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了，向晴准备上床睡了，来电铃声响了。
“后天我放假，有没有空，出来聚聚？”
苏晓晓边练着体态边拿着私藏的卡哇伊的小手机。
“勉强答应你的请求。”
“得嘞。”
“不过大好时光你不和你男朋友一起吗？要和我一起是不是太耽误时间了。”
“哎呦，晴晴，我上次不是故意爽约的。”
“好，知道了，跟你开个玩笑嘛，睡觉吧，明天还有课。”
次日，向晴把随身携带的口罩扔进垃圾桶里，高高仰着头出门去。
“奶奶，我还要吃煎饼果子。”
“行，你可好几天没来喽，丫头，奶奶都以为自己手艺不行了。”
“哪有，很好的。我之前有事情没来。”
奶奶把煎好的蛋放进了煎饼果子里面，看向晴无聊地蹲在地上数蚂蚁，她想起来了自己家里文静的小孙女，也喜欢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呆着。
一想到寒假就能给小孙女发红包，她慈祥一笑，眼角许许多多的皱纹叠起来，眼神却是那样的清澈明亮。
干净的就像干涸沙漠里的一汪清泉。
“丫头，好了，给你加了鸡蛋，免费的。”
老人家熟练地塞进了纸质包里，这个动作她早已经做了许多次了，在每一个不为人知的清晨。
“谢谢奶奶。”
她笑颜如花。
向晴忽然觉得好幸运，大早上就中了头等奖。
人活着，就是为了一个瞬间，向晴记得曾经在书里面看过这句话，那时的她，还不懂这个意思。
现在却隐隐约约地悟出来了。
哪个瞬间呢？
和朋友晚饭的时候拉着手去食堂的路上，播放着自己最喜欢的歌曲。
运动会上和某个人合影的时候。
研学大聚餐时候的欢声笑语。
亦或者是现在，收到了一个鸡蛋的时候。
给自己打好了鸡血，她大步向前走，拥抱每一个值得的瞬间。
午休的时候，她躺在课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着旁边的睡梦之中的温良一脸安详，她控制住了想要喊醒她和她聊天的冲动。
高三学生的时间就如同生命一样重要，怎么能耽误大学霸呢？
向晴轻手轻脚地翻找政治课本，结果被温良借去压在了身下。
她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季高阳托着腮帮子，一脸忧郁地望向窗外。
向晴伸手，在他面前摆来摆去，企图让他回过神。
“吓死我了？怎么了？”
季高阳缓过神来，顺顺气。见大家都睡着了，就用唇语跟她交流。
“政治课本。”
他听懂了，嬉皮笑脸比了个oK的手势，俯下身子，从一堆破烂里面迅速拔出来了课本。
递过去的时候，向晴看课本毁成那样，封面破破烂烂，书还是拼在一起的。
“将就着用吧。”
“行。”
向晴翻到后面几页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夹在中间，硬邦邦的。
凭着感觉，她又往后摸了几次，一块块干透了的橘子皮被塞在里面，她低头轻嗅课本，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
“没想到，还喜欢这个。”
向晴喃喃自语，惊扰到了睡梦中的温良。
“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
向晴歉意地笑笑。
星期六下午，向晴如约来到大商场。
宋星叶已经在一旁的休闲区落座了，倒是苏晓晓那个家伙，迟迟不来。
等了三十分钟左右，苏晓晓摇摇晃晃地踩着高跟鞋姗姗来迟。
她眯着眼，似乎看到了她们，又撇撇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唉，这里。”
宋星叶迅速起身，凳子被甩到一边去，她不管不顾地跟上苏晓晓。
“我没看清楚，哈哈哈哈哈哈。”
“又忘了带隐形眼镜吧？”
“嗯，我化妆来晚了。”
苏晓晓不好意思地点头。
向晴看着面前的人，早已经蓄起来了长发，婴儿肥褪去了，衬得五官更加立体鲜明。
红唇加大波浪再配上恨天高，女人味十足。
她忽然有些紧张，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面前的人变化太大了，都适应不来了。
不过她一开口，向晴就觉得自己忧虑过重了。
“怎么了，晴晴，这么冷漠。”
苏晓晓好歹也跟她玩了两年了，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猜的差不多，
“没有，我是在想，我居然不知道你近视。”
和宋星叶的体贴入微来比，向晴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太不称职了。
“这有什么，我戴眼镜不好看，我都是偷偷戴隐形眼镜啦。”
二楼摆着很多稀碎古怪的小物件，正合苏晓晓的心意。
“这个好不好看？”
“嗯，好看。”
苏晓晓举起来，明亮的灯光下，带着流苏的耳饰熠熠生辉。
她对着镜子试了一下，很衬她今天努力画的妆容。
向晴看着各式各样的耳饰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她摸摸自己没有耳洞的耳朵，觉得可惜。
“这个耳夹给你，很好看的。”
苏晓晓挑了一个爱心形状的耳夹递给她。
“我可以试试吗？”
苏晓晓笑了起来，看向晴憨憨真的很好玩。
“当然了。”
向晴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耳洞，也鲜少带项链啊，手镯啊，戒指啊这一类的饰品。
因为身边大人总是教育她，学生就要有个学生样。
带上耳夹的那一刻，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来，学生也可以这样。
“买吧？我去结账。”
“……要不……”
没等向晴拒绝，苏晓晓已经拿过去付钱了。
向晴第一次觉得她的背影这么帅。
向晴接过苏晓晓递过去的用精美包装袋包好的耳饰，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外套的挎包里面。
“我靠，前面有个帅哥。”
苏晓晓不社恐对于她们两个来说是好事，但是过于社牛还是算了吧。
“别急。”
异口同声。
向晴和宋新叶合力拦住了她向前冲的步子。
“干嘛？你们懂不懂带黑色耳钉的帅哥对我的诱惑有多大啊？”
苏晓晓边抱怨，灯下发亮的耳饰的流苏边随着她晃来晃去，闪到了向晴的眼。
“不懂。”
向晴立志阻止她在大商场继续丢脸。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苏晓晓焉了吧唧跟着两个“恶人”下楼买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