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抉择
第二天下午三点，姜有为准时来到教室，却没有看到姜李钰。姜有为直觉姜李钰出事了，因为一般性的，姜李钰会在他桌位上等自己。教室里的座位是根据成绩换的，毕竟在哪里，老师都会喜欢成绩好的乖学生。
姜有为冷静的分析一下，以前自己遇到事情会怎样。打电话给安逸，让她问一下姜李钰的班主任。然后循着记忆，开始寻找。
先是厕所，但是并没有人。接着是操场，还有无人在意的楼梯间。都没有。
这时候姜有为就开始猜测，会不会在小说上的体育室或者器材室。
就在姜有为一脚踹开体育室的时候，就看到姜李钰正面无表情的把最后一个人扔到柜门上。地上还躺着两三个人，但是看起来都是不好惹的样子。
姜有为微微皱眉，但是并没有立刻出声阻止。姜李钰看到姜有为就停手了，坐在凳子上当姜有为发话。
“受伤了吗？”姜有为也拉过凳子坐在姜李钰的身边，顺脚踢在一个想要起身的男孩的肚子上。
“没有。”姜李钰面无表情的说。看起来有一些疲惫，还有颓废。
“什么原因？”姜有为直接进入主题。
姜李钰也没有抬头说：“他女朋友喜欢我，他就来打我。”
“呵。”姜有为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了。很快就等到了姜李钰的班主任和校方的相关人员。
看到姜有为，校方代表就陪笑着说：“姜先生，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希望您给我们一点时间。”
姜有为点点头说：“可以，我先把我儿子带回家了，也已经报警了，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处理，视屏监控，不要删，不然我就和我的朋友们撤资。”
姜李钰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跟着姜有为走了，路过还不忘和班主任打招呼告别。
班主任干笑着应了下来。姜有为看了一眼说：“班主任要注意到学生的动向的，不要认为，我们念之是一个可以被欺负的学习好的孩子。”
班主任硬着头皮说是自己的失职。尽管自己很有教学经验，但是姜李钰可以说并不是自己教导出来的。一开始看到姜有为，班主任还以为是一位家里相对有钱的人家。但是后来发现夏侯家的四个小少爷也是对他十分殷勤，就偷偷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姜李钰家的背景。
回到家，姜有为也没有问事情的经过。姜李钰也不说，只是弹了会儿钢琴。姜有为坐在沙发上也就那样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言论。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起冲突吗？”姜李钰突然问。
“不需要，如果你欺负了别人，你不会有这样的态度。至少，我了解的你不会是这样的态度。因为小时候不用我教，你就是一个别人冒犯你你才会生气的孩子。”
“他非说我勾引了他女朋友，结果那个女孩就是我们班一个特招贫困生，人家志向拿全额奖学金出国，不想和他纠缠，就说喜欢我。我就没否认过，毕竟我不爱掺和那些事情，结果这个人就觉得是我的问题。”
话刚落音，就响起激烈的敲门声，几个大小不一的娃就冲进来关心姜李钰的情况。姜有为看着这一幕，也没有打扰。
几个娃娃看到姜李钰没事，就放心下来，叽叽喳喳的拉着姜李钰去了楼上。姜有为让人送了点吃的喝的上去，也没有打扰孩子们培养感情。
吃过晚饭，姜有为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姜李钰下楼拿了一杯果汁，看到姜有为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下。
姜有为放下电脑问：“怎么了？”
“爸，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姜李钰低着头问。姜有为愣了一下，温柔的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看到你吃药了，那天，就那一会儿，我感觉你都没有灵魂了。”姜李钰握着杯子说：“二爷爷也说你很痛苦，很想妈。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坚持不住了，我也不是你能留下的理由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要走了。”
姜有为笑了起来，说：“你原来一直都知道。”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开始我真的好生气，为什么要这样。可是后来，我知道了妈对你的意义。你能为我留下来，已经是你最大的爱我了。甚至你好好的和我相处，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这已经很好了。我也不是不知足的人。可是爸，我希望，我是能留下你的理由，这个条件，能久一点。”
“爸爸答应你，不到真的不能忍受全部痛苦的时候，不会离开你。”姜有为轻声说。姜李钰点点头，起身走了。
日子过的很快，快到姜李钰已经成功的开始接手公司的事情，而且眼光独到，对很多对公司有利的发展一针见血。但是一直没有恋爱。
姜有为知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受自己影响的，毕竟现在这孩子真的害怕到最后和自己一样，被困在幸福的牢笼里不能解脱。
姜有为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大家都急的不行。姜有为委婉的拒绝了大家的好意，去看了自己第一次看见李敏之的地方，她从那辆十分扎眼的车上下来，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姜有为弯下身子，有些痛苦的蹲在地上。姜明思帮他把过脉，说他是心病难医，积郁成疾。其实姜有为对自己的爸爸不是很认可，但是对他的中医医术还是很认可的。
姜有为感觉自己眼前一阵阵模糊。姜有为笑着说：“敏敏，你知道吗？上海的冬天真的不是很冷，但是又冷的骨头都是疼的。”
颤巍巍的拿出手机，给姜李钰打了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起来了，那边听起好像是在餐厅。姜有为痛的喘息声很重，他轻轻的开口说：“念之，爸爸可能坚持不下去了，我现在很痛很痛。对不起哦，爸爸，要去见你妈妈了。你要好好的。”
姜李钰久久不能说话，只是眼泪流了下来，然后轻声地说：“好的，爸爸，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