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餐厅，舒雅倒是第一次来。
之前去的餐厅，无论是中式还是欧式的，都算是中规中矩的，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这里，倒还有几分特色。
夜幕降临下来，街道四周华灯初上，高楼霓虹闪烁，将楼房轮廓描绘出来。
这么高的地方，目光随便一瞥，都能将整个a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并且这里也是放的一个大圆桌，像是官方会谈请客吃饭的那种风格。
她略略想了一下，一边谈合同，一边欣赏夜景，简直是别有一番风味。
程年见舒雅兴致比较高，在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便没打扰，只是拿手机给酒店的负责人发了个信息过去。
不多会儿，这包厢响起了敲门声。
在落地窗前看夜景的舒雅收回目光，往门口看去。
包厢的门被打开，接待经理手里端着一份陶瓷天鹅装饰的鲜鱼片过来，后面跟着的一排排手里端着的菜品同样精美无比。
当所有的菜上齐后，经理恭敬的朝着舒雅跟程年鞠了个躬，随后便将将事先准备好的，放置在桌上的蜡烛船点燃。
而后，便是舒缓的小提琴音乐声响起，配合着现在的美景。
那经理带着一排排的服务员离开，将门带上，这包厢里就只剩下了舒雅跟程年两个人。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奇怪。
舒雅站在一边，整个人都局促起来。
程年将一边的椅子拉开：“舒小姐，坐。”
他的动作随意自然，仿佛这样特殊布置后的场景，只是平常。
舒雅蓦地想到一件事情：“程医生，到这个包厢里面吃饭的商人，也是这么浪漫的吃着烛光晚餐，欣赏着楼下的夜景，谈合同谈生意吗？”
这话倒是让程年挑眉：“你在想什么？”
舒雅：“……”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说她脑子里面想的那些东西，实在是想多了。
虽然她还没延伸去想，两个谈生意的人在这里吃着烛光晚餐，喝了点小酒，微醺之后会发生什么。
程年就已经把她准备想的那些东西给打断了。
他在座位做好：“先坐下吧，你的那个小表侄女，在努力的撮合我们，觉得我们好像是要散了。”
舒雅轻咳一声，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复。
关于九九，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给程年解释。
还不如现在就误会了，认为九九真的是她的表侄女，正好还不用解释。
毕竟，她跟九九有很大的几率，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她在程年的对面坐下。
他开了一瓶红酒，给舒雅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舒小姐，庆祝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
举起酒杯时，舒雅有点恍惚。
在这样的地段，这样的餐厅，对面还是穿的一丝不苟的程年，她还真有几分心动的错觉。
与此同时，周围的那些玻璃墙上，竟然开始生出了红色的玫瑰，随着那藤蔓的蔓延，玫瑰花也生长了好远，甚至将这整个包厢都长满。
舒雅在同他碰杯的时候：“程医生这个包厢的创意还不错。”
“你的小侄女设计的，今天下午，仓促完工的。”程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随后便是瞧着舒雅的反应。
舒雅：“……”
她迅速的掩盖下心底的震惊异样，抿了一口手里的红酒。
这一切竟然是九九设计的！九九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啊！
所以，是她低估了九九，还是……
程年用一个小碗夹了一点菜：“这个生鱼片，是这个酒店里面的招牌菜，你尝尝。”
随着那转盘转动到自己这边，舒雅将小碗拿了下来，按照程年说的流程，尝了一下那个生鱼片。
入口便是鲜美。
程年说道：“今天上午，我跟九九去了游乐场，玩了一部分游乐设施之后，她就想起你了，说你工作辛苦，让我给你准备一些惊喜。”
舒雅险些被口水呛住，最后轻咳一声：“咳，她打小就孝顺。”
“嗯。”程年垂眉，意味不明的应了声。
早上在游乐园的时候，他问了九九的来历。
原本他以为九九能直接告诉自己，可他低估了那个小姑娘，她直接就跑去坐了过山车……他甚至没来得及追上。
等她从过山车下来的时候，小脸惨白，趴在一边呕吐。
他给她递了一块帕子，吐完的九九往他盯了半天：“我看你帅，肯定也不坏~那我告诉你吧，我真的是表姑姑的外侄女，我爸比回家找爷爷了，过不了多久爷爷跟爸比都会来找表姑姑回家的。”
“所以，你爸爸叫什么？”程年问道。
九九毫无隐瞒：“爸比叫苏芒。”
苏芒。
说认识，程年不太熟。
说不认识，在申城时，程年同他见过一次面，有点印象深刻，并且不太愉快的记忆。
只不过，在确定九九对舒雅没有什么坏心思之后，程年便没有再为难她。
下午九九就要求他要对舒雅好，不然的话等她爸比跟爷爷过来的时候，就让爸比跟爷爷把表姑姑带回京都。
程年自然不怕这些威胁，但……对于九九提议的浪漫烛光晚餐，他倒是比较期待。
毕竟之前跟舒雅都没有太多正儿八经的约会。
这餐饭吃过，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舒雅担心九九，毕竟她跟程年两个大人都没在九九的身边。
她起了身：“程医生，我已经吃好了，我先到楼下去找九九。”
“不用。”程年慢条斯理的用帕子将手擦了一下：“周胜把她接回去了。”
“嗯？”舒雅有点懵。
之前九九跟程年说的，不是九九一个人在酒店的大厅里面吃饭，聊天，等他们么？
程年站了起来：“这个烛光晚餐还没完，她还准备的有其他的东西。”
“嗯？”舒雅的懵已经变为惊诧了。
作为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九九知道这么多东西，安排了这么项目也不合适吧！什么烛光晚餐，什么玫瑰满屏。
程年随口说道：“可能她爹被她妈妈嫌弃，心里有阴影了，也害怕我被你嫌弃，所以才努力的让你感受到我的浪漫。”
这一刻，舒雅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