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一路走,一路看,发现府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阴森森,死气沉沉的,像是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发生了。
悟空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往黛玉的院子跑,担心黛玉出事儿。
“玉儿,玉儿!”
悟空到了黛玉的院子没有见到人,就径直往黛玉的屋子跑,谁知道黛玉居然不在。
悟空挠了挠脑袋。
“大少爷啊,您回来了。”王妈妈脚步匆匆的走到了悟空的跟前。
“玉儿呢?”悟空见到王妈妈松了口气,温声问。
“哎!”王妈妈叹了一口气,眉头紧蹙,脸上的神色,和贾府上空的天气有些相似,都是一样的阴云满布。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悟空见王妈妈表情不对,紧张起来。
“老太太她快不行了,小姐刚才过去了,少爷您也过去看看吧。”
虽然王妈妈和贾老太太并没有说过几句话,但亲眼见着原本健健康康地一个人,几日的时间就病危了,难免会有些唏嘘。
悟空愣住了,他方才还在和欧阳谦说怎么离开贾家,讨论着贾老太太做过的那些让人咬牙的事情,怎么转眼之间,人就快不行了?
悟空冲着王妈妈道了一声谢,飞似的跑走了,一路上。悟空都在回忆着这些年在贾府经历的点点滴滴。
贾老太太的院子里,已经哭倒了一大批了,小丫鬟们全都红着眼眶,低声抽泣,就连正在打扫卫生的老嬷嬷也不例外。
“哥……”屋子内的黛玉看见悟空,眼泪夺眶而出,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五味杂陈。
屋子里的人很多,除了悟空经常见到的王熙凤李执,三春和宝钗宝玉,就连以往不常见的几个姨娘都过来了,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但到底是真的伤心,还是假伤心就无人得知了。
“玉儿。”悟空靠近黛玉,安静的站在了黛玉身后。
见到了哥哥黛玉心里安稳了不少,攥着手里帕子的手,也稍微松了松。
“老太太!”
突然,站在前面的鸳鸯大叫了一声。
众人顺着鸳鸯的声音看过去,贾老太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你们都围在我这里干什么?”
贾老太太的声音有些虚,却也足够大,至少能让在场的大部分人听清。
“老夫人”
此起彼伏的叫声响起,贾老太太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作响,有些烦躁,她费力的挥挥手,想要赶走屋内的人。
“出去,都出去。”
“可是……”
有人犹豫的出声。
“老太太我的话都不听了?”贾老太太一瞪眼,表情凶恶。
“老太太让大家伙都先出去!都聋吗?没听见?”王熙凤眉梢一挑,气势十足。
一群人陆陆续续出了屋子,原本拥挤的不行的屋子顿时敞亮起来。
屋内只剩下了贾老太太和宝玉,剩下的人,包括鸳鸯悟空在内全都被贾老太太赶出去了。
“哎,是祖母害了你啊!”
贾老太太老泪纵横,握着宝玉的手。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没了就是没了,贾老太太觉着自己的身子开始变得沉重,眼皮子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有些睁不开。
“宝玉儿啊,你要好好的,你要为了咱们贾家,你是咱们贾家的希望,你要成亲,你要……”
贾老太太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
宝玉早已泪流满面,不管贾老太太说什么,他都只知道点头答应。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伴随着阵阵轰鸣声,大雨倾盆而下,贾老太太的手也猛然垂落,宝玉惊恐的探向贾老太太的鼻息,却发现贾老太太已经彻底没气了。
“祖母!”
宝玉捂着脸,大声尖叫,声音却被屋外的雷声掩盖,屋外等着的人们,竟无一人听见。
“祖母!”
宝轻轻摇了摇贾老太太的身子,想让贾老太太像是往常一样,冲着他露出来一个笑,然后抱着他宝贝,宝贝的叫。
可惜,贾老太太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冲着他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了。
屋外的大雨还在下,之前在院子外等着的王熙凤等人,这会儿都已经回了屋子,只留下了几个小丫鬟在外面候着。
宝玉哭了好一会儿,才被路过的悟空听见动静,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出现,看见已经凉透了的贾老太太,一群人哭的泣不成声。
王熙凤上前,将贾老太太身上的被子盖好,她心里其实没有多少难过,只是有些遗憾。
窗外的大雨还在不停的下,屋子内的众人哭了一会儿就被王熙凤赶出去了。
她要忙着给贾老太太准备后事儿。
“好了,宝玉儿,你也先出去吧。”王熙凤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一动不动似是成了块儿石头的宝玉。
“不!不要,我要陪着祖母!”
宝玉尖叫着不肯放手,死死抱着贾老太太。
王熙凤见宝玉闹腾的厉害,有些生气了,“老太太都已经走了,你这么闹她是要干什么!”
“你小子别捣乱!”
王熙凤说着扯开宝玉的手,心里也有些烦闷,她转头冲着不知何时进来的悟空道“远哥儿,麻烦你把这小子带走。”
悟空应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拉宝玉,宝玉一把将悟空给甩开,眼神像是只凶狠的小兽。
“你!”
悟空烦躁的挠了挠头,没等宝玉把话说完,就一掌将宝玉给拍晕了。
悟空拖着晕了的宝玉往外走,将人交给了宝玉身旁的小厮,然后就没有在管。
之后的几天,贾府一直在忙着操办贾老太太的丧事。
悟空就算再想离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黛玉这几日也因着贾老太太的死一直闷闷不乐的。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自从贾老太太走了以后,京城的雨就没停过,连着下了好几日。
贾老太太走了以后,宝玉就陷入了梦魇,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祖母慈祥的笑脸,每到了这个时候,宝玉都会欣喜的睁开眼睛,冲着空气叫一声祖母。
似乎是完全魔怔了。
宝钗黛玉等人来看宝玉的时候,刚巧见到了宝玉冲着空气喊祖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