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说起来，他还得感谢顾晨曦。
这是从外婆去世后，他第一次感受到过年时，家里该有的氛围。
如果没有顾晨曦，或许他现在还在季家，一个人窝在房间里，随便吃点东西饱腹。
当然，抛开这点，他身为顾晨曦的男朋友，给她剥虾壳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顾老爷子一脸无奈的摇头，眼底却满是笑意：“她也是快18岁的人了，你别老是这么惯着她，不然惯坏了，可有你好受的。”
季席暮嘴角的笑意更甚，侧头看了因不满顾老爷子的话而鼓起腮帮子的顾晨曦一眼：“没事。”
受着就受着吧。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可任谁看了他的神情和眼神，都能猜到他的意思。
顾晨曦眨巴眨巴眼睛，小脸因害羞，有些发烫。
嗷！季席暮好帅！
饭桌上再度归于平静。
因为心情好，这顿午餐破天荒顾晨曦没让季席暮哄，主动吃了一大碗饭。
揉了揉有些撑的肚子，顾晨曦突然有点犯困。
也懒得管自己这种吃了就睡的行为跟猪没什么区别，和季席暮说了声，就回卧室准备睡个午觉。
季席暮想到昨晚没能按约定陪顾晨曦，便和她一起上楼。
回到卧室，顾晨曦脱了鞋子往大床上一滚，刚要窝进被窝，却被季席暮伸手拉住。
还没来得及询问怎么了，就见季席暮俯下身，帮她脱身上的衣服。
这动作一出，顾晨曦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
再想起饭桌上顾老爷子说的话，她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的低头和季席暮对视。
“怎么了？”季席暮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她。
顾晨曦没有立刻说话，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几秒后才问道：“万一以后你真的把我惯坏了，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
“你觉得呢？”季席暮不答反问，眉梢微挑，也没急着拉开她的手。
“我要听你说。”顾晨曦故作不满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下一秒，只见季席暮突然抬起胳膊圈住她的腰，稍微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跌进他怀里。
季席暮将她娇小的身子抱住，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哪怕你被我惯的再坏，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
比起他嫌弃，不要顾晨曦，他更担心的是，突然有一天，顾晨曦会不要他。
他已经一无所有，并且还早已被顾晨曦惯坏，习惯了有她在的生活。
如果突然没了顾晨曦，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他完全不知道。
温柔的语气却说出霸道的话，落在顾晨曦耳朵里，让她格外开心。
她身子往后退了一点，双手再次捧上季席暮的脸，接着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那双看着他的蓝色凤眸亮晶晶的，仿若有万千星河：“季席暮，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以后你敢嫌弃或者不要我，那我绝对跟你没完。”
季席暮不知道为什么顾晨曦在他面前，总是时不时露出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