婆婆勒马,道:“那些人的病甚是奇怪,症状类似伤寒,却不是伤寒。我得回一趟回春谷,把一些相关手书医经带回来,再做观察。”守道:“婆婆,路途那么遥远,不如我和你去罢。”妙手回春婆婆笑道:“孩子,你刚刚和那些人战斗完。好好休息罢,我很快回来。”守道:“好,那婆婆路上小心。”妙手回春婆婆微微一笑,道:“会小心的。”便骑马走了。守目送着妙手回春婆婆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个黑点,消失了。

他继续在双刀寨中闲逛,走不多时,无意间抬起头来,心中一惊,原来他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双刀寨西边的树林里。他回想起那时候,自己与秀儿一起来到这里,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心中不免伤感。

忽听得头顶传来簌簌声响,守抬起头来,只见一条如碗口般粗大的三角头巨蟒倒悬下来,吐着血红色的信子。那毒蟒嘶嘶两声,猛朝着守扑来。

守当下唤动火之力,正要出手,猛然间一阵芳香飘来,随后呼的一声,一团红影闪过,跟着扑通一声闷响,那毒蟒掉在地上,双眼已瞎,不住发出嘶嘶之声,显是痛到极点。守心中一凛,只见又一团红影闪过,那毒蟒七寸裂开,立时毙命。

守这时才看清那红影的真面目,原来正是那只红鸟,面露欣喜神色。只见那红鸟伸出双爪,翻过毒蟒身子,跟着尖喙一啄,将蛇胆从那毒蟒腹中啄出,随后衔着蛇胆,朝守飞来。守当下伸出双手,那红鸟果然落在他双手中,将蛇胆轻轻放下,随后又飞起来。守发现红鸟相比上一次相见,体型似乎要大了一些,但他也并不如何在意,当下将那蛇胆吃下去。

猛然间那红鸟“咕”的一声,朝着守俯冲下来。守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避。那红鸟扑了个空,哇哇大叫,回过身子,再次冲来,尖喙往守眼睛啄来。守大吃一惊,急忙矮身躲避,顺手劈出一掌。那红鸟哪里抵挡得住他如此刚猛的掌力,顿时摇摇晃晃地往下跌去。

守伸出双手,要将那红鸟抓住,不料那红鸟双翅一振,再次飞起,跟着伸出翅膀,在他手上一拍。守只觉一股颇为强横的劲力透入手臂,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一条手臂已被震得隐隐发麻,不禁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这红鸟小小翅膀,竟有此等劲力。

守与红鸟这么交手两下,斗志大起,当下纵身而起,使出“天罗地网手”,要将那红鸟抓住。然而那红鸟甚是灵活,在空中转了几圈,便已从他手掌间的空隙钻了出来。守又一招”只手打龙”推出,然而那红鸟早已高高飞起,躲了过去,跟着俯冲下来。守左掌击出,但那红鸟身子一歪,跟着伸出翅膀,将他的手拍到一旁,跟着咕的一声,尖喙猛往守胸口啄来。

守当下使出“伏龙掌法”,往那红鸟打去,但那红鸟身法极快,只一晃,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的所有攻击。守见这红鸟行动之疾,身法之妙,便似武学高手一般,斗志瞬间大增,当下将《炼体章》中的功夫全部使出来,要将那红鸟擒住。但那红鸟灵活异常,转身既快,又能迅速倒退,守如此打了一百多招,招式愈发精妙,却始终不能抓住那红鸟。那红鸟起先还在反击,但到后来便不再进击,只是只是在他一招一式之间的空隙来回穿梭。

斗了良久,那红鸟忽然咕咕叫了两声,飞上枝头,不再下来。守正要出招,忽觉已累得气喘吁吁,只觉双足酸软,坐倒在地。这时守心中一动,想起适才自己出招之时,那红鸟似乎都没有进击,只是不住躲避,引诱自己将更厉害的招式使出来,暗道:“莫非这红鸟在教我练功?或许与这红鸟多过招,也能同时修炼《乾坤真经》的功夫。”

便在此时,忽听得那红鸟咕的一声,双翅一振。守吃了一惊,当下一跃而起,准备出招,不料那红鸟并不往守飞来,而是往林子西边飞去。

守大奇,当下跟了过去,行不多时,只见红鸟落在地上,朝着守咕咕叫了两声。守走了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根又直又长的木条。那红鸟又咕咕叫了两声,随后左足在木棍上拍了一拍。守顿时明白了,便将那木棍拾起来。

蓦地里那红鸟展翅飞起,朝着守的脸啄来。守大吃一惊,顺手一招“火照白云”刺去。那红鸟一侧身,躲了过去,又往守右腿扑去,守手腕一抖,那木棍也跟着刺向那红鸟,那红鸟便再次躲闪。原来此时那红鸟要让守练习剑术,此时它左躲右闪,引导着他使出他生平所学的所有剑法。

斗得越久,守只觉右手酸痛,当下伸出左手,相助右手使用那木棍。但如此一来,那木棍便不再是一柄剑了,而是一把短枪。守心中一动,当下将《乾坤真经》中记载的一套“飞狐枪法”使出来,只见他攒、刺、打、挑、拦、搠、架、闭,一根木棍竟给他使得宛似一把真正的枪一般。再斗得数合,他便不由自主地将《乾坤真经》中所记载的其他兵器术使出来,一会儿使的是刀法,一会儿用的是棒法,一会儿却又是剑法、枪法。

一人一鸟便如此在林中相斗。守疲累了,便坐倒休息。他只一坐倒,那红鸟便飞上枝头。他只一起身,那红鸟便再飞下来,与之相斗。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守抬起头来,只觉阳光耀眼,一束束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微微一怔,忙揉了揉眼睛,只怕看错了,一定神之下,才知自己潜心练功,不知不觉已到了白天。

一人一鸟离开树林,忽听得马蹄声、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整个双刀寨都热闹了起来。只见许多士兵纷纷奔出各自的房子,往双刀寨中心涌去。守心中大奇,当下跟随人群而去,来到公义堂,只见张常胜站在大厅之中,张家军众人便聚在大厅和院子里。

原来此时官兵两万骑已经到了谭山脚下。忽然又有人来报,原来官兵已上了双刀寨东、南、北三边的山道上,往双刀寨推进而来。双刀寨只有三个入口,而东南北边的三条山道各通往其中一个入口。

对于官兵来说,张家军已是瓮中之鳖了。

情势已迫在眉睫,根本来不及排兵布阵,张常胜当下安排诸人先守住双刀寨各个入口。诸人当下行动。张常胜又吩咐一批人,将藏在双刀寨南面大山洞中的巨石统统搬出来。原来当年公孙不止生怕有人进攻,于是在双刀寨中屯了不少重逾万斤的巨石,想要以此抵御攻寨之敌,不曾想他一次都未用过,却给了当下的张家军一线生机。

果然不一会,只听得人欢马乍,官兵蜿蜒上山。

守着南边入口的队伍由唐元韶、陈顶天二人带领。守也在其中。唐元韶见官兵已经攻到,一声令下,部署在城门上的弓手弯弓搭箭,认扣舔弦,嗖嗖嗖嗖,箭似雨发。山道狭窄,官兵聚集在一起,是以弓手可以集中发射,一顺眼间,官兵数百人被射死,骨碌碌滚下山去,剩下的人纷纷退下山。

唐元韶叫道:“还有多少羽箭?”城门上一人叫道:“不多了!适才已经用光了十分之五。”唐元韶道:“那些官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能再浪费羽箭了。所有人抄家伙!”当下诸人纷纷备好武器,准备迎战。

果然过不多时,官兵再次上山,只见他们一手举盾牌,一手持刀枪,这一来便不惧敌放发箭了。唐元韶待得官兵攻到近处,一声令下,张家军诸人便如脱缰野马般冲了过去,与官兵混战在一块。山道狭窄,瞬间挤满了人,呐喊声、砍杀声络绎不绝。

唐元韶大喝道:“先杀了军官!”当下与陈顶天、守二人各抢了一杆长矛,抢入人丛之中,不料军官并不在此处,而是在山下指挥,三人如此冲入人群,登时被官兵从四面八方包围起来,三人不论冲到哪里,官兵便挡到那里,三人根本无法逃脱,过不多时,各已受伤。

守蓦然间回想起女娲的话:“你要知道,这是一场战争,死人是必然之事。你若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他想起了重中县百姓看着自己的那种充满恐惧的眼神,想起了龙眼山下铁门山派弟子的尸体。他本性善良,从来不想杀人,但他深知自己此时再也别无选择,当下一咬牙,大喝一声:“小心了!”抛下长矛,唤动火之力,双掌挥动,火焰飞舞,时不时又扔出几颗火球,官兵们鬼哭狼嚎,不少人被当场炸死了。他们每惨叫一声,守心中便跟着一痛,暗叫:“这是必要的牺牲!这是必要的牺牲!”但心中的痛,并未消减。

守这一出手,官兵登时大乱。陈顶天大喜,叫道:“杀出去!”捅死一名官兵,抢来他的长枪,双枪在手,逢人便杀。唐元韶长矛伸缩,霎时间捅死了数人。守手掌所到之处,火焰燃烧,也开辟出一条血路来。

便在此时,猛听得城门上一声高呼:“石头来了!”唐元韶心中一凛,只听得隆隆声响,一块巨石沿着山道滚下来。张家军诸人急忙往山道两旁涌去,要躲避巨石。眼见那巨石越来越快,守抢到唐元韶和陈顶天身边,一手拦腰抱起一人,飞身而起,越过了巨石,他这段时间功力大进,抱着二人跃起,竟十分轻松。

官兵大声惊呼,纷纷往山下逃窜,不少人脚力不够快,登时被巨石碾压。顷刻之间,剩下的官兵已逃得干干净净。

唐元韶领着诸人回到双刀寨,只见官兵退至山脚下,如扇面般散开,看来一时不致再攻。不料到得午后,又有官兵陆陆续续到来,到得晚间,山下已聚集了十万人马。

其实张家军全军共有十一万余人,但毕竟兵分两路,张常胜只带了六万人,另六万人由张珩带领。张常胜这一队人,一路上行军打仗,加上白天那一场战斗,有不少的伤员,而且张常胜不久前才将双刀众收编,还不太相信他们,是以还需要一些人去看管他们。更何况,那些重中县平民和那些刚从双刀寨救出来的那些人均是手无缚鸡之力,需要有人保护他们,然后张常胜还得留一些人作为后备部队,以防万一,所以能够继续战斗的人数,只有四万人。要以四万人冲出十万人的包围,无疑是天方夜谭。

当晚张常胜下令:“三个千人队各守一条上山要道,三个千人队各守双刀寨一个入口。一百个人,去把重中县百姓和双刀寨转移到地下。其余人把城寨里的房子都拆了,构筑壁垒,以防敌人冲击。”诸部接令,分别指挥下属布防。期间山下军情并无变化。

次晨张常胜一早起床,走上山顶了望,见山下敌军旌旗招展,人马奔腾,营中号角声此起彼伏,显是在调兵遣将,十分忙碌。

张常胜当下回到公义堂,召集所有人,一一分派,何者埋伏,何者断后,何者攻坚,何者侧击,俱各详细安排。张常胜毕竟是曾经的大将军,设计巧妙,布阵迎敌也井井有条,最后道:“诸将听令,为剔除祸害这天下的‘病’,我们所做之事无论如何艰难,务须舍命以赴!”

众人本就对张常胜十分信服,昨晚又小胜了一场,士气极高,轰然欢呼,意气昂扬。

张常胜分派已毕,众人便各自行动。

山下,官兵探子来报:“左右两侧都有反贼!”官兵将领道:“那些反贼兵分两路,定要要逃!”当下下令一万人去追击左侧那些反贼,一万人去追击右侧那些反贼,随后命三个万人队各守谭山东、南、北三条山道,不让任何反贼逃脱,又让人鸣鼓示威,剩下的人留在原地防变。

此时唐元韶率领着三百余名士兵,从谭山右侧奔了下去。奔不到山腰,一万个官兵已大声鼓噪,列队追来,弯弓搭箭,羽箭嗖嗖飞来,接连不断。唐元韶道:“散开来!”当下众人分散开来,好教官兵羽箭无法集中发射。每个人背上各负一个大包袱,包中藏的不是木板,便是衣被。在官兵看来,果然是逃命的狼狈情状,然而羽箭射中包袱,却伤不到人。谭山左侧,陈顶天率领三百名士兵奔逃,身后也有一万官兵追击。

张常胜站在山顶,观测战局。有探子来报:“启禀将军,山下官兵,一万往左侧而去,一万往右侧而去,三万各守住其中一条上山要道,山下只剩下五万人,部署在谭山南边。”原来那探子正是小乙。张常胜道:“好,静观其变。”小乙道:“是!”

只听得山下号角声响,官兵两个千人队分从左右攻上山来,军容甚盛。他们刚上到半山腰,张家军便纷纷射箭、放巨石,不料那两个队伍登时分散开来,也不往山上进击,而是往山下逃去。张常胜心中一凛,暗道:“此次的将领颇有用兵才能,如此便能引得我们将羽箭和巨石用光。如此耗下去,我们必败无疑。”心生一计,向小乙道:“小乙,请五行人过来。”小乙道:“是!”当下下山去了。

过不多时,小乙带着守上来,便即退下。张常胜道:“五行人,我需要你的帮助。”守道:“张将军请说。”

张常胜当下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随后召集张家军诸人集合,排兵布阵,片刻之间,已整整齐齐地列成阵势。原来张常胜准备直接下山攻敌,直捣黄龙,此番出战兵力总共四万人。

张常胜令中阵擂鼓三通,跟着号角声响,前阵齐声发喊,从南边山道冲了下去,左右两阵紧跟其后。守着南边山道的官兵只有一万人,被这四万人一冲击,登时大乱。张家军借着势头,直杀向山脚下的官兵阵中。官兵将领没料到张常胜竟然会突然袭击,急忙下令迎敌。

猛听得张家军中阵传来五声号角,前三声长,后两声短,张家军队伍知道那是布“蛇蟠阵”的信号,当下随着号角声布阵,右后天轴三队是为蛇首,率先冲上,左前地轴三队是为蛇尾,为军阵殿后;右后天冲、右后地冲、右前天衡、西北风、东北风各队居右列阵;左后天冲、左后地冲、左前天衡、西南风、东南风各队居左列阵。

随着最后一声号角响起,张家军便似一条蛇一般,迅速钻入敌军阵中,将敌军从中阻隔。官军阵势见对方抢攻,微见散乱。官军各个军官高声喊叫,指挥士卒应敌。

不料这时张家军中阵再次传来四声号角,张家军诸人知道那是布“虎翼阵”的信号,登时根据各队将领指挥,变化方位,以右前天衡四队列前为首,西北、西南两风列其左右,为其两足;右天前冲二队列天衡之后,左前地轴、右后地轴各三队列右天前中之左右,左地前冲、右地前冲各三队列地轴两厢为翼;左前天衡四队殿后为尾,东北、东南风各二队列其左右,为其后足。

“蛇蟠阵”和“虎翼阵”乃是古人依据古法所创的“八阵”之二,传到张常胜手中,又加以诸多变化。这“八阵”有天复、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蟠八个阵势,均精妙无穷,厉害无比。张常胜依照这“八阵”操练士卒,再施之于战场,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此时张家军一小队一小队地纵横来去,片刻之间,官兵四万人已被割裂阻隔,左右不能相救,前后也不能相救。猛听得号角声响,张家军顿时分作十二小队,是为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犬、亥豕,按着十二地支,奇正互变,奔驰来去,或右军左冲,或左军右击,一番冲击,官军立时散乱。然而张家军毕竟人数不够,虽然能够将官兵阵型冲散,却始终不能反败为胜,战不多时,甚至已略显败像。官兵士气大增,齐声发喊,奋力杀敌。

猛然间只见旌旗招展,两队人马各从战场一边驶过来,左边乃是适才把守东、北两条山道的两万官兵,右边那一队人的大纛上写着一个“张”字,却是张珩带领的张家军军队。两方人马加入战局,如此一来,张家军共有九万人,官兵却只有七万人,这一来张家军人数登时从劣势变为优势。只听中阵号角声响,刚刚加入战局的张家军六万人顿时变动阵法,在官兵之中纵横来去,一会儿布天复阵、一会儿又以云垂阵杀敌,过不多时又化为鸟翔阵。

战不多时,不少军官已被杀死,官兵七万人已乱作一团,士气大减。

蓦地里只听得两声清啸从乱军中响起,只见官兵翻翻滚滚,不住散开,只见守在刀山枪林中疾驰,往官兵大纛冲去。他此时唤动火之力,双掌所到之处,火焰随之而生,士兵不是往旁边躲开,便是被火焰烧着,他便是如此,在万军丛中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一下突袭,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守几个起落,如摧枯拉朽般破坚而入,一口气冲到中阵里,抢到了官兵将领的马前。官兵将领见他如此神勇,大惊失色,大呼:“快拿下他!快拿下他!”中阵里两百名士兵齐声大呼,冲上阻挡守,不料这时四周喊声大起,张家军两支队伍已从左右便攻入官兵中阵。这一来中阵的官兵登时乱了阵脚,一时间都在抵御张家军的士兵,竟都忘了去阻止守。只见守趁乱扑上,便将官兵将领打翻在地。

众官兵见将军被打倒,士气全无,登时大乱。这时又听张家军中阵号角声响,张家军再次改变方位,围擒已经溃乱的官兵。兵法云:“十则围之。”本来须有十倍兵力,才能包围敌军,但张家军军阵极尽变化,竟能以少围多。不到一顿饭功夫,官兵全军溃败,包括将领在内,尽数被擒。

却说唐元韶、陈顶天二人领队逃入西方山谷。追击的两万官兵随之会合,带领官兵的军官见山谷三边均是峭壁,地势凶险,但眼见敌人为数不多,谷中纵然有埋伏,也能对付得了,于是挥军追入谷中,不料唐元韶、陈顶天二人奔到悬崖下,便钻入一个山洞,随后一道石门将洞口封住,将张家军与官兵隔绝。官兵军官见中了计,急令退军,不料山谷两边羽箭纷纷射来,巨石纷纷落下,登时射死、砸死了许多人。

原来双刀寨有一条巨大的地下隧道,直通往西方山谷。昨晚穆烈将谭山地势详细讲给了张常胜,其中便有提到这个山谷与这个隧道,于是张常胜夜间安排一千人带上羽箭和巨石,在山谷两侧埋伏,适才又安排唐元韶、陈顶天带人,将敌军引入山谷,让埋伏的人攻击。果然那两万官兵抵御不住,死的死,逃得逃,而唐元韶、陈顶天等人早已钻入地下隧道,回到了双刀寨。

过不多时,那两万官兵全军溃败,四散奔逃,已不能构成任何威胁了。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张家军见此,便下山搜捕溃军,随后押送他们,回到了双刀寨,与刚刚大获全胜的张家军集合。

经此一战,官兵死了两万余人,张家军也死了三万余人,乃是张家军这一路走下来,经历过规模最大,也是惨烈的一战。

战后张常胜整顿军队,查点慰抚部下伤亡,再检点俘虏,忽见守押着官兵将领走来,微微一笑,道:“多谢了。麻烦给他送一下绑。”守点点头,解开那将领绑缚。

张常胜走上来,拍了拍那将领肩膀,道道:“殷老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那殷姓将领凄然道:“嘿嘿,当年的大将军,还是那个大将军。我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张常胜微微一笑,道:“对不住了殷老弟,我们不杀俘虏。”那殷姓将领愣了一下,道:“什么?你们不杀俘虏?”

张常胜并不回答,右手搭在那殷姓将领左肩,道:“我们聊聊。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拉着那殷姓将领走远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人聊了些什么,然而次日,那殷姓将领便归降了张家军,而被擒获的官兵也纷纷加入张家军。这一来,张家军兵力大增,全军便有了约莫十七八万人。然而张家军诸人都知道张常胜和张珩善于说服之术,一路上有许多被压迫的老百姓,甚至一些被擒获的官兵便是如此加入了张家军,是以他们不觉得这些官兵的归降如何奇怪。

张家军在双刀寨歇息十余日。在此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当日攻山的官兵,尽数归降了张家军,遂被收编为两个新的队伍,是为“第二十一军”与“第二十二军”;妙手回春婆婆发现了重中县百姓所患怪病的病因,已着手制药,有数十人已被治好了,而她也加入了张家军;唐元韶、陈顶天因为在战中立功,军衔再次晋升,从千夫长成为万夫长......

但最大的事情,发生在第十日上。此事之奇,衍生出无数传说故事,在后世流传甚广,暂且不提。

那日一早,众人便聚集在公义堂周围,议论纷纷。只见公义堂已化为一片废墟,浓烟四起。

过不多时,张常胜听闻此事,赶到现场,问道:“怎么回事?”一人道:“回禀将军,今早这公义堂不知为何,已化为一片废墟。”

张常胜心中一凛,当下往公义堂里走去。行至中心,只见这里被砸出了一个极大的坑,径长约莫九丈。坑底站着二人,正在奋力拉扯着一个形似短棍的东西。

张常胜道:“周木、万良,怎么回事?”那两人都是张家军中的万夫长,见到张常胜,忙捧着那短棍走上前来。左边那汉子乃是周木,道:“启禀将军,这是在大坑下找到的。”张常胜伸手接过那短棍,只觉触手柔软,似是丝绸,定睛一看,只见那短棍分明是个金色卷轴,长约莫一尺。

右边那汉子乃是万良。他道:“我们怎么都打不开这个卷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张常胜点点头,手上稍微用劲,却见那卷轴慢慢展了开来。张常胜微感奇怪,看向周木和万良。周木连忙解释道:“将军明鉴,我们适才一直不能展开这卷轴。”张常胜道:“没关系,你们退下罢。”

那二人齐声应了声是,便退到一旁。

张常胜慢慢将那卷轴展开,直到图穷匕见,只见卷轴上写着一行字:

“天书降世,得其者乃王者也。王者,父天母地,天覆地载,为天之子。天之子受命于天,天之所兴,四方莫敢违。天命既定,莫敢不从。”

(按:此段文字参考《白虎通义》。)

张常胜读完最后一句话,心头大震。当年他还在宫中的时候,曾经进入皇帝的书房,便有见到一张一模一样的卷轴,挂在墙上,上面写的字,与此时他手上卷轴完全相同。

便在此时,万良忽然叫道:“天书!那是天书啊!”急忙跪下叩头,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良此言一出,诸人尽皆大惊失色,连张常胜也是勃然变色。

这个卷轴,便是“天书”!中原古老传说,每当天下大乱之时,只要天书降世,便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而拿到“天书”的人,便是“真命天子”,是秉承天命,将要推翻当朝,遂称帝之人。传说天书降世,只有“天命之子”可以将其打开,若不是天命之子,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不能将天书展开。万良联想到自己和周木不能打开这个卷轴,然而张常胜又轻轻松松将其打开,便联想到了“天书”,当即跪拜,呼喊万岁。

其实张家军诸人都有意拥立张常胜为新皇帝,取大羽王朝广兴帝而代之,此时见万良率先跪下、高呼万岁,不少人即便不明其意,却也跟着跪下,呼喊万岁。霎时间,所有人都纷纷跪下,呼喊万岁。

猛听得张常胜喝道:“都给我起来,不准跪!”见诸人都不起来,便喝道:“谁不起来,杀无赦!”说罢拔剑出鞘。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失色,急忙起身。

张常胜扫视众人,喝道:“都给我站直了,不准跪下。这天下,没人值得你们跪!”说罢将天书扔在地上。

万良急忙跪下,道:“将军!”张常胜吼道:“不准跪!”万良急忙起身,拱手鞠躬,叫道:“将军!”诸人也齐声叫道:“将军!”似乎要劝他接受天书。

张常胜高声道:“自古以来,每当天下大乱,从来都是人民先起义,试图自己争取胜利。什么时候是老天爷一个雷劈下来,天下就好了?人民从来都不是靠着老天爷的天命扭转乾坤;人民从来都是自己不断努力,以自己的力量扭转乾坤!我们起义,乃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解放人民,为了天下,而不是为了所谓天命,更不是为了什么天书,什么当皇帝!”

众人面面相觑,均觉他说的句句在理。

张常胜扫视众人,喝道:“把天书给我烧了!”

众人对张常胜极为信服,虽然都想要拥立他为皇帝,却知他向来十分坚决,此话说出来,便再无更改,于是纷纷架木烧火,顷刻间火焰冲天。

张常胜目不转睛,见那火烧得旺了,便将天书投入火中。那天书一碰火,猛然间金光四射,照得众人急忙抬手遮眼,几秒后,金光消失,那天书便已化为灰烬。

众人呆呆望着火焰,久久作声不得。

张常胜扫视众人,道:“以后谁敢再在我面前下跪,再提什么当皇帝,打一百大板,绝不宽饶!”众人齐声答应:“将军领旨,决不敢违!”呼喊声山谷鸣响。

张常胜意兴索然,一挥手,示意众人解散,随后自行离去。

黄昏时分,张常胜叫守陪同自己,在谭山周边闲逛。

两人并辔缓行,走出了二十余里。守忽见前方有两间茅舍,茅舍旁还有一片荒田,心中不由得一痛,原来那正是张十五一家曾经居住的家,现在那里早已没了人,田地也已荒芜。他不由得纵马往那边走去,张常胜也跟在他后面。

二人在那片荒田前停下,沉默良久,张常胜忽道:“五行人,你知道我为何起兵造反么?”

守道:“当时在安渡村,你曾说过,是为了解放人民。”张常胜道:“不错,但为何要解放人民?”守摇摇头,道:“愿闻其详。”

张常胜指向面前的荒田,道:“你瞧,那是一块土地。”守道:“是啊,那是一块土地。”张常胜道:“土地可以用来种粮食,所以理应属于农民。”

守被他说得云里雾里,道:“土地本来就属于农民啊。”

张常胜摇摇头,道:“非也。土地理应属于农民,但自古以来,土地几乎从不属于那些农民。地主、豪强、官僚占据大片大片的土地,却使唤农民为他们干活,自己坐享其成。那些农民辛苦劳作,累死累活,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守默然无语,想起张十五一家是如何被地主欺压,存身不住,所以才逃到这里,暗道:“若不是地主欺压,恐怕他们也不会迁徙于此,也不会被双刀众盯上。”

张常胜续道:“这个天下的病,说来说去,只有两个字:‘剥削’。地主剥削百姓,使唤他们为自己劳动,自己却只是坐享其成,甚至夺走那些老百姓应得的劳动成果;官僚不关心百姓疾苦,满足现状而无所作为,官官相护,贪污腐败,随处可见;诸侯贪图享乐,荒淫无度;皇帝手掌大权,高高在上,作威作福。”

守道:“重中县的县长,在怪病爆发时,却不想办法帮助百姓,反而携家逃跑。这便是官僚不关心百姓疾苦。”张常胜面露喜色,道:“我就知道,你果然懂得这个道理。”顿了顿,又道:“可难道那些做王侯将相,做官做地主的人,剥削下级,便是天经地义?难道他们都是天生的贵种,可以随便剥削么?难道老百姓就是天生的贱种,应该受到剥削么?”

守道:“人无贵贱之分。”张常胜道:“正是。人本无贵贱之分。只是有些人想要剥削别人,便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他们自忖自己既然是天生的贵种,剥削那些贱种便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剥削’二字之上。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这天下从未根除的病。无论何人,就算是被压迫的人,只要起兵造反,夺得大权,最后终会被大权反噬,成为新的剥削者。自古以来,凡是手掌大权之人,几乎就没有不屈服于权力、不被权力反噬、不剥削下面的人。短短‘剥削’二字,背后埋藏了多少鲜血,多少尸骨?所以我要根除这个病。我起兵造反,只是想将‘剥削’剔除,将这天下彻底治好。”

守沉吟片刻,忽道:“可张将军,就算你推翻当今朝廷,成立新的朝廷,难道你就能保证,你不会被你掌握的权力和力量反噬?难道你就能保证,你不会成为剥削者,继续剥削天下百姓?”

张常胜一愣,竟然无法反驳,隔了良久,忽然哈哈大笑,道:“问得好!问得好!”蓦然间笑声骤止,道:“五行人,我求你一件事。”

守道:“张将军请说。”

张常胜抬头望天,隔了良久,缓缓说道:“你说的一点不错。自古以来,无论何人,只要有了大权,有了力量,终会被其反噬。此乃人性。我无法保证,我不会被权力和力量反噬。我亦无法保证,我能斗得过人性。所以我求你,倘若有一天,我竟然作威作福,令世人受我荼毒,我求你取我首级。”

守大吃一惊,道:“这……这怎么行?”张常胜道:“你是保卫天下苍生的五行人。我若作威作福,便是祸害天下苍生,就如当今侵我中原的凶神恶煞一般。到那时候,我求你取我首级,履行你的责任,保卫天下苍生。五行人,这番话请你记下了。”

守汗流浃背,说道:“我明白了。”张常胜道:“好,我们击掌为誓。”双方相互拍击手掌,表示对所立誓言,永不反悔。守本来还想劝张常胜回心转意,但这时方知张常胜心意已决,自己再说什么也不会改变,当下与他击掌为誓。

张常胜道:“好了,你回去罢,我自己再站一会。”当下守向张常胜道别,自行去了,只留下张常胜独自一人,喃喃道:“天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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