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录完节目的林子辰回到出租屋，解决完个人卫生后，就进入了系统。
张婷的那一桶水给他提了个醒，老是在办公室睡觉，还是不太安全。
最好的时机，自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因此他想利用这段时间，把第二天要用的播音稿准备好。
另外，还要学一首歌备用着。
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专辑里面有十首歌，但都没有符合主题的。
他接下来要讲的是都市，是职场，是奋斗。
“田震《执着》，嚯，热度还挺高。”
试听一下。
只要在一分钟之内关掉，林子辰可以不用“背诵”。
嗯，在歌词的最下面，林子辰用放大镜看过了，有备注。
实在是被这破系统坑怕了。
林子辰看名字，原以为歌手是个男的，但听了歌才发现，是个女歌手。
歌曲很合林子辰的胃口，特别是里面那种乡谣的感觉，如同情人在深夜里温柔的诉说，让林子辰听得如痴如醉。
内容与林子辰所讲的话题也十分契合。
就它了。
听完歌，林子辰不得不由衷地赞了一句。
“这女人，真是一条汉子。”
接着是“背诵”歌曲。
林子辰已经有了一定的功底，自然很快就学会了。
提交后，手机反馈的信息，却让他崩溃了。
“不是女声版，不能通过。”
靠——
女声？
林子辰直男一枚，这女声从何而来？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还是飞一趟钛国？
再说了，在系统里面也出不去啊。
系统，你是不是坑？
信不信我现在就找块豆腐撞死？
可是怀疑、愤怒、抱怨、指责、威胁……都解决不了问题。
系统压根就不理林子辰。
碰到这么个坑货系统，真的好伤心好无奈啊。
林子辰只好根据以往的经验，查资料，学习，然后背诵资料，练习。
还好，这电脑里什么奇葩的资料都有。
就这么折腾，等歌曲弄好，小半年就过去了，林子辰从系统内出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
…………
十一点半，林子辰背完小说，再次从系统中出来。
怎么感觉很压抑。
抬头，发现山一般的苏震正站在他的办公桌边上。
苏震，皮肤其实挺白的，特别是脸。
可在林子辰看来，黑得如同煤渣子一样。
那表情，感觉谁骗了他几百万似的。
“哟，师父，您老来视察工作啊。”
“上班时间，称呼职位。”
林子辰从善如流：“好的，师父。”
苏震随手往桌上一摸。
“你看看，这就是你办公的地方？脏成什么样子。”
虽然林子辰没发现苏震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但还是点头如捣蒜，一脸的羞愧与自责。
“是是是，我的错，马上重新打扫——”
然后转头对不远处的张婷招呼：“那个，小张，快，过来搞干净了。”
“还有这桌面上的文件，就这么摆放？”
“是是是，我重新摆好——”
“小张，动作麻利点，把文件也整理一下。”
张婷快哭了，这副台长是在整林子辰还是在整她啊。
不过，办公室就那么大，人也就眼前两个，副台长大人找茬的工作才进入状态，就进行不下去了。
“你这节目的五年计划书写好了没？”
“额，有这个？”
“现在有了。”
林子辰神情一滞，只好点头。
“是是是，我马上写。”
林子辰暗自摇头，苏震正在发飙，说什么就听什么吧，只要不大嘴巴抽他就行。
话说今天可是苏震的休息日，这都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发飙，看来昨天师妹一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苏耿也是，发个信息也不说清楚，“一半”是几个意思？谁猜得到？
弄得林子辰一点准备都没有。
“下班前交给我。”
林子辰听言，心肝脾肺肾都在打颤啊。
我招谁惹谁了？
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师父，徒儿肚子有点疼，能不能先去趟厕所？”
“拉裤子里。”
“那我还是忍一忍吧。”
“职业人生规划，完成了吗？”
刚来个五年，现在又来了个一辈子的。
林子辰可是下一秒要做什么都还没开始想。
双膝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求饶了。
师父，你要我死就明说啊，这么钝刀子割肉很吓人的。
苏震冷哼一声。
吓得林子辰一哆嗦，赶紧站直了身子。
“今天，嗯，给你三天时间吧，做出来，交到我办公室去。”
“是——”
苏震这是明摆着的公报私仇了，看来昨晚上的事，师妹并没有解释清楚。
“师妹，你到底说了什么？”
眼见张婷见势不妙，已经悄悄地溜了，林子辰笑嘻嘻地凑近苏震。
“师父，师妹昨天晚上跟你们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
知道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师父，我妹妹出生的时候，他爸埋了一坛子女儿红，说是准备等我妹妹出嫁的时候拿出来喝，现在有将近二十年了。”
“嗯——”
“我知道在哪。”
“嗯——”
“上次去师父家，什么都没带，挺不好意思的，下次我给您带点？”
“你师娘不让我喝酒。”
“师父，这不一样。平常的酒，咱自然是不能喝，可这是喜酒啊，怎能不喝？就是占点喜气也是好的。”
“到时候再说吧。”
不过，苏震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是是是——徒儿记住了——”
“我还有事，你自己好好写，别偷懒，下班之前交给我检查。”
得，还是没跑了。
林子辰有点为妹妹可惜。
“师父师父，你还没告诉我，师妹到底说了什么？”
苏震听言，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对着林子辰就是一声爆呵。
“滚——”
一甩袖子，出门而去。
林子辰讪讪地摸了摸脸，追了过去。
“师父慢走啊——”
“师父小心台阶。”
“师父，我晚上去看你——”
“师父，你怎么摔跤了——”
…………
苏震走后，林子辰坐在办公桌前，悬梁刺股，黑虎掏心——
揪头发啊。
五年后的计划，我又没重生，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这哪是人干的活。
可是师父的巴掌比师妹的还大，就算这不是人干的活，也得干啊。
终于挨到了十二点，中午午休时间。
林子辰的手机响了。
师妹的微信。
“下来——”
这是又把林子辰加上了。
“你说下来就下来？”林子辰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匆忙收拾了一下文件，林子辰赶到楼下时，雨已经停了，正好一辆黑色的小车缓缓开到门口。
车窗降下，苏耿向林子辰招了招手。
林子辰麻利地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师妹——”
没等林子辰说完，苏耿突然道：
“我妈让我来接你下班。”
“哦——”
有师娘在就好，至少不会受皮肉之苦。
“等到了观湖路口，那有个超市，我去买两瓶酒。”
苏耿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是我答应给师父的，不好食言。”
“嗯”
苏耿不置可否。
到了地址，还是停了车，让林子辰下去买了。
“为什么买囍酒？”
是的，这个酒的牌子就叫“囍”。至于妹妹的女儿红，下次再说吧。
“师父说，想沾沾喜气。”
苏耿听言，手微微一颤，方向盘差点没握住，车在路中间走了个小S线。
显然，她想歪了。
还好，这时候汽车里面的电话响了。
苏耿随手在汽车前方的屏幕上点了一下，并没有避讳林子辰的意思。
“喂，耿耿，你妈说你来接我了，怎么还没到？”
是师父苏震的声音，他今天车子限号。
“嗯，车没油了，我去加油站加油。”
“哦，没事就好，你也甭过来了，省得绕来绕去的，我自己打车回去。这下班高峰期，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嗯。”
苏耿挂完电话，脸不红心不跳，继续神态自若地目视前方，稳稳地开着车。
林子辰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谁说脸皮厚只是我林家的家传？苏家的家传，也是不落人后的。
本来还想问问师妹昨天怎么跟家人解释的，这下反倒问不出口了。
主要是哪方面，都不是师妹的对手啊。
“师妹，最近工作挺好的？”
“开车，不要和女司机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