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宝贝。你吃好早餐吗?'
'妈咪，我们正在吃。我吃了一杯牛奶，还有西瓜、还有车厘子、还有......还有。妹妹，我来和妈咪说。‘
“不，我和妈咪说。’
‘那你快说呀。’
黄利云清楚 地听到兄妹俩的对话。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想你了。’
宝贝，很快了。陆续叔叔有带你们出去玩吗？'
‘去了。妈咪。我们 还是想妈咪带我们去玩。”
“妹妹，给我，让我 和妈咪 说几句，好吗?’黄睿恳求道。
‘妈咪，我是睿儿。’
‘我知道。睿儿，你们有看书做作业吗？’
‘有看书定作业 。妈咪，我们天天读书写作业。我把四年级的书都读完了。’
‘嗯，不错。你是哥哥，要监督妹妹读书。妹妹的玩性比较大。’
‘好，妈咪。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在爷爷奶奶家里。舅舅没在家，我们想去游乐园玩。可是，爷爷奶奶不能陪我们坐的士高。’
‘请陆续叔叔陪你们去坐呀。’
‘但是，我们 想让妈咪陪我们去。还有舅舅。妈咪 ，妈咪，我还告诉你一个消息，舅舅今天要回来了。妈咪什么时候回来呀？’
‘哦。我明天回。’
‘好，我们在奶奶家里等妈咪 回来哦。妈咪，要注意安全。拜拜！’小黄睿还不忘叮嘱，注意安全。黄利云笑了。
康磊边吃边瞄她，嘴里还不断嘀咕：‘谁的电话，还说那么久，那种高兴样。’话里话外的酸劲，整个饭堂都被酸到了。
孩子们都吃饱走了。舒琪帮阿姨收拾桌子碗筷。康磊就坐那儿，眼睛看着黄利云，心里很不爽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阿姨看在眼里。黄利云挂断电话走进来。
康磊说：‘谁的电话啊？还要到外面去接。是怕我们听到了？’
‘业务上的事儿。’
“敷衍谁呢?业务上的事，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你爱信不信。何况我和谁通电话，你也管不着。’
他听了，怒气冲冲地又要回到那个房间。
‘你去不去外婆那?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谁耍小孩脾气？走吧！’
所以，黄利云陪康磊去了外婆家。
’奶奶。‘康磊外婆正在院子里晒西红柿。她抬头一看，惊喜叫道：’磊儿，利云，你们来了。’
‘奶奶，您 在干嘛呀？’
外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从屋里端一果盘和茶水。黄利云连忙接过来：‘奶奶，不用忙乎，我们不渴。您 坐会儿吧！’
外婆端详康磊，问他：‘磊儿宝贝，你好点了吗？’
‘奶奶，我就是想利用国庆假期，带他到原来去过的地方，重游一次。看 能不能有帮助？’
‘好孩子，难为你了。’外婆 说。
黄利云看到外婆有点焦急的样子，问：‘奶奶，您 像是在等人。等谁呢？’
‘哦。这.....。利云，你也能看出来？‘她不好意思一笑：‘老唐清早就去了县城，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想去趟市场。’
‘奶奶，您 是想用车吗？’
‘是。’
康磊像原来一样，直接上楼 ，躺到床上。
‘奶奶。我陪您去。’
‘磊儿在楼上，我们.....。’
‘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他不去，就我们去；他要去，就一起。’
‘也好。’
黄利云上楼，敲响他原来房间的门：‘康磊，康磊。’
他打开门：‘怎么了？’
‘奶奶要去市场，我送她去。你要不要一起去玩儿。’
他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起身下楼。
‘奶奶，走啊！’
‘好。’
镇里的市场，各种农产品，都能集中在这里售卖。各种叫卖声、吆喝声，吵吵嚷嚷，热热闹闹。黄利云把车停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奶奶，您尽管去忙你的事儿，不用管我们。我们 就到附近随便走走。奶奶，你办完事，就到车边来啊！’
‘好好......。’
俩人信步走走停停。
他们走到一个叫卖声最响的摊位前。周围围满了人，根本看不到在卖什么，只听到摊位老板：’山蜂糖，山蜂糖，从贵州山里采来的山蜂糖。对咳嗽、腰痛、腿痛、咽喉痛、还有小孩夜间尿床.....都能治好.....。二十块钱一两，二百块钱一斤！’
他卖力地吆喝。根据他的描述，似乎能治百病。
康磊想挤进去看个究竟。
围观的人们，都把视线转移 到他们俩人身上。自然而然让开一条道。
他伸出白皙又修长的手指 ，指着问老板：‘这是什么?'
老板看到俩人的气质不凡，以为 是工商局上面的人，刚刚吆喝的口才，此时都是 啰嗦了：‘山蜂糖。’
‘做什么用？’
老板哪还敢说， 连忙收拾，准备开溜。
康磊也急了，哪能让他走：‘做什么用途？’
黄利云过去，拉开康磊，对老板说：‘你卖给他一点。’
老板 哭笑不得，哪还敢收他的钱，连忙 从收拾好的包裹时，拿出一大块给黄利云，溜走了。
原来 ，所谓的山蜂糖，就是在深山里的土蜂巢连同土蜂蜜一起，中医名就是石羽香。
这种石羽香，生长在雨水淋不到，太阳晒不到，但也要能有光的地方。
（我记得，八十年代 ，我奶奶经常用这种厂羽香，泡酒喝。当时，这种东西很稀有。）
他们走到 一服装店门前时，康磊眼前掠过一幕，白色的羽绒服。他还想回忆，头又不受控制地疼。
‘怎么了？头疼。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黄利云看他双手 捧着头，痛苦地皱紧眉头，焦急地问。
黄利云抱着他的脑袋，安慰：‘别想了。慢慢来，记不起没关系。’
渐渐地，痛苦减轻了。说：‘我看到一件白色的羽绒服。’
‘白色羽绒服？’她明白了，他送她的那件白色羽绒服，敢情是在这家店里买的。
’我们进去看看吗？‘
他走进去，看那墙上的衣服。突然，他又抱起头，痛苦地蹲到地上。
’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别想，别想了。’
良久 ，他站起来，说：‘我记起买衣服时的情形了。’
‘看来，是个好兆头。假以时日，你会慢慢恢复记忆了。不过，别急于一时，顺其自然吧！’
‘嗯。’俩人又朝前面走去。
前面有一个奶茶店。
‘康磊，去奶茶店坐坐？’
‘好。’
于是，俩人又坐到奶茶店，各自点了一份奶茶和炸鸡腿。她细心观察他。
他又抱起脑袋，很痛苦的表情。
‘不要想了。这样 ，你会受不了的。’
店里 的其他 客人 ，都关心问他们，‘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没有，谢谢大家！’
康磊说：‘我看到了一个地方 ，我送一个女孩一瓶奶茶，被 另一个女孩，抢走了。’
‘这是你读高中时，喜欢 一个女孩子。你帮女孩子买了奶茶和炸鸡腿，被 另一个女孩子拿走了。当时 ，你还发了一通脾气。’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就是那个拿走奶茶的人？’
’不是。这个事，全班同学都知道。’
俩人从奶茶店出来，帮外婆也打包一份。他们回到车上，奶奶还没有来。于是，他们就坐车上等。
‘康磊，我不明白，你所有 事儿都忘记了，为什么对计算机超算技术工程，就没有忘记？还考取 了博士。’
‘我不知道是怎么考取的。只是 ，今年，面试老师打来电话，说要面试了，要我做好准备。我问，面试是什么。老师说，计算机超算技术。我问，什么时候 面试？老师说，四月份吧。我回复，随时可以。老师说，那就现在面试，怎么样。我说，可以。就这样，稀里糊涂考就通过了。’
‘这样 啊！初试，可能是你出事前考的。’
‘嗯。’
奶奶来了，她手里 大包小包的。坐在摩托车上。黄利云打开尾箱门，把物品放进去。
‘奶奶，事儿都办好了吗？’
‘办好 了。等急了吧？’
‘没有，您 饿了吧？我们帮你买了奶茶，垫垫肚子。’
奶奶很是开心，嘿嘿笑不停：‘不饿，回家 吃。家里卫生，老头子可能早做好饭了，等着我们 回去吃呢’。
‘’好。‘
这一天，康磊住在外婆家，黄利云则回到孤儿院 。
第二天，她到外婆 家接康磊返回京都。