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又抽你们班的学生背书啊？”
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老师走进办公室。
教语文的男老师很少，时泠记得这是高三八班的班主任，叫涂学川。涂学川很爱抓班里小情侣，棒打鸳鸯很有一把手，脾气还暴躁，八班同学私下管他叫涂胖子。
时泠前不久在走廊遇见过他，没想到这才一两周，他肚子变大了那么多。
与其说是啤酒肚，不如说是孕肚。
黄雅菲记得他今天请假了的，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回来了，“涂老师，你不是去医院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
说到这个，涂学川就有些生气，“那帮庸医，给我拍个彩超，不知道把我的检查单和哪个孕妇的弄混了，竟然说我怀孕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完全没那配件啊！”
黄雅菲：“下次换家医院拍个彩超吧。”
涂学川摆了摆手，“不折腾了，没事，估计是最近不运动长胖了，等闲下来，我去健健身就好了。”
黄雅菲听他那么说，也就没再放心上，可转头，却见时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涂学川的肚子，蓦地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她扯了扯时泠衣角，压低声音，“没什么事吧？”
时泠说：“涂老师确实怀孕了，是个八个月的男胎。”
正在咕噜咕噜喝水的涂学川猛地把水喷了出来，呛得不行，他又是震惊又是质疑地看着时泠。
时泠说的跟医生说的竟然一样！
“你这学生胡说什么？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你生物谁教的，这都不知道，考试零分吗？再说你又不是医生，你知道什么？”涂学川不悦道。
时泠：“生物确实零分。”
拜阿飘学姐和郁沉所赐，她理综也就个位数的成绩。
黄雅菲则是心下一惊，她当然清楚时泠不是医生，但能被时泠看得到的胎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她压低声音问：“是脏东西吗？”
时泠有问必答，声音也没压低，“是婴灵。”
涂学川听到后被吓得脸色白了几分，“生物不行，不懂医术，还开始装神弄鬼了？黄老师，你这学生要不要带她去精神病院看看？”
黄雅菲虽然当面训斥时泠，但本质还是护短的，“涂老师，我学生脑子很正常，我知道你不信，但世界上很多东西，不亲身经历一遍，谁知道是真是假呢？毕竟就连科学也没证明世界上不存在鬼魂，不是么？”
涂学川微微一愣，没想到一向不信这些的黄雅菲，竟然会帮时泠说话。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气笑了，“黄老师，听你这口气，像是经历了什么似的。难不成真见鬼了？”
黄雅菲还想争论，却被时泠的话打断了，“涂老师，我班主任经历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会亲身经历了。”
涂学川嗤笑了声，听说十班有个精神病学生，多半就是这位了。
时泠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涂老师，传说上床时，把两只鞋尖冲着床，鬼就能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