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明白了，自己为了洛恒所做的那些事的正确与否。垂了眸子，过去的回忆像是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在她脑海里回放。
过去的回忆珍贵，可是却也昭示着她过去的疯狂和愚蠢。
想着，脸上有点潮湿，她抬头看向了龙大复杂又疼惜的面色。伸手轻轻一抹，却是满手的湿润，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早就已经眼泪泛滥了。
心里有什么倾泻而出，又有什么桎梏一下子打开了，杨子研深呼吸一口气，看向龙大的眼里带着太多的复杂。
眼里噙着泪花，那双浸染鲜血的双手颤抖的抚上龙大的面孔，眼里藏着仰慕和深不可及的爱慕之情。
龙大看着她的双手微微伸起就明白了她的意图，猛地抓住她芊芊玉手往自己脸上放，丝毫不嫌弃手上的血污会脏到自己的面孔。
当龙大脸上的温度从手心穿出，一直蔓延到杨子研的心房后，杨子研笑了，不是电视屏幕上的标准的礼仪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笑的十分轻松，前所未有的松懈，哪怕她嘴角还在溢出鲜血，牙齿上也缠绕着丝丝血腥，但丝毫不影响他对她的爱意。
“哥哥……咳……”
哪怕她说话还是沙哑的断断续续，但她还是准备在最后的时刻表明自己一直都不敢吐露的心声。
“我不想叫你哥哥……就因为这个称呼，困扰……我好多年……”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落在灰色的泥石地上，留下一大片湿濡的痕迹。三个声音像是她真心的忏悔，从心肠中剥离出来。
“就因为这个……称呼，我要顾及父母的感受……要顾及别人的看法，我……不能喜欢你。”
龙大楼着杨子研的手在微微颤抖，眸中布满了惊讶的神情，还有那一丝一缕的欣喜和狂欢。
“别说了，我都知道，快别说了……”
他看着杨子研嘴角一直在溢出的鲜血，殷红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刺目，虚弱的声音和苍柳的脸色让龙大心惊胆颤，似乎害怕她随时都会成为过去。
“跟你相处了那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不知道你喜欢我呢……”
的话音刚落，杨子研眸子里疯狂的爱慕和疯狂便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脸上晕起一种很幸福的红晕，像是一个浸在在蜜里的女人。
杨子研的眼神微微放空，像是在回忆以前某些事情，脸上扬起的笑容也让龙大情不自禁的跟着一块扬起了嘴角。
“我记得……你带着我一块上山摘野果……路上很滑，那天下了……一点点小的雨，你去摘的野果，我帮你撑着小伞……突然……灌木丛里冲出了一条蛇，……是你为我挡下。”
她抚摸着龙大那张略微粗糙的脸，炽热的温度使她冰冷的双手略微有些回温，手指勾勒着他五官的模样，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的样子，就像是处在甜蜜期的小情侣那般小把戏，想要将对方的模样勾勒在手，描绘在心。
“是啊，我还记得，我当时脚下一滑，竟是直接滚下了山坡，连你也一块跟我牵扯下来，最后我们俩一身泥浆回了家，都被父母亲骂了几句。”
粗糙的男子脸上竟然晕起了绯红的红晕，看起来虽然滑稽，但场景却温馨沁人。
杨子研听到父母这个词，眼中的光突然暗淡下来，眼里懊悔无限的神情在蔓延，本来笑颜逐开的脸突然滑下了一滴泪水。
“是我对不起他们……他们……他们对我那么好……我却将他们害了……”
她边说着，边用手按脑袋并捶着自己的腿，口里却喷出一滩鲜血，殷红刺目，看起来无比吓人。
“别说了……别再说了……我会把你带出去，我们会好好的……父母他们不会怪你，因为你是他们最疼爱的人啊！”
龙大用手阻止她疯狂的动作，一边安抚她崩溃的心情，一边亲吻着她的额头。
“龙大，我爱你……不是那种妹妹对哥哥的喜爱……我知道，你对我也不是那种感觉。”
杨子研深情的喃喃像是情侣耳边的缠绵，丝丝缕缕的缠绕在龙大的心房。龙大眼神难耐，看着杨子研的眼神，加了更多的炽热和爱慕。
“知道就行了，我也喜欢你！”
没有敷衍，也没有牵强，都是两人发自心扉情话，上次蒙灰已久的珠宝突然擦拭，光芒绽放。
杨子研本就生的极媚，她纤细的身姿盈盈玉立于晕黄灯下，哪怕流血过多而苍柳，但肌肤柳细宛若凝脂，眉目艳绝，流盼姿媚，这一笑，差点勾去人的三魂四魄。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洛恒吗……喜欢他到痴狂的程度……”
她还没有等龙大的回答她的问题就已经开始和解释，仿佛根本就不是在问他，而是在自我陈述。
“那年……我在外地，他救了我……当时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那个那背影……特别像当初你挡在我面前的样子……”
“以前我傻的天真，我以为我就是喜欢他……还为了他做那么多傻事，到那时还是执迷不悟……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喜欢的是你……他啊，只是覆盖了一层你的影子……”
“放了他吧……跟他没关系。”
洛恒听见她的话语，没有太多的惊讶和稀奇，只是微微瞟了一眼她便不再动作，活活像一个没有心肺的石头人。
杨子研边说边咳出了鲜血，眼角流出的泪水更多了，但眼中毫无后悔之情，满是欣慰和高兴。
“我不后悔，仅仅为你挡了一颗子弹而已……能让我吐出真心……能让我们袒露真情，我觉得这样很值。”
龙大红着眼眶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绝堤，一滴一滴的泪水滴在杨子研的脸上，而他笨拙的双手慌乱的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别说了，我们要好好的，我们会好好的……”
杨子研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但是她嘴角扬起的弧度显露出她的疲惫。
“龙大，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她停在龙大脸上的手竟是无力的垂落，像折翼的蝴蝶，摔落在地。
龙大没有很反常的情绪波动，他默默的将放在密室的石床上，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仿佛她只是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