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虽然这么问着，尘殊还是飞快从沈乔的手中抢过她的那只脚。
将鞋子给她脱了。
连自己的脚都没抢过来的沈乔，好似抖败了一般，看尘殊的眼神的那叫一个嫉恶如仇。
“你是谁？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还非得让我 —— 嗯—— ”
非得让她捅他一下，才能醒过来、记起来？？
呵，原来无所不能的温辞，也有不行的时候。
“你不行啊。”沈乔忽得笑看尘殊，这笑还带着浓浓的调笑意味。
被鄙视了说是不行的尘殊，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且不说她说的人是不是他，这个不行指着是？
这么想着，一脚又朝着他的脸袭来，由于思绪在乱飞，这一脚正中他的鼻梁。
温热的液体从鼻间滑落，尘殊错愕的抬手一擦。
“……”
【啊！主人呜呜，好重的一脚！】
老八看得心疼的不行，但他的哀嚎并没有让醉酒的人清醒过来。
某人直接身子一翻，舒服的睡了过去。
他真是没料到乔老大现在用的这个身体，又菜又抗不住酒劲儿。
乔老大这一脚一脚的，得掺杂着多少之前与他家主人的纠葛恩怨。
尘殊擦干净鼻血，起身给沈乔盖好被子，便开门出去了。
刚摆脱了空明纠缠的林予柠，过来正好撞见他面带淡淡忧愁。
尘殊那鼻子下面的红印子是怎么回事。
被人打了？
不过不重要，她主要是来看看小丫头的。
“尘殊仙尊，我来看看乔丫头。”
尘殊收敛神色，一派从容看向来者，“刚睡下。”
“我不会打扰她。”林予柠扯出个礼貌的笑来，“仙尊也不是乔乔的师尊，倒是比她师尊还要操心的。”
林予柠的意思是让尘殊少操心。
却不成想某人只蹦出一个字。
“是。”
林予柠，“……”
是？是什么，他是比小丫头的师尊还要操心？
她这是话里有话，尘殊没听出来？
真的服了。
林予柠也不说什么了，直接要绕过尘殊往里走，只是到门口就被结界给挡住，不能再进半步。
？？？
修为高了不起？
行，是了不起。
但她林予柠早晚有一日也会登上他尘殊一样的高度。
走近便可从窗子缝隙中，看到盖着被子呼呼大睡的沈乔。
林予柠没再同尘殊对着干，转身离开。
仇人被她亲自杀了，师尊没了，她一度失去道心，如今她感觉当初走上修道一途的路重新有了方向。
是守护。
很奇怪，她想守护她。
-
沈乔一觉儿起来，发现尘殊的脸上有个诡异的红印子，在明显的位置。
像是被人打的，又不太像。
那印子在他那如玉的脸上，格外的明显。
“你脸上怎么了？”
“嗯？”尘殊放下书看她， 反应过来，挥手抬起一面水镜。
【乔老大，你喝醉的时候给他踹的……】
只是他此时说，却是晚了。沈乔话已经问出了口，尘殊也看到了自己的脸。
沈乔知道是自己做的好事，便要开口道歉。
却不想对面人淡淡道，“撞的。”
而后继续看书了。
沈乔，“……”
如此说，倒是省得双方尴尬了。
沈乔笑笑配合着道，“小心些。”
蹬上鞋子，她就沉稳但脚步飞快的出了门，出去了还不忘回身给尘殊关上门。
反正她是不能留下，让尴尬蔓延的。
外面阳光正好，沈乔摸了摸存着妖力的戒指，又给它放了回去。
踩着小鹅卵石往外走，刚过拱门便碰上了小女主。
小女主倚靠在树下，看起来是在此处待了不短时间，头上都落了叶。
想着不要打扰小女主的沉思，沈乔放轻脚步。
小女主却转眸看向了她，并朝着她走来。
林予柠蹲身上下打量她，仔细的很，就怕放过任何一处，将沈乔看得直发毛。
“怎么了？”
林予柠拉住她的手，“同我来。”
沈乔跟着她走出去老远，到了某处亭子中，亭子周围被林予柠落下结界。
这架势，像是要说什么要事。
沈乔端坐在石凳上，忙活完的林予柠叶坐在了她身旁，柔声问，“乔乔，你觉得尘殊仙尊如何？”
“嗯。”沈乔一愣。
这个问法，像极了相中了那个人，然后问问身边人，那个人人品怎么样的怀春女子的常用句式。
“你……”
“你且放心说，别怕他。”
“你……”
“平常他怎么对你的，你也可说说。”
沈乔见林予柠是真的想听她回答了，避免被打断，她赶忙道。
“你们不合适。”
“啊？”林予柠一愣，忽得先想到什么，脸色绿了黑、黑了蓝。
“乔乔，你误会我，我只是觉得尘殊仙尊对你太过上心……怕你被欺负了去，你还小，有些事不懂。”
如此轮到沈乔的脸五颜六色的了，她即使再同温辞有过节，也是不能让他扣上这样的黑锅的。
这种黑锅，太下流。
但想着现在其实是个老妖怪的身子，却因为妖力丧失只能维持个孩子的模样，沈乔决定换个好解释的方式。
比如说。
“虽然不是师徒，胜似师徒，类似于父与子。”沈乔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感觉从他身上能学到许多，我也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的氛围。”
她紧急补充了三个字。
“父……父与子？？”林予柠表情怪异，“你不愿给我当闺女，却觉得尘殊做爹好？”
沈乔。
这个做女儿的梗还能不能过去了？
“哈哈哈哈。”结界外传来一阵爆笑。
结界中的二人同时往外看去，却见空明捂着肚子在笑，笑得脸都红了。
按说，这结界在中，外面人是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内容的。
空明在笑个什么劲儿？
空明可能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不笑了，上前一礼看起来是有事说。
父与子的问题暂时搁置，林予柠眉心拧着，上前打开了结界。
“空明大师笑什么？”
“贫僧刚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您的唇语，实在是抱歉，不是故意看的……也不是故意笑的。
只是觉得沈小友这么讨人喜欢、惹人爱很好。贫僧很欣慰。”
沈乔嘴角抽了抽。
欣慰？欣慰用笑得前仰后合的。
空明怕不是认出她，觉得如今她沦落成给徒弟当闺女、认尘殊为爹搞笑罢？
c 想想确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